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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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颅温热迸发，溅在周围街道，洒在江言澈脸上。
很突兀，完全没有征兆，即使江言澈有【星星】后感知力增强，都没察觉到刚那金色长剑是何时出现。
那是……
虽不知这长剑究竟为何物，但很显然，梦界也不是完全超自然的，能够施展这般力量的，大概率是塔罗牌。
而一旁，行人像是已经对此习以为常，没有过度慌乱，一道道望向那队长尸体的眼神里，满是漠然，颇有种谴责队长自作自受的感觉。
是阴天，来到第二层后，手机、手表……一系列现代化的物品完全消失，江言澈无法判定时间，但他能感受到四周氛围的变化。
他已经不便继续留在这儿了，莫名地，心里有种预感，若他在这逗留，将会直面危机。
现在，还没搞明白这第二层的大概形势，还不是与【教皇】等塔罗牌正面冲突的时候。
缓缓倒退，江言澈过度控制着隐舞，让自己沉入第二层的真实梦境当中。贫民窟区域，真实梦境与表层梦境十分相像，主色调都是灰色，不过真实梦境更显破败罢了。
从真实梦境回到贫民窟的家中，江言澈这才回到表层，接了点儿水清洗脸上污秽。有一说一，贫民窟的水质同样很差，肉眼可见有些泛黄，但江言澈适应环境的能力还挺强，尚能接受。
“刚那是谁的能力，【教皇】？【皇帝】？”
【节制】的声音很是凝重，回忆着那长剑的锋锐，思忖片刻才是出声：
“都不像，我倒觉得是它们三位共同的布局，在这第二层每个人体内种下禁制，一旦有泄露第二层信息的情况，立刻处决。毕竟梦界中人只能生活在同一层，平时不会吐露本层信息，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其实在梦境中。”
“你是否有听说过……达摩克利斯之剑？”
听了【节制】的话，江言澈挑挑眉，旋即，语气里满是疑惑：
“达摩克利斯之剑是古希腊神话中，悬在统治者头上的一把抽象的剑，寓意是‘一个人拥有多大的权力，那么他就要负多大的责任’。”
“你的意思是杀死那队长的剑是达摩克利斯之剑？怎么可能？在传说中，这柄剑是皇权的象征，并不会出现在其他平民身上。”
【节制】点点头：“所以我才说，这达摩克利斯之剑，是那三张牌共同作用下变异的产物，相比于其原本意义——审判掌权者，现在的它，更像是蛊虫。”
蛊虫……
这是一种古老的邪术，用于对人进行操控使之服从。很形象的比喻，变异后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同样有类似的效用。
从这个角度来想，整个梦界第二层的格局形势逐渐明了。
这是个以教会形式组建而成的城邦，环境背景大概是西方中世纪，最高统治者为【教皇】等三张塔罗牌。
它们对圣城的统治有两方面，明面上的教会教义洗脑，暗地里则是给所以人种下达摩克利斯之剑，以此进行威胁。
这控制欲……有点过度了啊……
只是不知道【恶魔】在这第二层，扮演的是怎样一个角色。
再度推开门，望望天色，已经完全入夜，天空还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丝。
到梦界怎么能浪费时间睡觉是吧？
江言澈简单收拾了一下，推开门，再度来到了阴暗的小巷。
夜晚的贫民窟如同墓地，没人会花费钱去购买蜡烛之类的照明工具，所以，放眼望去，没有任何光亮。
虽然【星星】可以照明，但江言澈并未使用，周围全黑，就他这儿有光亮实在过于显眼。
他就这样融入黑暗，没用【星星】的能力，调用隐舞，沿着记忆向着傍晚到过的集市走去。
行走在第二层的真实、表层梦境罅隙中，江言澈感觉与在第一层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通往第三层的通道没有出现。
很正常，若所有通道都处于罅隙当中，江言澈掌握一个隐舞，完全能够直接贯穿整个梦界，直达最底层。
好在了解第二层的大致局势后，江言澈对如何前往第三层有了一些揣测。
既然【教皇】它们控制欲如此之强，很有可能这通道也在它们的控制之下，通道最可能存在的位置，就是皇城内部！
在黑暗中奔跑，不多时，江言澈感觉面前豁然开朗，像是来到了一个空旷之地，他心中明白，集市到了。
傍晚由于他的逼问引动了达摩克利斯之剑，迫于压力，他不得不暂退，而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回去的必要，在黑暗中摸索。由于不知道皇城的方向，他只能随便挑个方向坚持前行。
铛！
黑夜的岑寂中，金属坠地的声音格外扎耳，江言澈神色一凝，向着异动响起的位置冲去，还没靠近，眼前黑黢黢的夜空陡然亮起一抹金光。
那是……达摩克利斯之剑？
江言澈挑挑眉，抓紧脚步。也借着达摩克利斯之剑的金光，江言澈看清了周围场景——
——他似乎行走在一条主干道上，道路两边是稍稍精致一些的小屋，似乎是商人的住所。
而那金光，就绽放于两间屋子之间的巷弄中。
趁着金光还没完全消散，江言澈一头闯入小巷，东拐西拐，在金光消弭的同时，来到了目的地。
嗡！
达摩克利斯之剑搞出这么大动静，即使金光消散，其能量波动依然存在。江言澈借着这能量的遮掩，调用了【星星】的屏蔽，同时，星光点点，照亮四周。
他的面前，是一位仰躺在地的少年，看着年纪很小甚至未成年，他的身旁，是一个小且深的坑，似乎是达摩克利斯之剑的落点。
……等等，如果落点在他身旁，那么他……
江言澈严肃起来，伸出右手，用食指探了探少年的鼻息。
果不其然，他还活着！
只是……
看着面前的少年，江言澈陷入沉默。
他为何能躲过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攻击，又是为何激发了达摩克利斯之剑？
想不出问题的答案，江言澈干脆坐在他身旁，将【星星】的屏蔽开到最大，静等他的清醒。
他并不认为这是浪费时间，得到一位向导，百分百比一个人没头苍蝇般乱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