第二百四十一章 吞天噬地,古来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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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寂静,没有至尊尸骨,也没有黑暗深渊,只有一片昏沉的雾霭笼罩,来到此地像是来到了天地尽头。
亘今手握七彩道金戟,睁开武道天眼,洞穿层层雾霭,寻找此地的异样之处,他不相信石板路尽头什么都没有。
忽然,虚空中传来铁链抖动的声音,一条手臂粗细的秩序神链从天而降,将亘今缠绕,一圈又一圈,深深勒进他的血肉里。
剧烈的疼痛感自全身上下汹涌而来,充斥在亘今的脑海中。
他有些窒息,喘不过气来,像是被命运扼住了咽喉,难以呼吸。
成道的希望似乎越来越远了,眼前的光亮也在逐渐熄灭。
此时,亘今知道了,这条粗大的秩序神链不是别的,正是他的执念。
八十岁的年龄,欲要冲击桎梏,证道至尊,终究是触碰了上苍天道为万物生灵划定的一条红线,引来了最为可怕的劫。
这是最后一劫,执念劫。
上苍为生灵划了一条红线,可是现在,亘今要打破这一规则,只为迅速崛起,去接近起源古器,洞悉起源血咒的秘密,去救自己的父亲。
执念越深,这一劫就越可怕。
勒住亘今的秩序神链,力量来源便是他的执念。
“给我破!”
他大吼一声,使劲混身解数,欲将所有力量倾巢而出,撑破束缚,得到自由。
然而,越想冲破,秩序神链勒的就越紧,深深嵌入他的血肉之内,四肢、头颅、胸脯等,五彩血喷涌,如泉水一般淌落下来。
一股无力感袭来,涌上心头,虽然亘今的造血能力强大无比,但是,这样无止境的流,他也遭不住,到了后面,精血大量流失,他必有陨落之危,说不定就会成为亿万至尊尸骨中的一员。
这一刻,亘今深刻意识到了五百岁前成就至尊到底有艰难,前面的劫都不算什么,最后的执念之劫才是最恐怖的。
“为什么这么难?”亘今自语,此刻的他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执念太深。”
冥冥中,有声音在回应,从他的心底里响起,并不是某个生灵在出声,而是上苍的意志,有一股磅礴的气势,镇压万物生灵。
“执念太深……那又怎样?我就是要成道。”
“成不了。”冥冥中的大道之音再度回应道。
亘今被秩序神链包裹的面庞露出冷笑,对上苍意志发出的大道之音不以为然。
“是吗?”
绝境时刻,亘今体内最深处的潜能爆发了出来,他的血液咕噜噜沸腾,如五彩色的岩浆,其中的一种天赋山洪海啸般汹涌而出。
那是海瀑尽头,亘今利用吞噬之霞从庆湟身上吞噬的一部分吞天魔鸟一族的天赋,再加上慢慢壮大,被开发出来的吞噬之霞,亘今身上爆发出来的吞噬之力简直乱天动地。
层层秩序神链之下,微小的缝隙中,有乌黑的光芒迸发而出,仿佛里面有一口黑洞。
“既然挣脱不开,那就尽归吾身。”亘今大吼,吞噬天赋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随着他孤注一掷、拼命,黑洞越来越可怕了,吞天噬地,吃掉所有。
就连坚不可摧的执念之链都陷入到了黑洞之中,慢慢消失不见。
到了后来,亘今吞下了所有执念,他的躯体与元神发出了恐怖的咔嚓声,在龟裂,在解体。
执念之链可不是那么好吞的,全部吃下,自然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不过,只要能恢复自由,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发丝乱舞,眼睛都红了,犹如一尊强行粘贴起来的人形瓷器。
他强忍解体的剧痛,手持七彩道金戟,仰头望天,直接刺出,一戟把天给捅出一个窟窿。
亘今杀了进去,来到一片混沌当中,前方,一团事物横陈,似混沌,一片迷蒙,在那里演化着,化出各种图案,如草木鱼虫,万物生灵等等。
他知道了,这就是一切的源头,如果非要给它取个名称,那一定是“大道”。
正思索间,“大道”变幻,化作一株巍峨的世界树,每一片枝叶承载一颗星辰,无数枝杈乱舞,化作一根又一根长矛,朝着亘今扎来。
一股令人悚然的气机迎面而来,亘今知道,不能让这东西近身。
没猜错的话,这是成道最为重要的一环,载道,欲成道,先载道。
但是,眼前的“大道”给他一种不详之感,让其近身,或是承载之,都会遭劫。
面对漫天的世界树枝杈,亘今毫不犹豫挥动七彩道金戟,打出骄阳般的一击。
“轰”的一声,大道规则乱颤,幻化成世界树的“大道”直接被亘今以绝对的力量打回了原形。
然而,它不死心,又化做一头开天古兽,浑身缭绕着阴阳二气,至强无比。
亘今再出手,灭杀古兽,让“大道”原形毕露。
这之后,“大道”继续幻化形态与规则,不断的攻伐和冲击,但是每一次都被七彩骄阳泯灭。
终于,七彩道金戟降临,一戟轰在“大道”本体之上。
“噗”的一声,“大道”烟消云散,化成了齑粉。
本以为就此结束了,谁知,它阴魂不散,再度浮现而出,并且,道则更甚。
这一次,亘今不再出手,而是任由“大道”袭来,它分出无数的种子,想要种在亘今的体内,达成某种目的。
“呵呵,以为我的肉身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吗?”他发出一声冷笑,再度化身黑洞,吞天噬地。
既然对方非要进入他的体内,那就满足它好了,只不过,进来之后能不能做主就由不得它了。
这是亘今的躯体,在这里,亘今就是天。
到了最后,亘今甚至张开满是吞噬符号的黝黑大口,犹如一头饕餮一般,直接了当,将那团事物一口吞下。
“载道?想多了,我是吞道、奴道。”他漠然自语,动用体内的规则力量,强行炼化这团事物。
一开始,“大道”还挣扎不已,要掌控主动权,让亘今臣服,但是很快,各种力量涌来,一齐炼化,“大道”遭不住了,内中的意志被一点点磨灭。
最后,“大道”平静下来,彻底被征服,成为亘今的掌中之物。
“不过如此。”
亘今轻语,手中的七彩道金戟光芒大放,洞穿了周围的混沌雾霭,再无劫难找来。
“轰!”
天穹之上,紫气东来,浩荡十万里,祥云亿万,连绵成片,垂落下无尽金光,遍地生莲,地涌甘泉,更有仙鹤来朝,龙飞凰舞……
异象太多了,数都数不清,这是大天地有感,有无法想象的强大至尊成道了,故此,降下祝福。
并且,因为亘今吞噬“大道”,征服“大道”的缘故,这种祝福来的异常猛烈。
本源之光与无穷至尊气降临,落在亘今的身上,让他的躯体和元神实现了更深层次的蜕变。
“天呐,那是什么?”
“似乎是……至尊气,有人证道,成为至尊了,只是,这天地异象、大道瑞彩未免也太惊人了,赶得上几十上百个至尊一同成道的程度了。
不可能吧?”
远方相隔数十万里的大荒中,一座孤城矗立,不少异域修士都看到了那边的异景。
有猜测是某种至宝出世的,也有猜测是某一不朽秘境打开的,到最后,坐镇此城的一位至尊道出了真相,真的是有人在成道,并且,成功了,引动了惊世骇俗的异象。
“轰!”
一道伟岸的身影从城中迈步而出,朝着至尊异象的方向走去,只一步就跨越了无尽距离,消失在城中众人的视线当中。
此刻的亘今沐浴至尊气,接受天地洗礼,就连那世界树虚影也察觉到了他的不简单,前来助其一臂之力。
“咚!”
他的体魄内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多方因素的推动下,亘今竟然在初入至尊的基础上,再度前进一步,晋升到了至尊中期。
不久之后,所有异象烟消云散,什么都消失了,只有亘今一个人矗立在那里,体悟至尊中期的强大力量。
虽然刚刚晋升至尊中期,但是,他的身上却流露着至尊中期生灵需要仰望的恐怖气机,强大到了极致。
只是正常的至尊气息外泄,就让整片世界颤栗不止,山河摇动,日月模糊,似要坠落下来。
一个念头便可斩落下日月星辰,填平亿万里汪洋,无所不能。
这就是至尊吗?
亘今心中感慨,半步至尊时的他能逆伐至尊,实在是一种侥幸,若非他选择的都是特殊场地,压制了至尊掌天控地的能力,根本不可能镇杀至尊。
就在他感慨之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亘今朝着声音源头望了过去,原来是数十万里之外一座古城的城主,修为是至尊后期。
“亘今,见过道友。”
他回应道。
此时的古城城主内心是惊骇的,只感觉一阵窒息。
他确信,这个生灵刚刚成道,天地间还有那种特别的气机残留,和他当年证道之时一样。
可是,亘今却是如此的强大,超乎想象,让他这位成道了数十万载,已经是至尊后期的强者都看不透,只觉得对方实力深不可测,如大海汪洋一般。
忽然,古城城主反应过来。
“亘今……我没听错吧,道友说自己叫亘今?”
“是的,我名亘今,如假包换。”亘今微笑着回应。
得到确认之后,古城城主倒吸一口凉气。
亘今!
那不是古祖洛摩、古祖五行的弟子吗?数十年前,亘今之名传遍了异域的每一个角落,号称年轻一代第一人,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生灵尚不足百岁吧?现在却已经是一位至尊中期的强大生灵了。
“天!不到百岁的至尊。”古城城主震撼到了无以加复的境地。
在他的认知中,五百岁前成道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上苍不允许,天地不同意,人力怎可胜天?
即使是与亘今交谈一番过后,古城城主依旧难以平复下心情,他知道,沉寂了几十年的“亘今”之名,马上又要震动古界了,这一次将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浩大。
不到百岁的至尊,莫说这个纪元了,就算追溯到遥远的帝落年代,也没有人成功过。
的确有人打破了五百岁禁忌之线,这一点上,亘今不是唯一,但是,那些人都是三四百岁时打破的,从未有人像亘今这样,不足百岁就打破禁忌,高高在上,俯瞰红尘蝼蚁。
与古城城主交谈一番过后,亘今离开了,没有逗留,他径直朝着五行道炉的方向而去。
两个师尊都对他很好,不能厚此薄彼,离哪个近就先去哪里。
先前出来游历,是为了在红尘争渡、磨砺,冲击至尊壁垒,而今,极尽功成,无需如此了,毕竟,不达至尊他就能杀至尊了,现在晋升至尊中期,早已是极道之下无敌手,继续游历下去,也不过是在屠杀其他的至尊,没有意义。
当亘今临近五行道炉,五行不朽之王立刻感应到了,施展大法力将他拉到自己面前。
这一刻,这位绝顶不朽之王的情绪波动很剧烈,称的上是几个纪元以来最为剧烈的一次。
目光在亘今身上上下扫视了数遍,五行大声称赞道:“好,好,好,我和洛摩的心血没有白费,你真的成功了,仅用了八十载就证道至尊,并且,一举冲进至尊中期,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闻言,亘今内心之中摇了摇头,乱古纪元的石昊证道至尊所用时间比他还短。
不过,他这不是完整真身,只是一具精身,不曾开辟新体系的情况下,用八十载已经很难得了。
五行大笑,心情很是畅快,得徒如此,师复何求?
只要亘今不夭折,不出意外,将来证道不朽之王是必然的事,各种因素叠加,没有人比亘今更有希望了。
到时,师徒双双不朽之王,必然成为一段绝世美谈、佳话,万古流芳。
想到这里,五行不朽之王不放心,暗暗在亘今身上施加了多道后手,庇佑他的安全。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亘今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