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光头皮特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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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建业呢?建业怎么没有回家?”白妈妈听到陆芳芳说九年前就已经和白建业分开了,她心急如焚地问。
“那我就不清楚了,那天我们大吵一架后,他收拾东西就走了,我以为他回家了呢。”陆芳芳说的,都是实话。
“那建业呢?他这九年,究竟是生是死?”白敬亭也对陆芳芳发出了质问。
“白老师,我是真不知道,他头也不回地跑了,后来也没再联系我了。”陆芳芳对着白敬亭无奈地摆了摆手说。
秀米和白妈妈一听白建业已经九年没联系陆芳芳,她们都担心白建业的安全,两人同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别哭了,这畜生连家也不回,是生是死,都不要再找了。”白敬亭想到白建业跟陆芳芳分手九年,宁愿在外流浪也不愿回家,他愤怒了。
看到泪流满面的秀米,白敬亭一阵内疚。
当初不该一意孤行订下娃娃亲,应该听从孩子自己的心声。
这样不单害了秀米,也害了自己。
白建业连家也不回,就是在跟他抗议。
“陆芳芳,那你这些年都不知道我哥的下落?”白梅看到伯母和秀米都泣不成声,她赶紧追问陆芳芳。
“你是?”听到白梅喊白建业“哥”,陆芳芳诧异地看着白梅。
白建业是独子,哪来的妹妹?
我爹叫敬轩。
白梅看到陆芳芳不认识自己,只能自报家门。
“原来是敬轩叔家的白梅啊!十年没见,你都成大姑娘了嘛”陆芳芳一边微笑着对着白梅说,一边腾出手想去摸白梅。
白梅看到陆芳芳的手摸过来,她赶紧侧过了脸。
“小姑娘都变大姑娘了,我们也老了。”陆芳芳看到白梅侧过脸,她讪讪地说。
跟白建业在县城读书那会,每个周末回来,晚上跟白建业偷偷在后田约会,总会被年幼的白梅发现。
有时白梅还会跟在陆芳芳后面,陆芳芳发现白梅跟着,总是无奈地打乱路线来甩掉白梅。
所以白梅早就深深地刻在陆芳芳脑里了。
“芳芳,外面谁来了?”光头皮特看到老婆出来许久还没进屋,他穿着一对拖鞋就跑出来。
看到一个精瘦的老头手拿烟杆,满面怒气。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年轻的,两人掩面而泣,还有一个满脸鄙夷不屑的女孩子。
他眨巴着小眼睛,不解地看着陆芳芳。
“这是村里的白老师,来打听儿子的消息,他儿子是我同学。”陆芳芳看到光头皮特出了屋,神色慌张地解释着。
看来陆芳芳与白建业的事,光头皮特还不知情。
既然他们都已经分开九年了,是自己的逆子不回家。
人家现在都已经嫁人,也不想让老公知道过往。
白敬亭决定不在光头皮特面前暴露陆芳芳和白建业的关系。
于是他转头对三个女人说:“都回吧,不要打扰人家了。”
白妈妈怨恨地看了陆芳芳一眼,默默地跟在白敬亭后面。
白梅也白了陆芳芳一眼,拉着还在哭泣的秀米也跟了上去。
“芳芳,为何气氛这么压抑?”看到一家人要么黑脸要么哭泣,一点不像来找陆芳芳打探消息的样子,光头皮特有点疑惑了。
“找不到儿子伤心了呗!他儿子跟我在同一个城市打工的。”陆芳芳不敢与光头皮特对视,径直走进屋里。
“你生气了?”看到陆芳芳没有像平时一样哄着自己,光头皮特小心翼翼地问。
“生啥气,没有的事。”陆芳芳应着,在沙发上坐下。
“对了,我们起床咋不见爹地妈咪了?”光头皮特从刚才听到白家人的敲门声后就醒过来了。
到现在,一直没看见陆芳芳的父母。
“我也不清楚,估计我妈陪我爸去看病了吧!你看我爸腿脚都不利索。”昨晚回来,陆芳芳看到父亲连走路都要拐杖,她吓得久久不能回神。
跟白建业私奔的时候,那时的父亲,还强壮得如一头牛。
看到陆芳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陆妈妈怨恨地看着陆芳芳,一句话也没说。
他们也不知道女儿带回来的这个光头,究竟知不知道她的过往。
所以老夫妻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虽然不想女儿嫁个老头,可是他们的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能替女儿掩盖的,还是不揭穿为好。
听说这次回来,是要拿户口本去办理涉外婚姻证明的。
昨晚陆芳芳也把妈妈拽进了房里,压低了声音恳求妈妈不要对着光头皮特说出她与白建业的事。
陆妈妈也含泪答应了。
陆妈妈问陆芳芳:你跟光头结婚,那白建业呢?
陆芳芳说:那晚下着大暴雨,他们一路狂奔,跑到外面的公路拦车。
拦截了许久,终于有一辆拉煤的大货车肯为他们停下。
他们坐上了煤车,跟着司机去了煤矿。
拉煤的司机也是承包那个煤矿的小老板,问了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陆芳芳编了个故事:说两人青梅竹马,从小就喜欢对方,可是双方父母都反对,于是两人就私奔了。
老板是个性情中人,一听是两情相悦,立马就收留他们在煤矿工作。
白建业跟着采煤队,下井去采煤。
陆芳芳则在厨房帮工。
开始的时候,两人你侬我侬,甜甜蜜蜜。
煤矿的男人要么是单身,要么是留着老婆在家自己出来打工的。
看到他们俩天天恩恩爱爱,也都羡慕不已。
他们在一起,的确是过了半年的甜蜜生活。
可是有一天,陆芳芳惊醒了。
她觉得自己是个高中生,也才20岁。
大好的青春年华,为了爱情,难道要一辈子跟白建业在这穷山沟里挖煤吗?
从那天起,陆芳芳的心态开始不平衡了起来。
老板娘天天花红柳绿,吃香的喝辣的。
老板还经常开车带着化着漂亮的妆,穿着上好的羊绒大衣的老板娘到市里玩。
看到从矿井出来,灰头灰脑的白建业,陆芳芳顿时一阵泄气。
原来自己心里那个白马王子,为了生活,也会变成一个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矿工。
看到满身煤渣的白建业,陆芳芳的心,降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