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一位值班禁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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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根据您现在的情况我们安排了一份值班计划表，第一位值班禁闭者是——”
夜莺的声音突然断了，局长一头雾水，看见夜莺的投影纠结地蹙着眉，没忍住开口：“夜莺，怎么了？你还好吗？”
“啊，我没事，局长。抱歉，这份值班表目前被人篡改了，我会尽快重新安排值班人员。现在，我需要处理一些问题，”
“哼哼哼～晚咯，夜莺副官。我已经把这份排班表同步给了所有禁闭者，大家都已经在排队等待穿越了。”
熟悉的欠揍的娇俏少女音传来，听到这话，不仅发现计划表问题的夜莺拳头硬了，远在异世界的局长也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
听起来似乎是夏音对夜莺原本安排的动了手脚。局长现在心里有了一大堆不好的想法，谁会猜到中二女高能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点子？希望不要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局长，请放心，我这就在局内通告这份名单被篡改无效，具体的安排稍后……”
“可惜呀，可惜。”
夏音摇头晃脑的声音打断了夜莺的安排，她推了推眼镜，整个人都仿佛在皮卡皮卡地闪光。
“我已经把第一个人给传送走咯～就在，一秒前。”夏音举起那个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掌心中正握着一个遥控器。
“！”局长和夜莺一瞬间都体会到了心脏骤停的感觉。
“准备好接收我为你快递过去的人哦～局～长～”
夏音大笑着跑走，夜莺面无表情地通知追踪小队务必把夏音抓住送进禁闭室，同时断掉她所有的巧克力、零食、漫画、小说。
“夜……”
局长话未说完，面前一阵时空扭曲波动传来，然后……
“啊——！”
“啊，局长，你没事吧。对不起，我总是把事情弄得很糟糕。我不应该来的，可是，可是我想看看你。”
少女自责的声音一响起，局长就知道是谁了。
虽然刚刚猝不及防被撞倒趴在地上，身上痛得她龇牙咧嘴。但是不能在女孩面前表现出来。她仗着自己趴着还有头发遮挡，对方应该看不见自己狰狞的表情，强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调整好情绪，脸上挂着阳光般明媚的笑容转过身来，看着纠结地勾着手指的女孩，温柔地安抚着。
“呐，你看，我没事的。我很高兴你愿意来看我，伊芙。”
局长想摸摸伊芙的头，抬起手却看到上面的灰，脸上还笑着跟伊芙说话，手却默默收回去。
“啪。”
白色的手套被染上了脏污。
局长脏兮兮的手被伊芙握住，她精致脆弱的脸庞上带着丝丝慌乱。发现局长在看自己后，她垂下了头，白色的刘海此刻如同厚厚的障壁，将那渴望的眸子与世界隔开。她抽回了手。
“啪！”
局长不给她退缩的机会，一把抓住伊芙的手，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隔着手帕，局长轻轻地摸了摸伊芙的脸，拍了拍她的头。
伊芙没有说话，但是局长知道她在想什么。虽然早就决定要站起来，要去期待那个属于“理想”的明天。但是伊芙实际上还是那个心灵脆弱的孩子。她的世界曾经只有工厂里的家人和玩具，在他们离世之后，伊芙的世界只剩下空洞的寂静。
因为她的心不敢接受未来，所以连带着影响到她的身体。明明禁闭者们的身体素质极其强大，断体的神经有着超凡的活性。哪怕是只剩下一个大脑，也可以与全身的机器义肢融合。(例如：雷比尼斯)
但是伊芙抗拒着，她不敢踏出工厂，所以哪怕装上了金属义肢，她仍然没法做到走路。好在后来她在辛迪加的诊所内了解到了“理想”的意义，愿意走出那个“工厂”，去期待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我很高兴，伊芙。”
局长半蹲着，右手放松轻轻握着伊芙的手，左手隔着手帕抚摸着伊芙的长发。
“高兴？”低低的、轻轻的声音，若不是局长一直在关注着她，恐怕都不一定能听见。
“嗯。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伊芙过得看起来还不错。有很关心伊芙的人呢。”
伊芙终于把头抬起来，她看着局长，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嗯。我想要见你，夏音知道了。夏音她说，她可以帮我。她做到了，然后，我就来了。伊芙知道自己很任性，但是……”
伊芙又想要攥自己的手指，但是手被局长握着，她不想伤到局长，于是只能更局促地坐在轮椅上。
“但是伊芙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局长靠近了伊芙一些，那个抚着伊芙头的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对着夜莺比了个手势，夜莺点点头，切断了通讯。
“真好啊。伊芙在管理局交到了新朋友。我记得夏音好像经常替你改造轮椅。怎么样，觉得好用吗？”
局长刚顺着伊芙的话打趣一句，突然想起来了前两天批阅的监察事件：卓娅在管理局改装拖车和夏音改造的轮椅相撞导致两人受伤和若干管理局财产损失。
笑容突然就变得勉强了呢。(?＿?)
“局长？”伊芙将一只手放在局长的手背上，三只手交叠，局长回过神来，重新露出她那温暖人心的笑。
“嗯？伊芙还没告诉我呢。”
伊芙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嘴，终究还是开口，声音一如既往那样轻飘飘的，如那易碎的琉璃、终散的彩云。
“夏音改造的轮椅很好用，她帮我添加了很多实用功能。而且，之前局长你在管理局内增设的无障碍通道也帮了很多忙。伊芙很开心。”
耐心地听着伊芙来说慢慢地、断断续续地说着她在管理局里的生活，局长的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涩。
在这次意外之前，其实伊芙已经和金属义肢融合的很好了，她可以在管理局内自由地走路，只有偶尔会为了满足夏音的搞事精神，一次次坐上新一代Summer改造人体工程学多功能轮椅。
……
其实真的没必要起这么长的名字的，夏音。可是能记住这么长名字的自己好像也很奇怪。
不对，话题又歪了。
总之，在西区暴动事件后，伊芙就逐渐能站起来了。从一开始只能站立几秒、到扶着墙颤颤巍巍走动、再到能自由地在管理局漫步。随着伊芙对自我的开解，她的断肢神经也重新恢复了活力，对义肢的使用也逐渐熟练。
能够行走的她开朗了不少，开始践行着她所答应局长的，要走出“工厂”，要相信“理想”。管理局里不少小禁闭者和伊芙成了好朋友，她还凭借对于机械的熟识，经常帮助维修部门修理管理局的机器，还会帮小禁闭者们修玩具。短时间内就成了管理局内的团宠之一。
一切都在向好的发展。但是现在，伊芙又坐上了轮椅。局长的心里弥漫着酸楚。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觉得自己没能帮到局长，又开始自责、逐渐封闭、心理因素影响到肉体，原本恢复活性的神经再次衰弱，无法控制义肢。
算了。虽然伊芙的出现不在计划内，但是，这里的人还是挺不错的，就让小姑娘在这边好好度个假吧。
局长起身，松开伊芙的手，微笑着安抚不安的女孩，来到伊芙身后，推着轮椅，带她参观自己现在的居所。
“这里是我的房间，比较简单。”
“这间房就安排给伊芙，稍后老贾你帮忙打扫一下，具体的装修风格就装成比较温馨的玩偶屋吧。要有各种玩具，费用从我账里划。”
“好的，局长小姐。这就为可爱的伊芙小姐安排。”
突然出声的老贾吓到了伊芙，她坐在轮椅上左右打量着，神情紧张，手握着轮椅的扶手，用力到指尖泛白。
局长探过身，以一个环抱的姿势分别握住伊芙的手，轻声解释道：“别怕。老贾是这里的人工智能管家。看，对着那边的摄像头打个招呼，他就能看到了。”
随着局长话音落下，墙壁上某个地方发生翻转，一个摄像头探出，镜头周边的Led灯随着老贾的声音明明灭灭。
“很抱歉吓到您了，可爱的小姐。如局长小姐所说，我是这个大厦的智能管家，您可以喊我老贾。有任何需要帮助的，随时可以呼唤我。”
优雅的伦敦腔不急不缓地做着自我介绍，平缓的语速很好地让伊芙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她对着监控探头点头致意，微微笑了一下，只有短短一瞬。
但是身为人工智能的老贾飞速地抓拍了这一瞬间，并将其留在了数据库里。
或许等先生回来，自己可以给他看看。
托尼一直都很好奇局长的禁闭者门，不知道等他看到这么柔弱可怜的女孩子，会不会骂mbcc压榨童工呢？
应该不会吧。毕竟海拉和赫卡蒂他们都没说什么。
局长接下来带伊芙去拜访了福克斯先生。一推开他的房门，局长就被地上堆满的书本和纸张弄得无语了。
(仿佛想起了那个被安吉尔绑架后，在她的临时安全屋内被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绊倒的自己。)
“福克斯先生，伊芙来了。”
局长轻轻敲敲福克斯的房门，通知他有人来了。
“嗯，知道了。”
百忙之中抬个头的福克斯看都没看局长一眼，他不走心地应了一句，看到伊芙后反倒是和善了不少。
“伊芙，最近还好吗？”
猩红的眸子落在伊芙身上温柔得如同那美丽的红宝石。局长不禁在心里感叹这种差别待遇。(其实平时禁闭者对你也是这样的。)
“嗯，我挺好的。福克斯先生在忙什么？”伊芙礼貌地回问。
“哦，我在看这边不同城邦、应该说是国家的法律。很有意思，伊芙想要了解一下吗？”
独自在房间里看大部头的福克斯没有带帽子，也没有穿他的西装外套，甚至马甲都没有穿。一身白色的衬衫上扣子松了几颗，让他的严谨气质松懈了不少。
“谢谢你，但是不用了。伊芙这次来是想见见局长。”
伊芙摇摇头，温和地拒绝了。
福克斯也只是出于礼貌随口问问，他看着局长，又拿出他高傲的律师人设：“出去请记得带门。没有什么急事的话，还请不要来打扰我工作。”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局长抓住轮椅后的把手，带着伊芙离开，继续向她介绍这里的其他设施。
“伊芙你看，这边是休闲吧台，你可以在这里点饮料、咖啡、牛奶……”
“这边是娱乐室。里面有各种游戏设备，之前海拉和艾米潘她们很喜欢在这里玩。如果你有感兴趣的游戏，可以在这里玩。”
“这边是放映厅。可以看电影。啊，对了，我寄回去的那些电影和书不知道你们都收到了吗？”
局长突然想起来，因为黛伦倒霉遇到了通道爆炸，她身上被世界打上了一个破坏分子的标签，没法过来。她还记得瑟琳说，黛伦的怨念差点在管理局形成新的管理局恐怖传说。
觉得有点好笑的局长为了安抚这位大导演，采购了一批电影相关的书籍、光盘、卡带、数字资源送给黛伦。顺路寄了一些她在这边看到的，感觉很有用的书。
比如：《教你如何面对叛逆期的孩子》、《成功的家长是如何养成的》、《优秀的下属才能成就成功的集团》……
咳咳，希望那些禁闭者可以好好看看。
嗯，她还专门采购了她觉得很好看的狄更斯合集送给帕加茜。那个爱看书的女孩应该会喜欢吧。
就这样带着伊芙熟悉着这边的环境，局长都没有注意到复联的几人出任务回来了。
“上午好，局长小姐。这位美丽可爱的小姐也是你的同伴吗？”
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aka小嘴抹了蜜队长，用着他那阳光俊美的脸，温和笑着向二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