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传国玉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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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无奈,跟着那婆子去了前厅,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走出来,看到齐妈妈正跟一位年轻的公子说话,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哟,来啦!”齐妈妈看到魏昭来了,连忙走上前,拽着他的手臂给他拉了过来,“季公子,你看,我家这闺女美不美?”
赵淮霁一眼看上去,倒也觉得那姑娘甚美,但仔细瞧着,却觉得那双眼睛有些眼熟。那眸子似墨染过一般漆黑,一望之下便让人难以忘怀。
仔细看那姑娘的眉眼,赵淮霁终于想起来了。
是魏昭!
和赵淮霁这种面具易容不一样,他只是化了妆,眉眼却还是能认出来的。
他竟然扮成了女子!难怪出城的时候没有人认出他来!
他现在还没有溜走,显然是没有找到传国玉玺。
赵淮霁忍不住勾起一丝笑,他怕魏昭听出他的声音,便压低了嗓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挺美的,就他了。”
齐妈妈终于松了口气,“公子眼光真不错,这可是今天刚刚来的姑娘,还没接过客呢!她虽不会说话,但是公子说话她是听得懂的,也会听公子的吩咐,我就不打扰公子了,去,带公子进屋歇着!”
她身边的婆子笑着,“公子这边请!”
赵淮霁将手臂搭在魏昭的肩膀上,笑道:“姑娘请?”
魏昭的个子在男子中也算是高的,但赵淮霁比他还高上半头,这手自然而然地搭了上来。魏昭心中不悦,回头看向那只手,却见那手掌白皙如玉,生得极为好看。
他记得自己上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手,还是那位陛下的手。
这人长相普通,手却生得好看。
但他也只是扫了一眼,便低下了头,心中思量着对策。
这人若是纠缠,一会儿进了屋,他也只能先把他点晕了再说。
那引路的婆子引他们到了门外,问道:“公子可要沐浴?要不我让人打来洗澡水,让姑娘伺候公子沐浴更衣?”
赵淮霁看向魏昭,见他瞳孔骤缩,嘴唇微张,差点儿就要哑巴开口了。
他忍不住笑了,“不必了,太晚了,懒得洗了。”
“那好吧,风铃你好好伺候公子。”
“风……铃……”赵淮霁瞥向魏昭,“好名字。”
魏昭:“……”
他跟着赵淮霁进了屋,顺手把门从里面拴住了。
赵淮霁心里有点儿慌,眼前这人虽然在金殿上闷声不语,可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杀手。
他可是真的会杀人的。
赵淮霁心里再慌,表面上依旧能维持着笑容,甚至还在想着怎么才能扮演好一个嫖客。他没来过青楼,只是寻思着,一个真正的嫖客应该不会规规矩矩地当个正人君子,面对青楼女子,总是得有所表现的。
这样想着,他略一犹豫,将手放在了魏昭的腰上。
“小娘子,腰还挺细。”
余光瞥到,魏昭的右手变爪,显然是在蓄力了。
赵淮霁便松了手,道:“本公子要喝酒,给本公子斟酒!”
魏昭的手这才放松了下来,走到桌前,一边斟酒,一边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他背对着赵淮霁,但赵淮霁能清楚地看到,他下药的时候仿佛是怕药量不够,手还抖了两下,甚至还晃了酒壶。
“……”
赵淮霁在桌旁坐下,魏昭端了一杯酒,伸手递给他。
赵淮霁笑道:“好!”
他一手端着酒杯,另一手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魏昭。
魏昭犹豫了一下,才伸手去接那银子。赵淮霁却在他手伸到的时候手指一翻,那银子便从他的手上滚落到了地上。
魏昭的脸色一僵,想了想,终于还是蹲下身去捡了起来。
当他站起身的时候,看到那位客人已经喝完了杯中的酒,将酒杯放在了桌上。
客人打了个哈欠,“好困……”
他趴在桌子上,假装睡着了。
魏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搞定了这个麻烦的客人。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看了一眼酒杯,寻思着这人喝了酒,明早醒来说不定自己就断片儿了,未必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那样他还能再在这里混上一天。
他走到桌前,把一只胳膊放在客人的脖子底下,拖着他的脖子向床上拽。这客人身材高大,确实是有些分量的,好在他武功高强,这点儿重量对他不算什么。
赵淮霁:“……”
他一阵窒息,差点儿就崩不住了。
魏昭把赵淮霁拖到床边,一手抓着他的腿,将他翻到了床上。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衣装整齐,他又觉得不妥。这客人明天醒来,发现自己穿得整整齐齐的,就算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会觉得自己是吃亏了,什么都没有享受到。
得把他的衣服脱了,说不定他自己就能脑补出一出春宵帐暖的戏来。
赵淮霁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闭上眼睛,感觉到有人在脱他的衣服,而且动作还很粗鲁。
“……”
这卧底莫非对男人有某种特殊的兴趣?
他有点儿慌。
上半身的衣衫很快就被脱去了,夜里凉,他只感觉身上凉嗖嗖的。
虽然闭着眼睛,但他有一种感觉——他觉得魏昭在盯着他的身体看。
魏昭确实是在盯着赵淮霁看。
这位客人的皮肤白皙,但身上却有一道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腹部的伤疤,疤痕陈旧,但看得出当时这伤口是非常深的,受了这样的伤,能活着可以说是奇迹了。
魏昭总觉得自己好像见过类似的伤疤,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怔怔地盯着看了一会儿,开始动手脱赵淮霁的裤子。
“……”
好在最后给赵淮霁留了一条底裤,不然他真的会崩不住。
魏昭扯过被子给赵淮霁盖上,拨开门栓,出门去了。
赵淮霁睁开眼,看到自己的衣服被胡乱地扔在了地上,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帝王的衣物向来是纤尘不染,这衣服扔在地上,他是真的不想要了。
他低头时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伤疤,寻思着刚刚魏昭应该是在看他这伤疤。
他起身走到门前,顺着门缝往外,看到魏昭正闪身进了一间屋子。他手中有一个发着亮光的东西一闪而过,也不知是何物。
进去了一会儿,魏昭便出来了,他手中那东西赵淮霁看得清楚了,是一根发着光的小短棍。以他作为皇帝的见识,还从未见过这样神奇的物件。
难道是那个神奇的“系统”给的?
魏昭又搜了许久,天快亮的时候才回屋。
赵淮霁在他回来之前躺回床上,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动过。
魏昭回到屋中,打了个哈欠。翻找了一个晚上,他又困又累,这屋里只有一张床,他看那个“客人”躺着不会动,便走到床边,把他推到里侧去,自己和衣在外侧睡下了。
赵淮霁觉得魏昭推他的动作粗鲁地像是在推一条死狗。
不久,他便听到身边之人均匀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赵淮霁微侧了头,他发现自己已经想不起真正的那个魏昭是什么样了。
便在此时,魏昭翻了个身。赵淮霁只觉得身上一凉,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被子被魏昭卷在了身上。
他上身未着衣物,只觉得出奇地冷。
小心地拉了一下被角,却被魏昭裹得紧紧的,根本拉不出来。
次日一早,魏昭被打喷嚏的声音吵醒,回头看到昨晚那个“客人”已经醒了,正用幽怨的眼神望着他。
他看到自己裹着被子,睡得挺暖和,那位“客人”被他脱去了衣物,却连被子都被抢了,着实有些过分。
魏昭翻身起来,把被子推给赵淮霁,低头看到地上掉了一地的衣物,弯腰捡起来放在床上。
“这衣物都脏了,去给我买新的。”赵淮霁道。
魏昭望了一眼桌上那壶混了蒙汗药的酒。
赵淮霁:“……”
“算了,将就一下穿吧,这一大早也不好买衣服。”
他有些别扭地把那身沾了灰尘的衣物拿起,拍拍上面的灰尘,穿在身上。
其实这客房打扫得很干净,地上并没有灰尘。
有人在门外敲了敲门,“客人起了吗?要用早膳吗?”
赵淮霁应了一声,“起了,有什么吃的?”
外面那人道:“包子、油条、稀饭、馒头都有。”
“那……稀饭吧。”
“好嘞,这就给您送过来!”
没多会儿,有几个杂工进来,送上了洗脸水和漱口水。
赵淮霁习惯被人伺候,见到有人来伺候,自然而然地就享用了。他拿起洗脸盆里的手巾,轻轻擦脸,动作很小,怕弄皱了脸上的面具。
魏昭也只是轻擦了一下脸,他不会化妆,怕把脸上的妆擦掉了。
不久,齐妈妈进了门儿,亲自送上早膳,笑道:“公子昨晚睡得可还好?”
话刚落音,就听到那公子打了个喷嚏。
齐妈妈便数落道:“是不是风铃昨晚伺候得不好?害公子着了凉?我这就让人去煮姜茶,喝了暖暖就好了。”
她对这位新客显然是十分上心的,谁不想留住一位财大气粗的客人呢?
赵淮霁却只觉得这齐妈妈烦得很,抛出一锭银子给她,“你下去吧。”
齐妈妈接了银子,顿时眉开眼笑,“是,公子慢用。”
她笑着退出了房间,顺便带上了门。
看来这位公子对“风铃姑娘”是十分满意的。
虽然赵淮霁说是只要稀饭,但齐妈妈端上来的要丰盛得多。不但有小米稀饭,还有几只包子和小菜。
魏昭已经饿了,看到吃的东西也不客气,拿起一只包子便吃了起来。
赵淮霁早上时一般没有什么胃口,只端起稀饭喝了几口暖暖胃,但看魏昭吃得这么香,迟疑了一下,也拿了一只包子吃。也不知为何,这普通的牛肉包子吃起来居然也别有一番风味。
吃过饭不久,便有人过来收拾,齐妈妈依旧是亲自带人来,对赵淮霁客气得不得了。
魏昭却冷眼看着赵淮霁,用眼神暗示他:“天亮了,你该滚了。”
赵淮霁哪里看不懂他那眼神,却反而道:“你这里住着倒也舒服,我打算多住几天。”
随手又抛了一锭银子。
齐妈妈的脸都笑僵了,“那是我们水仙楼的荣幸,风铃,你好好伺候着,一定给公子伺候得舒服了!”
魏昭忍不住又望向桌上那壶酒。
齐妈妈注意到他的视线,连忙吩咐手下,“你看我这记性……这都昨晚的残酒了,赶紧撤下去,换壶新的来!”
她开开心心地跑了出去。
在齐妈妈开门的时候,魏昭注意到外面有几个漂亮的姑娘正偷偷往他这边看,悄声议论着什么。
他心中有了主意,一言不发地走出门口去关门。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腰部在门边轻轻带了一下,一样东西便从身上掉了出来。
他弯腰捡起,拿在手里,细心地抚去上面的灰尘。
外面的姑娘们顿时眼睛都直了。
她们看得清楚,那可是一锭大大的银子,足足有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