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王星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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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拨通了,王国军拿着手机,急忙问:“喂,你好,我是,我是,我是……”
王国军一时心急,竟然说不出自己要干嘛了。
旁边客运公司的人从他手里拿走了电话,说:“是这样的,有人说,你们车上一起上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有没有这事,你赶紧找人把他们送回来,家里都急疯了。”
司机一听对旁边的女售票员说:“有上十五六岁的孩子吗?你怎么卖票的,有小孩上来也不说一声,小孩必须有大人陪同!”
那售票员有点慌,嘴里碎碎叨叨的说:“我又看不出来他们多大了,是上了两个孩子,慌慌张张的,从南坡镇上的,怎么办?”
王星这时已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心里一下子就焦急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自己要是回去了,肯定少不了一顿毒打,而且一想起自己又要关在那个阴森的“监狱”里面,王星就难受极了。
再看看身边的梁梦,她也有点恐慌,王星看她的时候,梁梦问:“哥,怎么办?我害怕!我不要回去!”
她捏着王星的衣角,手里的虚汗已经打湿了王星的衣服。
“不用怕,一切有我。”
说完,王星起身从座位上走到司机的面前,说:“叔叔,我就是那个离家出走的孩子,我想和家里人说几句话。”
那司机用愤怒的眼神看了王星一眼,对着电话说:“有有有,人在我这里,可是现在车已经走到半路了,我想办法吧,他说他现在要和自己的家里人说几句话,你把电话给他家里人。”
司机听见了那边有电话移动的声音,司机就把电话给了王星。
王星刚拿上电话,就听见那边歇斯底里的喊起来了,“王星,你个兔崽子,你现在出息了,你还敢离家出走,你在哪里?你快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王星听着听着,眼泪就出来了,这就是自己的父亲,自己的亲生的父亲,自己在他眼里是个坏孩子,永远都是个垃圾,被殴打的对象!
王国军喊了半天,也累了,骂:“你怎么不说话,你死了啊?你三棍子打不出个臭屁,我怎么就有了这么个儿子?你把人都丢尽了!”
王星还是不做声,这一刻,他的心如死灰,这就是自己的家,回去还有什么意义呢!不想回去,回去只会让家里人丢人,自己活着还有什么价值?
“你就当我死了吧!”
王星淡淡的说完,王国军一下子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你死了?你死啊!你别拿你这一套来吓我,我不是吓大的,你看看人家王耀,人家王美娟,哪一个像你一样,我就不明白,一样的生孩子,为什么人家家里的孩子能安分点,你就是个土匪、坏种!”
王星的泪水像下雨一样,像王耀一样,像王美娟一样,这样的话以前也听过,可是这一次,自己真的绝望了,自己的父亲眼里,他们就是自己的孩子,血流出来的骨肉,他王星不是的,是个土匪、坏种!
是个土匪、坏种!
自己在父亲的眼里就是这样,王星不想再多说了,这一刻自己真的活不下去了,为什么自己才十六岁,就这样呢?在学校里老师和同学看不起,在家里,自己的父亲又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王星哭的一塌糊涂,窗户外面的阳光是那么的灿烂,可是为什么自己的人生却这么失败!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一阵恶毒的叫骂声又把王星的思绪拉了回来,王星只是“嗯”了一声。
只见那边又说:“你是猪吗?你只会哼哼!”
王星不想说了,就在刚才十分钟前,他还憧憬在未来世界的幻想中,可是现在,自己却又感觉自己仍旧在这个牢笼里面并没有出去。
正在王星不说话的时候,梁梦从后面出来了。
她一下跪倒在司机的面前,哀求的说:“叔叔,你就带我们离开吧!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你带我们去西安,我们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司机不说话,只是生气的看了梁梦一眼,认真的开着自己的车。
怎么办?现在事情成了这样,难道真的回去再过自己以前的日子吗?不?那是个噩梦,必须走!
王星心里沉思着,想着这一切,自己必须改变,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再任人摆布的十六岁的少年了。
只见他用袖子一把抹掉了自己脸上的眼泪,对着电话,说:“爸,我错了,我现在就回去!你来接我吧!”
那边的声音终于平静了一点了,王国军长叹了一口气,说:“你们现在走到哪里了?”
王星环顾了外面一圈,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对司机说:“叔叔,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车现在走到了什么地方?我下车让我爸来接我,你靠边停一下,你给我说一下地名。”
王星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假装自己很愧疚的样子。
那司机一看王星应该是被他爸骂醒了一样,就笑笑说:“快到北武县了。”
说完,司机又唠叨的说:“你们这些小孩,和家里一有点事,就想着离家出走,到底是福享的太多了,不缺吃,不缺穿的,和家里拌上几句嘴,就光想着离家出走,这样做对得起父母吗?”
王星是不愿意听这些的,可是现在,他却笑着说:“是的,我一出来,这没走多远,我就想家了,父母也不容易,一出门才想开了,是我的不对,我这就回去,回去了给家里好好回个话。”
司机听王星说着,把车往路边一停,王星拉着梁梦就下车了。
梁梦是不愿意下车的,哭着喊着:“不,我不下,我要去西安,哥,求你了,我回去就完了,求你了。”
这一刻,王星也不管她,拉着她的胳膊就往下拽,那司机见梁梦这样说,骂:“家里人能害你吗?你看你这个小姑娘说的这话,什么叫你就完了!你怎么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