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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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反正入梦室让我恶心，慢慢找吧。”
不确定这么一个老旧的书库里，会否拥有关于塔罗牌的资料。但相比于回到入梦室，江言澈宁可留在这里闻灰。
不用想，他就能猜到，现在的入梦室，一定满是阴阳怪气的味道。
的确，关于塔罗牌的信息，他在梦界里，通过手机搜索也能找到，但他早已试过，能够搜到的，都是些表层信息，有许多更深层次、稍微拓展些的内容，都似乎被梦界屏蔽，他无法搜到。
“《进化论》、《电磁感应与磁场》……”
不得不说，这书库的藏书并不是一些古早的书籍，书中的内容并未过时。大多是一些理论类书籍，娱乐类、小说很是少见。
正合江言澈之意，终于，随着他的前行，书架上书籍逐渐从国内内容，转为西方文化。
“《克苏鲁神话》、《亚特兰蒂斯》……”
一边找，江言澈一边念叨着，不起眼的小夹缝中，一颗黄色星星格外扎眼。
将其取下，这星星原是书封上的插画，将书上厚厚一层灰抹去，书名已经褪色，只剩一个淡淡轮廓：
《牌中命运》
虽不是专门介绍塔罗牌的书籍，但其中内容，讲述的也是西方牌文化，其中，也有部分塔罗牌的内容。
翻开，入目首句，便令江言澈全身一颤：
“命运女神一抬手，精密棋局无路走。”
如果他没猜错，塔罗牌中就有那么一张主牌，名为【命运之轮】。如果掌控了它，是不是就意味着，掌握了命运？
掌握命运，光听上去，就比【星星】“导航”强太多。收敛心神，江言澈沉浸在了书香……额……还有灰尘香中……
……
“江哥这是去哪儿了，都已经三个小时了。”
入梦室，局势有些微妙。
入梦人们都已下“胶囊”，只不过分成了两个群体。房间一角，洛无忧与胡文磊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很是疑惑。
他们并未被x公司禁足，刚在外边逛了圈，并未发现江言澈的身影。随便找了个工作人员询问，却什么都没问出。
这些工作人员像是被下了死命令，不能与入梦人们交谈，于是，入梦人们能真正沟通接触的x公司人，只有主任和秘书江语澄。
江言澈不知所踪，两人没办法，只能在这儿干着急。如果x公司真得对江言澈下手，两人也救不下他。
他们俩已经完全被其他入梦人孤立，本来斯秦才是杀害雍溧和张晓伟的凶手，可现在呢，矛头全部被指向了洛无忧三人。
嗡！
这时，开门声传来，消失数小时的江言澈从门外走入，看清室内众人的刹那，他便已了解当前局势，自然而然，来到洛无忧两人身边，跟斯秦就连目光都未对上一秒。
那本《牌中命运》并不厚，江言澈已经将其翻完，至于有没有收获……尚且不知，正如你上完小学、初中、高中，暂且不知学到的理论知识有什么用一样。
现在还不是时候，告知两人主任的话，毕竟都在一个房间，此刻讲出，完全就是暴露。
至于此刻一起离开入梦室，去其他地方交谈，江言澈同样不能确定无人窃听。
最为安全保密的方法，便是等回到梦界后，再进行说明。
嗡！
房门再度开启，这回进来的，是主任和秘书江语澄。
见到来者，原本还在嘀嘀咕咕商讨各自立场的两派，都不约而同噤声，视线聚焦于主任身上。
“嗯哼？打搅你们了，不好意思，我只是来通知一下，明天早上八点，进行下次入梦，你们做下准备。”
“明天？主任，根据您之前所言，长时间入梦后，需要至少三天才能使身体机能恢复正常，这么赶，会不会不大好。”
闻言，最先不镇定的，便是斯秦。
他从“胶囊”上站起，发出困惑，这段询问得到了他身边两位入梦人的赞同。光是从字面上看，斯秦似乎的确在为入梦人的身体状况进行考虑，是一位好队长。
实际上，斯秦心里慌得一批。
仅仅是明天入梦，其实没什么，在梦界中停留十五天，才需要休息三天进行缓冲。他们这回只在梦界待了没多久，明天入梦还算合理。
真正令他心慌的是，往常有什么指令，主任都会通过耳麦远程通知，可这回，为何亲自前来？
难道是他现在分裂入梦人队伍的举动，激怒了主任？
可江言澈他们已经对自己产生敌意，若不想被孤立，拉拢另外两位不知情的入梦人，是唯一方法。
否则，整个入梦人如果都是内心不满x公司的刺头，怎么取得梦境核心？
心念至此，斯秦微微松一口气，至少在他看来，江言澈已经将反意表达这么明显，x公司不可能放过他。
“斯秦，第一次入梦，便使用了你身为队长的提前清醒权，我很失望。如果在接下来两次入梦里，你们连梦界第一层都过不去，我先拿你开刀！”
没有正面回答，但主任的话，在江言澈听来，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另外，其实上级根本就不用把话讲得很明白，只需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情绪，下边的人自然而然，会去绞尽脑汁，揣摩上级的意思。
主任的话，在斯秦的理解下，是对他们效率的不满。
的确，入梦五天，斯秦都只是在刑事大队中规中矩处理案件，寻找凶手，这个进度实在缓慢了些。
“都清楚了吗，都准备准备吧？！”
话音落下，主任转身离去，而斯秦皱皱眉，跟了上去。
身后，江言澈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淡漠，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江哥，你说，如果斯秦这家伙给咱们安上一堆莫须有的坏话罪名，怎么办？”
“没事，恭喜他，进化了。”
“啊？”
“本来是条狗来着，现在成了个小丑，进化成了人。”
“江哥……额……有点冷。”
……
另一边，走廊尽头。
“有话快说，我很忙。”
不知为何，看着斯秦谄媚的笑容，主任越看，心中越是厌恶。
斯秦：“主任，我发现梦界中，存在许多超自然的力量，江言澈和洛无忧就拥有。您看，到时候我帮您铲除他俩的时候，能不能请您给他们下达禁令，让他们不使用超能力？”
“蠢不蠢。”主任语气很冷，“真到了生死关头，你以为我能限制他们使用能力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如果到时候他们使用了能力，就相当于违反了您的话，等回到现实，您不就有理由直接……”
说着，斯秦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主任眯起眼，打量着斯秦，眸光有些怪异，“行，等我消息吧。”
“好嘞，那主任……我走了。”
目送着斯秦的身影消失，主任这才偏偏头，望向江语澄：
“江言澈刚一直待在书库？”
“是的。”
主任摆摆手：“他会再去的，你晚上去书库等等他，见到了，跟他传个话。‘下一次他们回归现实，我不希望看到斯秦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