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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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一生中最棘手的，是自身就是自己永远无法治愈的病患。我永远的为他人的痛苦兴~奋~欣~喜~哈哈哈哈哈哈哈！”
剧烈的喘息、惊魂未定的表情、茫然空洞的眼神、无力的肢体，此刻的汉尼拔不像是那个精明通透的心理医生，也不像是凶残可怖的食人魔，更不像是刚盯上卡门奈特时的那样优雅从容。
现在的他——像条可悲的落水狗。
世界上是有人喜爱动物的，愿意去关心照顾它们。但是很明显。在场的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更不会去关心狗的感受。
她们，是恶徒。
是被米诺斯危机管理局努力想要收容的凶恶之人。一个玩弄人心造成多人自杀，一个囚禁无辜食人灵魂。
平日里局长对上她们中的一个就够头疼了，但是现在汉尼拔面对的是两个。也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毕竟，两个人都可谓是美人。知性的慵懒和明艳的妖媚，这种福分，是局长想都不敢想的。(局长：我才不想陷入小小鸟的无限循环和动不动被啃一口的空洞中！这福分谁爱要谁要！)(异世界的局长：啊啊啊！卡姐我是你的小小鸟啊啊啊！！！卡门奈特小姐吃我！！！)
此时，她们都好整以暇地看着地上那个狼狈的男人，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
“呼——呼——哈——”汉尼拔慢慢地回过神来。刚刚不停地来回重复的幸福与绝望让他精神恍惚，一时都没法恢复清醒。他迟缓地转头看向那两个坐在沙发的女人。
“啪嗒——”
金属怀表的开合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低下头、闭上眼、做深呼吸，短暂的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汉尼拔没有抬头看那两个危险的女人。
他就这样坐着，沉默了半晌。
没有人说话，但是他能感觉到两个同样充满恶意的视线在盯着自己。
汉尼拔是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但是比起那个玩着怀表的女人，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能力的浅薄。不，也许不是自己无能。
想起卡门奈特的特殊能力，也许这个女人也有着奇特的力量，或许就是催眠上的。
汉尼拔了解心理，懂得催眠。但是他的催眠更多是通过布景、语言、神态、动作来进行暗示，需要一个不短的过程。
可是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催眠自己的？
想起来梦境中每次都能听到的啪嗒声，看起来恰到好处，恐怕就是这个女人在窥探自己内心的遥控器。
真是恶劣啊。
把别人的苦痛当做戏剧来观看，遇到不喜欢的地方就换台切屏。偷窥别人的内心……
……
“哥哥，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女孩的声音轻轻的，在汉尼拔耳边却如同惊雷炸响。
他猛地转头看去，只见金色短发的米莎披着破旧的毯子看着自己，小小的脸庞上，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疑惑。
“你不舒服吗？今晚我们还要饿肚子吗？哥哥，你怎么了？”
不……不，这是假的。米莎早就已经死了，她死在了那群混蛋手里，她在自己的胃里，她……现在的只是幻觉，是那个女人的手段吗？
刚刚那个开合声？是吗？
汉尼拔强迫自己看着卡米利安，不去理会边上米莎不安的声音，眼神露出了属于食人魔的凶狠。
“你做的。你有偷窥癖，渴望探寻别人的内心。是因为你的内心是空虚的，你失去过什么，对吗。”疑问的语句却被他用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他没有去理会一边的卡门奈特，因为现在，是两个心理医生的斗争。
“嗯哼~你忍心这样看着可怜的小姑娘在你身边惶恐不安吗？啊——真是一个残忍而又不称职的哥哥。”卡米利安没有再摆弄她的怀表。她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推了一下眼镜，神情里带着一点点的同情。
这该死的同情刺痛了汉尼拔的心。
他脑海里忍不住回想起了自己以前对米莎的那些许诺、那些誓言、那些幻想。他确实不是个称职的哥哥，他没能保护好妹妹。
“你看，我并没有做什么。我只是在为你们的兄妹情感叹、为这个世界的反复无常而感叹。我也一样，爱着家人之间的美好。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舍弃的过去。”女人的有些低沉和悲伤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你是个催眠师。”汉尼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能被这个女人带歪。他不是女人的对手，只能一遍遍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女人的可怖与不可信，以此来提高潜意识的警惕。
白衣的女人坐在沙发上，俯下身子，食指抵在眼镜上，神情是淡淡的忧郁。
“我是个心理医生。我的父母都是心理医生。他们是我崇拜的对象，我为这个职业自豪。你也是。”
“你的妹妹和婶婶，也为你自豪，不是吗？”
是的，她们当然会为自己自豪。心理医生是个体面的工作，他还是着名的莱克特博士，是上流阶级，成功人士。她们出门在外，和其他名媛贵妇交流的时候，自己会成为她们成功的一部分。
“哥哥，你已经成了大人物了，可以给米莎买新衣服了吗？我想要新衣服！”妹妹欣喜稚嫩的嗓音就在身后，他觉得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他答应过的。
“米莎……”汉尼拔刚刚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却看到卧室门口靠着一个黑色头发的东方女性。
“为什么愣着，米莎的衣服多久没换了。汉尼拔，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会做的，我教过你的。”女人的神情总是带着属于东方女人的忧郁，可是汉尼拔该死的沉迷于这种别样的温柔。
“当然，紫夫人。我正准备带她去换衣服。我会给她买很多漂亮的衣服，精美的首饰。我会做好一个哥哥的。也会照顾好你。”中年的汉尼拔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巴黎那段时间，他脸上露出了那个属于青年汉尼拔的神情。
紫夫人没有说话，点点头回了卧室。
汉尼拔的目光一路追随，直到她关上房门。
……
“嗯——有趣。你让他的灵魂变得更加的美味了。这，就是催眠吗？”卡门奈特倚靠在一边，细细地感受了一番那个坐在地上露出幸福笑容的男人的灵魂，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高尚的灵魂才是卡门奈特的追寻，越是完美的灵魂越是让她痴迷。就如同那位局长小姐一样，为了能够品尝她的灵魂，贪食的女妖可以强忍克制自己的食欲。
今天品尝了一口汉尼拔的灵魂着实是有点迫不得已，毕竟那个味道实在说不上美味。
卑劣的杀人魔纵使心中曾经有过温柔，现在也全是污浊。
但是卡米利安的出现改变了他。卡门奈特用着极其温柔缠绵的目光看着卡米利安。这位大名鼎鼎的心理医生、第九机关的心理顾问，简直是与她绝配的合作者。
有她在，那样低劣难吃的食材也一点点变得美味，散发着让人食指大动的芳香。
如果说之前的汉尼拔的灵魂是焦糊难厌的辛辣羊排，那么现在的他就是芝士玉米肉饼。玉米粒的清甜和咸咸的芝士交融，铺开成饼，夹着肉汁饱满的劲道牛肉。吃在嘴里会让人觉得温馨、美好、满足。
不知道卡米利安小姐愿不愿意接厨师兼职呢？她可以为对方找来各种各样能满足她偷窥欲和以他人痛苦为乐爱好的人。她只要卡米利安为她调制一下他们的思想，让他们的灵魂变得更加的——美味。
啊——局长小姐实在是盯她盯得很紧。高尚的灵魂之人都在她这位狄斯好公仆的保护之下。那——吃点人渣恶徒，想来局长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吧。毕竟，这样也是为她减轻点负担。
管着他们这些禁闭者已经够辛苦的了，外面的那些渣滓还是不要过多的让她浪费精力的好。
这样想着，卡门奈特看着卡米利安的眼神越发的热切了。这让卡米利安的心里暗自的警惕。
她莫不是饿得太久，想要尝尝禁闭者的灵魂了？
“卡米利安小姐——”
“卡门奈特小姐——”
……
……
抬抬手示意卡门奈特先说，卡米利安的深色看似漫不经心，鸢紫色的眸子里的冰冷都被她掩下。
如果对方想要对自己……
“不知道卡米利安小姐是否愿意成为我的特聘厨师呢？”
动手……诶？
惯常眯着的鸢紫色眸子睁了开来，优秀的表情管理一时被抛之脑后。
“什么？”
“不好意思，卡门奈特小姐，我好像听错了。你刚刚，是不是提了什么很奇怪的邀请？”
卡米利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擅长厨艺，而这位芙兰克家族的大小姐口舌之挑剔是整个狄斯都闻名的。多少的名师大厨都在她那条金舌头下铩羽而归。而她刚刚说什么？她是在开玩笑，还是在侮辱自己？
竟然想要心理医生做下厨这种事……
等等。心念电转之下，想到卡门奈特对于灵魂的偏好，卡米利安明白过来。
于是她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用一种探求的目光看着卡门奈特。
“看来你理解我的意思了。和我合作如何？芙兰克家族可以为你提供玩具，而你，为我调教食材。”手杖点地的声音传来，卡门奈特从桌子边走到沙发前，侧身坐在了卡米利安边上。
“有芙兰克家族在，就算是局长，也没有办法完全阻止你的游戏——”
“是吗~”
两个恶徒彼此对视，她们为了满足欲望而围绕在那位局长身边。但是，也不可能只为了她而舍弃自己的欲望。
收容凶恶之人，支配禁忌之力。
局长，不知道你的枷锁，是否真的能完全束缚住这汹涌的恶念呢？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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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复仇者联盟。
“啊——啊啊——切——啊切！嗯……”突兀的喷嚏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穿着灰色风衣的局长。
托尼看了看外头的大太阳，没忍住开口问道：“老贾，空调多少度啊？”
“24度，Sir。”(为了方便理解用的摄氏度，别问我为啥不是华氏度)
听到这两句对话的海拉再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呦！弱*！不是吧你，我们不是穿着短袖，就是穿着单件的都没事。你这个里里外外三层裹着的居然感冒了？你这样出去，谁还信我们mbcc管理局的英武形象！”
确实，此刻的屋里开着空调恒温，大家基本上都换上了短袖，赫卡蒂习惯穿长袖，也只是一件单衣。只有局长不知道什么原因，还像是在管理局上班一样穿着全套的工服。
哦，这工服是夜莺副官前两天用夏音修复好的传送器快递过来的。一下寄来了一个大——箱子。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结果一看，全是局长的工服。哦，还有几件红色和橙色外套。
啧，不愧是夜莺副官，真是死板。海拉撇了撇嘴。
“朗朗乾坤之下，mbcc局长竟突发恶疾！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高低起伏、蜿蜒婉转的女声带着让人已经听习惯的油感。局长的额头上全是黑线。
她知道渡鸦只是在口花花而已，但是她为什么总喜欢起这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标题啊。
“局长，如果你觉得冷的话，我可以再给你拿几件衣服。”赫卡蒂走过来，神情认真而担忧。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包括禁闭者们和复仇者联盟的几个人。(福克斯还在屋里读大部头)
上次的不欢而散过后没两天，在复联几位成员的有心接触和局长的放任下，大家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高风亮节、伟光正，一身腱子肉的美国队长、性感温柔的娜塔莎、幽默风趣的克林顿、偶尔来串门的傻大个托尔、沉默可亲的班纳博士、还有最大的金主爸爸托尼！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着独特的人格魅力。这次来的三小只在他们的有心交流下，很快就混熟了。
至于渡鸦——这家伙混不熟才有鬼吧？
(福克斯依然在屋里读大部头)
局长无奈看着这欢快的场面，想到明天就要出席的庭审，迟疑了几下，终究还是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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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为什么不留评论？是不想吗？”
(橘长疑惑，摘掉墨镜，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