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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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说一，视力出问题，局长自己也是恐慌的，但是在发现夜莺比自己还紧张后，她不得不压下自己内心的情绪来安抚自家副官。
“夜莺，我没事。这只是小问题，管理局人才济济，很快就能解决的不是吗？”
听到自家坚强的副官难得露出哭腔，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局长脑海里却浮现出自己在流民寨出事，好不容易醒来后再见到夜莺时她的模样。通红的眼眶，浓浓的黑眼圈，满脸的憔悴，还不得不强撑的脆弱。
局长不想让她的副官再伤心了，于是试探着下床。落地的瞬间只觉得脚软，赶忙扶住边上的病床。在夜莺上前搀扶时，一把将她抱住。
局长拍拍夜莺的背，神情温柔。
“辛苦你了，夜莺。我回来了，一个人支撑管理局的日子，很辛苦吧。”
被突然抱住的夜莺愣在了局长怀里，听到局长的话，她沉默几秒，而后公事公办的回了句“这都是身为您的副官该做的。”，但她的声音里全是哽咽。
局长身体无力，只能依靠着夜莺，夜莺在局长怀里，默默宣泄。
不到一分钟，夜莺就收拾好了情绪，她先将局长扶到病床上坐下，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恢复了专业的精英副官的形象。
“抱歉局长，刚刚是我失态了。您应该好好保护自己，管理局不能没有局长。”
可可莉克不想看这种情深意重的戏码，打了个呵欠，起身离开。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说吧。这病歪歪的模样就算了。省得给我整出一堆岔子扰我心情。”
可可莉克离开了，瑟琳也没有久留。虽说她也是管理局的一份子，但终究还是属于上庭的。兰利可以以第九机关领导人，局长的直属上司留在这里。可她瑟琳若是在此久留，恐怕夜莺副官敏感的神经又要爆炸。本来她参与此次事件的消息就是瞒着夜莺的，现在也该离开了，再拖一会儿，那边不知道能不能瞒得住。
“既然局长已经醒了，那我就不多留了。”
瑟琳对着兰利点点头，又看向局长。局长虽然看不清瑟琳的脸，但是对方转头看自己这个动作还是很明显的。因为看不清，所以看得就格外认真试图看清，这在夜莺的眼里，就是局长对这个上庭女人感兴趣，想要进一步探究。
虽然双方对彼此的了解已经可以算是不少了，但是对于上庭，对于管理局内的一些核心问题，彼此还是有所保留的。更何况瑟琳现在又重新为上庭开始服务了，夜莺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虽然兰利对手下很护短，但是当上庭和局长彻底对立时，兰利真的会站在局长这一边吗？第九机关可是对上庭负责的。夜莺不确定，所以她更要防备一切的可能。
局长想要挽留，但是又不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那个模糊的身影离去，心中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既然无关紧要的人都走完了，那么我们也该谈谈正事了。”
兰利握着她的手杖，看着局长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考虑到局长现在看不见，估计也没法读表情来发挥她一贯优秀的顺毛技巧，夜莺决定抢先出击。哦，对了。白老板在局长醒来后就高高兴兴带着澈拿着从兰利那得到的报酬去喊蔻蔻一起吃火锅了。
“基于局长现在的身体状况，我觉得异世界禁闭者的追缉工作不能再交给她。应该立刻筹措专门的追缉队进入目标世界，完成追缉任务。mbcc原追缉队可以利用起来，他们本就是最优秀的专业人士，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务。”
夜莺的提议让局长皱眉，兰利却只是笑笑，平淡地询问局长的想法。
“新人，你怎么看？”
局长苦笑一声，摸了摸脖子。“长官不是说喊我新人不合适了吗？我也工作了这么久了。”说完，局长的神情严肃起来，很是坚定地阐述自己的想法。
“对于夜莺刚刚的提议，我明白是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但是请允许我拒绝。”
局长预判抬手打断夜莺要说的话，继续道：“mbcc的追缉队确实身经百战，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但是现在流失的禁闭者都处于异世界，那里远比狄斯城要大得多，他们甚至很可能不在阿美莉卡。追缉队的单兵作战能力有限，无法直接对抗禁闭者。再者，大批量的作战人员进入对方的领土，容易引起当地政府的警惕，造成不必要的猜疑和麻烦。”
“目前我已经和对方的官方组织达成了一定的共识，直接由我和他们沟通的话能够更大程度上获得便利。再者，我可以在追缉成功的第一时间为禁闭者重新打上枷锁，避免因为意外丢失目标。”
局长说着，转身看向夜莺，一只手伸向夜莺。夜莺递出自己的手让局长握住。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是不可否认，面对禁闭者和狂厄，我才是最专业的人，不是吗？尤金他们处理普级禁闭者比较轻松，危级禁闭者中部分也没有问题，但是对付狂厄级禁闭者或者危级禁闭者中一些较为棘手的，他们的能力不足以实现抓捕行动。”
“那儿毕竟不是狄斯城，不是我们的主场。追踪小队需要大量的装备，后勤问题就会成为最大的问题。你知道的夜莺。”
局长语重心长地同夜莺说着利弊，她知道夜莺都懂。聪明的副官能够一个人同市议会那帮人精周旋那么久，怎么可能会看不出她的提议潜在的不稳定？派遣小队，这种行为一旦被有心人加以利用煽风点火，就很有可能成为两个世界之间的问题。
在复仇者联盟已经了解到那个世界对多元宇宙存在认知的局长，并不想试探托尼他们的世界有没有能力打开世界之间的通道。
想想之前的奇瑞塔人吧，虽然没有到跨越多元宇宙或者世界的程度，但是通过宇宙魔方实现大距离大范围传输完全可以。更何况目前的他们对宇宙魔方的使用并未完全开发，或许真的可以做到跨越世界进行传送也说不定。
就算不说宇宙魔方那些看起来就很不科学的东西吧。局长觉得光凭托尼·斯塔克的脑子，有生之年研究出来异界穿梭机也不是不可能。看看他那些战甲更新换代的速度吧，这才多久就已经研究出来手提箱大小的便携款了。要是哪天托尼突然告诉自己他实现了自动穿衣一样的战甲，局长觉得自己也不会奇怪。
话题扯远了，总之局长是不同意夜莺的提议的。夜莺情绪稍微有点激动地跟局长阐明管理局离不开局长的理由一二三。局长也冷静地反驳理由一二三列出来，就是可能还有点不适，头疼得很。
“好了。”兰利在一旁看够了戏，这才打断两人的争执。
“禁闭者的追捕离不开局长，她说的没错，夜莺你确实担心过度了。”
“可是局长的眼睛——呼、这会对她的行动造成极大的干扰。如果她遇到什么危险，我们也没法立即支援。”夜莺皱眉，面对兰利这个让她有些恐惧的女人据理力争。
“并不是啊，这次夜莺你们的支援就很及时不是吗？若不是你们，恐怕这次卡门奈特就要闯大祸了。对了，卡门奈特怎么样了？后续发生了什么？”
夜莺听到局长提起工作上的事，这才调整回状态，认真汇报这次的突发情况以及后续处理详情。
“禁闭者卡门奈特严重违反管理条例，按照局长您新修订的规定，给予禁闭处分，同时长期佩戴反狂厄装置进行控制，限制其活动。”
夜莺顿了一下，继续说。
“恕我直言，局长。您新修订的条例惩罚措施过轻了，针对这种恶劣行径，应当给予更高的惩处。禁闭者离开管理局的约束就造成如此恶劣的袭击事件，这说明管理局对其的教化和约束并不完全。况且，卡门奈特在管理局时就多次袭击其他的禁闭者和工作人员。这点您也是知道的。”
面对夜莺有些难得的强硬态度，局长叹了口气，然后表示自己稍后想与卡门奈特谈谈，希望夜莺能安排一场秘密审查。她不想被其他人看到，人多眼杂，保不准自己的消息就泄露了出去。当然，还要和夜莺和兰利她们沟通一下工作上的事。既然回来了，就趁机处理一下吧。
夜莺的劝阻很是急切，她觉得局长不应该再继续接触卡门奈特，但是局长坚持。
“夜莺，我的宗旨就是平等的对待每一个禁闭者。审查是既定的流程，不论这名禁闭者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以前的管理局具体是怎么约束禁闭者的，但就之前的条例文件和禁闭者的态度来看，管理局对他们来说是比一般监狱更恶劣的地方，是让他们不被当人的地方。”
“这么说可能有点圣母？是这个词，对吧。但是我被你们救回来了。再者，以芙兰克家族的势力，若是卡门奈特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觉得市议会的那帮人会放过这个拉拢他们的好机会吗？有他们的支持，至少这段时间替管理局挡下了不少麻烦。”
夜莺不说话了。如果局长继续以理念和感受这方面来劝阻她，她肯定会据理力争。虽然和禁闭者们相处了这么久，有的关系都已经混得很好了，但是在涉及到局长的时候，禁闭者在她眼里就是工具。对伤害局长的禁闭者，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开枪。但是局长搬出现实的利益时，哪怕愤怒，夜莺都不得不退步。
这，就是现实。
局长失踪的这半年，管理局能够坚持这么久，不仅仅是兰利、夜莺的努力，也不仅仅是瑟琳的暗处协助，更多的是管理局禁闭者的影响力和家族势力让那些人被利益牵制、投鼠忌器。
比如像卡门奈特所在的芙兰克家族、玛蒂尔达的卡文迪许家族（虽然姑妈把玛蒂尔达大骂一顿让她回家，但是玛蒂尔达拒绝了，于是姑妈选择帮助侄女）、伊琳娜的奎恩集团、黛伦卡西娅娜恰等名流的影响力、玛奇朵曾经客人们的支持、FAc对管理局的支持......
各方势力混在一起，才形成了在狂厄即将消灭的大趋势下，管理局失去局长还能安稳半年的局面。
尤其是那些大家族的支持，在狄斯城这个逐渐财阀化的地方，他们更具有话语权。而卡门奈特对芙兰克家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严惩卡门奈特就是得罪芙兰克家族。在现今的形势下，这种行为无疑是不理智的。而夜莺身为副官，最需要的就是保持理智，做好一切准备。
“我知道了，局长。这就进行安排，还请您在这里再多休息一会儿。兰利长官，拜托了。”
夜莺向兰利点头致意，然后快步离去，局长是知道她心里难受的，但现在不适合谈这些。等到审查后再找夜莺好好谈谈心吧。
兰利走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交叠着腿观察着局长。
“看来，现在轮到我们好好聊聊了。”
听到兰利的声音，局长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随意。
“先说说刚刚的问题吧。你说让我不要喊你新人。确实，之前的你进步了不少，再喊你新人的确不太合适。但是这次，你的处理让我挺失望的。”
兰利的声音冷了下来，烟嗓更是透露出一种肃杀感。局长久违的重温了在bR-001外体会到的杀意。
“前期的准备工作你做的还算不错，但是后来呢？成功控制住禁闭者后并没有施加更多的保险措施，尤其是面对的是卡门奈特这种本身就是恶女的家伙。你当时交回管理局的报告里说，卡门奈特在那边对数量众多的人下手，别告诉我你没有预料到她会对你下手。若真如此，你也不会申请那么多的设备了。”
虽然看不清兰利的脸，但是她那犹如钢针的视线还是让局长有些坐立难安，尤其是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大意了。大概是因为以前抓捕禁闭者的时候，抓到了对方一般就老实了，再加上卡门奈特的态度一向不错，这才疏忽了。
“所以，你因为思维定式就放松了警惕。这样的你，在我这只能打回去继续当新人。”
兰利起身要走，没有理会局长的发问，声音透着冷漠。
“好好想想吧，你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和我谈论那些话题。等你想明白了，我会找你的。新、人。”
最后的称呼咬字很重。说罢，兰利推开房门，径直离开。几个第九机关的特务悄无声息地出现，接手了这里的守卫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