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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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队长。”
“对，侥幸，我没事儿。”
“嗯……就是你能不能想个法子，让我加入你们刑事人员的搜查中？”
“不行？好吧，那算了。”
……
午夜，未眠的可不止西岚凝裳。
梦界第一层，江言澈、斯秦……都还未眠。
江言澈倒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得出个结论：
今晚，他估计别想在前半夜睡着了。
随手披上一件外套，江言澈顺着楼道，来到天台，看着周围熟悉场景，他不禁一阵唏嘘。
这里，可以说是一系列麻烦的开始——没错，在江言澈看来，什么x公司，什么入梦……统统是麻烦事儿。
而他刚刚经过的楼道，此处站立的天台，就是源头所在。
但其实他并不反感这里，经过试探，x公司的尿性已经被他摸清楚。
他猜测，x公司开始时找来的，不止江言澈他们八人，只是最后通过面试的，估计只有他们八人。
那么剩下人何去何从？
原本，江言澈是存疑的，但现在他已能肯定，那些未能通过考核的无辜人，大概率已经被x公司处理。
毕竟“入梦”可以说是x公司最大的机密之一，仅仅签一张保密协议，就放人回归社会……
x公司既然敢将他们非法带来，就一定有胆子处理几个人。死人，才最会保守秘密。
很讽刺，在梦境的虚假中，他们才能感受到现实不存在的自由。
“喵~大半夜的，还让不让猫睡觉了？”
女声从身后传来，微微偏头，是白猫。
它本就躺在客厅，江言澈离开的时候，也没打算遮遮掩掩，白猫会跟上来，在他预料之中。
“你若真需要睡觉，那也挺惊世骇俗的。”
江言澈径直来到天台，将双腿悬空，坐在边缘。而白猫缓缓靠近，坐在他身边。
面前的禹妄市，灯火通明，车流不息。即使是午夜，它也持续迸发着活力与生机。
“怎么样，好看吧？！”
“是挺好看的，可惜……是假的。”江言澈颔首，认同了白猫的话。
“没办法，作为梦界第一层，必须以这种方式呈现。”
挑挑眉，江言澈偏过头，略带疑惑：
“能详细给我讲讲吗，这个世界的东西。当然，有些秘密你可以选择不说。”
“【星星】既然会在你这儿，有些东西你的确有资格了解。”
白猫不着痕迹，瞥了眼江言澈口袋，里边，【星星】静静躺着。
江言澈细品白猫语气，眉头蹙起：“怎么听你的话，感觉【星星】不该出现在这儿？”
白猫抬抬前爪摩擦地面：
“呦，还挺聪明。照道理来说，【星星】的确不该出现在这儿，具体原因……你探索下去，会明白的。
“知道这第一层为什么长这样嘛？”
江言澈茫然。
白猫：“好吧，我收回刚刚的话，你还是蠢了点，你来梦界是为了什么？”
“梦境核心——控制梦界的途径。”
“啧，还真大大方方讲出来了，幸亏你面前是我，若换做某几个暴脾气的家伙，【星星】都保不住你。”白猫摇摇脑袋，继续刚刚的陈述，“梦境核心呐！那么重要的东西，没点防护怎么行？”
说着，它挥舞着小爪：
“这儿，就是第一层防护，同时，也是作用最大的一层防护！”
眺望夜空，随着城市繁华重现，光污染愈发严重，星星……已经无法以肉眼看见。
白猫讲的话，乍一听好像是废话，这第一层可不是一层防护嘛？直接以一个世界作为防护。
可细细一想，又能发现其中隐藏内涵。
大多数人做梦，会梦到与现实类似的场景、环境，从而放松他们在梦中的警惕心，降低他们在梦中主观意识苏醒的概率。
这被学者称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实际上江言澈清楚，人们不过是来到了完全高仿现实的禹妄市而已。
正是因为这儿与现实几乎完全一致，所以会对人们的认知起一定麻痹作用，让人们以为这儿便是现实，心安理得接受梦境的安排。
这使他们不去深究梦界底层究竟藏有什么，这才是白猫口中最强的防护！
“挺不错，所以，怎么去第二层？”
“啧，别动不动就套我话，原则问题我肯定不会给你解答。”
“行吧。”江言澈耸耸肩，扭过头，与白猫对视着，“只是我不明白，【节制】难道不应该节制嘛，怎么会做出杀戮这档事？”
唔……
当江言澈当面喊出白猫身份时，它如临大敌，从地上跃起，面对着江言澈躬起背——这是猫科动物攻击前，会下意识做出的动作！
可这种应激反应也不过出现一瞬，下一秒，它整个身躯放松下来，重新在天台边坐定。
这一惊一乍地，见白猫没有暴起出击，江言澈心底也松口气，口袋中，紧紧攥着【星星】的双指微微放松。
但白猫沉默了，它不再开口，只是怔怔望着面前灯火通明的城市出神。
有猫解闷，江言澈内心的烦躁淡去些，百无聊赖摆弄起手机，看到通话中斯秦的电话号码，他不由得，咂咂嘴。
他刚是想申请，能直接接触到案件调查——有【星星】加持，他根本无惧暴露问题。同时，如果能加入斯秦他们官方队伍，一些线索信息的获取将会是第一手！
可结果很明确，被拒绝了。
斯秦这位队长的形象，逐渐在江言澈脑海里模糊了。
他不明白，斯秦究竟在隐瞒些什么？
早早进行信息共享，让他们能够尽快前往下一层不好吗？
叹一口气，江言澈翻身从地上站起。反正不论斯秦答应与否，他都已经打算完全介入案件。
斯秦这么晚没睡，就是因为在调查当天下午，发生在市中心的凶杀案，据说，当刑事人员赶到现场，只发现两具尸体。
但江言澈虽然无法得到尸体信息，但他所知信息，本就比其他人要多，就比如……
他知道凶手的模样！
这般想着，江言澈转过身，往回走。蹭不了官方信息没关系，他同样可以调查，只是稍稍麻烦了些。
就当他即将步入楼梯间时，身后，传来了白猫微弱的话音。
声音很轻，融入在夜风中，似乎一不小心便会被风吹散。沉默许久的它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缓缓道出六字：
“不是我……是【恶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