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大雾起,雾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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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划过长空，局长坐着斯塔克的专机和克里斯蒂娜一同来到了伦敦。
相较于难以找到行踪的海洋信使，天天在伦敦弥漫的大雾无疑在昭告阿黛拉的存在。
伦敦最近每日都会起雾，每次时长又不久的事很快就引起了热烈的讨论。这个曾经被称为“雾都”的城市里再次久违的有这样持久的雾气。当然，这场雾可不是20世纪中期那种能要上千条人命的大雾，而是能让人迷失方向，为警局带来罪犯，让受害人失忆的神秘雾气。
有人说，在那看不见尽头的雾中，见到了幽蓝色的怨灵，他手握一把长长的剪子，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你的身旁，替你挡下那不知何处而来的杀机。作为代价，他会剪去你的头发，带走你的烦恼。有人称呼他为“雾中的精灵”，有人说他是“烦恼的猎手”，有人说他是“恐怖的疯子”，还有人神神秘秘地告诉大家，这个随同大雾一块到来的“理发师”是一名绝美的女子。
他信誓旦旦，声称亲眼所见，见到了那蓝白色的绝美身影，那抓人心魄的眸子，听到那危险又温柔的剪刀声。
“怎么可能？所有和那个‘雾气的理发师’相遇的人，都被他剪掉了头发，都遗忘了当时发生的情景，你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地从他的手下回来，甚至还能记得他呢？”
那人灌下一大口酒，哈哈大笑。
“不，你们不懂。”他酡醉的脸上倏尔浮现痴狂与虔诚，“你们不会懂，那一瞬间，我见到了最美的天使，哪还有什么烦恼呢？”
局长和克里斯蒂娜在伦敦市警察厅的会议室里翻看各种文件，不得不说伦敦市的市民想象力也挺丰富的，什么开膛手杰克重生归来、剪刀手爱德华降临现实、阿瓦隆的精灵跑出来准备重新选王......相比较之下，超能力者的猜测反倒显得平平无奇了。甚至还有人觉得这和某恐怖片里的情节一样，某天大雾弥漫全世界，无数的怪物就会从雾中出来，猎食人类......
克里斯蒂娜一边嫌弃这些情报无用，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各种八卦猜测。不得不说，有的小报记者那是真的有才，写的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故事。看看这篇《雾的与伦敦，旧日归来》，将雾和伦敦拟人化，讲述了雾曾经对伦敦求而不得，最后被伦敦联合人类驱逐，洗心革面后重新归来，立志要当为伦敦市民谋福祉的好雾的故事。
克里斯蒂娜想想，觉得这么好的文笔，用来写小说实在屈才了，这种人就应该拉来写报告嘛，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增加别人的工作量啊！
e=(o｀w′)ノ
和絮絮叨叨的克里斯蒂娜不同，局长简直就像是一个无情的阅文机器，面对堆摞成山的文件，那批阅速度让进来帮忙倒咖啡的警察都震惊了。一时之间，一堆人在远处围观局长风一般的浏览速度。
“咳咳，请问二位，是否发现了一些有用的情报啊。”和局长她们负责交接的是一名很和蔼的小老头，“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提。”
他看着外面的清朗的阳光，背着手，叹了口气：“唉——这大雾最近频繁得很，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得不到阳光的照料，最近都冒着要罢工咯！雾绝对是嫉妒伦敦和阳光的甜蜜！”
被老爷子最后的爆吼震惊，局长疯狂咳嗽，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喝咖啡。
许是听见了老爷子话语里的幽怨，大街上，雾气突然弥漫开来。来来往往的行人赶紧走进街边的商店，有的人甚至直接冲进了警察局。
“起雾了！起雾了！你们说说，今天会不会看到‘雾中仙女’！”
得嘞，还没有真的见到阿黛拉，就收获了一堆属于她的外号。看得出来，阿黛拉在伦敦的人气好像还蛮高的。
局长放下文件，和克里斯蒂娜一同向外走去，被几个警察拦下。
外面大雾弥漫，能见度极低，况且从上次那个超能力连环杀手落网后，每次起雾后都会有一名罪犯被扔出来。
现在出去，万一撞到凶手就不好了。
“你留长发挺好看的，被剪了很可惜的。”一名警察小姐偷偷对局长说，让她哭笑不得。
“多谢担心，但是我们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而来的，放心好了。”
局长谢绝了警察局众人试图跟随保护的行为，带着克里斯蒂娜踏进那乳白的世界。
“老爷子就等好了吧，我会把阳光还给伦敦的。”
灰色的女人眉眼间飞扬着自信，本就优秀的样貌得到自信的浇灌更是魅力十足。有好几个人暗地里偷偷拍了照片和视频发到社交软件上。
奇怪的是，带上了伦敦最近爆火的“怪雾”tag，有关局长的照片和视频却激不起任何浪花。留评论的也都是几个同样发视频和照片的人，没有任何的新流量。
正在加班的老贾和泰特拉：so？没有直接毁了你的设备都是我们的仁慈。
老贾或许不会这么做，但是泰特拉就不一定了。她接到了局长的电话后就联合普希拉一起，两个人给艾瑞尔居住的罗兰庄园来了个大检查，摸排到了多个安全隐患，同时抓到了其中的不轨之徒。
然后就发现，这人不是九头蛇的，而是神盾局的。
没错，货真价实的神盾局特工，不是九头蛇披皮的。
事情是这样的，尼克·弗瑞在局长拜访过罗兰庄园后得知，罗兰家的大小姐竟然是局长手下的禁闭者，罗兰先生还把所有的资产都以遗嘱的形式交给了艾瑞尔，那心里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倒也不是酸那么一大笔资产送给一个笨蛋美人折腾，而是这关乎到阿美莉卡的未来，他必须牢牢监视住局长和禁闭者的行动。避免被背刺。
他还是没法彻底信任局长和禁闭者。
“就算是蝙蝠侠那个疑心病很重的人，也不会在合作的情况下随意给人塞那么多的监控和窃听器。”
局长突然就释然了神盾局这种奇葩操作的原因。
人家之前都变成蛇盾局了，就让让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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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大雾之中的局长并没有像其他人以为的那样迷失了方向。
虽然看不见克里斯蒂娜的身形，但是枷锁指引着她的位置，就在自己的不远处。
在大雾弥漫的伦敦街头，局长仿佛回到了斯洛恩街的日子。在那里她失去了曾经的记忆，用一种全新的视角来面对一切，也收获到了不一样的回忆。
她怀念大雾之中那个指引着迷茫之人的红白蓝三色灯光，怀念温水划过头皮的惬意，怀念同温柔的理发师交谈时的温馨。
可惜的是总有人的记忆，随着烦恼一同消失。哪怕是剪子的主人，阿黛拉也没能例外。故人相逢不识，有时候比从未相识还要残忍。
踏入大雾之中，枷锁感应中和克里斯蒂娜的距离越来越远，局长却丝毫不慌。
她伫立在那里，就像是在迷蒙的街头与人相约聚首，早了一步，等在那里。
“哒，哒，哒——”脚步落在石板上的声音如此的明显，局长好心情地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在自己的身后。
“好久不见，阿黛——！！！你谁？！！”局长的温柔声音陡然走调，快速躲闪开袭击而来巨大斧头，扭头便跑，同时通过枷锁，呼唤克里斯蒂娜。
最最伟大的名侦探克里斯蒂娜！这里有人想要和你竞争一下斧王的身份！！！快来！！！
咳咳，局长当然没有如此失态，她只是身手矫捷地躲开又一斧子的攻击，然后那倒霉的体质发作，被某块翘起的砖绊倒，不得不打个滚躲开迎头劈下的寒光。
难道自己真的是什么事故多发体质，所以才会出个门都能撞上用斧子砍人的变态杀人狂。
局长的倒霉让她失去了灵魂躲闪的可能，对方的斧子一次次将她逼进死角，这下就要躲无可躲——
“找到你了——”
多长的调子带着女人略微沙哑的声音，剪刀的喀嚓声瞬间割裂了大雾的封锁，将局长仿佛被封闭的五感带回了现实。
熟悉的视角，熟悉的高跟鞋，熟悉的身影走近，对着局长伸出手——
“怎么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来，把手给我。我替你好好打理一下吧，局长。”
温柔的蓝色眼眸就像是夜空，里面星辉灿烂，那温凉的光芒，透过雾气，萦绕在局长的身旁，就像是夏夜里某个时刻的惊鸿一瞥，哪怕过了那么久，仍然回味悠长。
“怎么了？是摔伤了吗？”阿黛拉见局长迟迟没有动作，弯腰伸手的动作收了回去，转而蹲下检查起局长的情况。
“阿黛拉。”
“是我，局长。”
“谢谢。”
阿黛拉的脸上漾开了的温柔，驱散了雾都仿佛自带的忧郁。扶起局长，在她站稳后后退两步，阿黛拉背手将剪刀藏在身后，目光就像清泉，涓涓温柔。
在局长整理自己乱糟糟的衣服时，阿黛拉看着地面上那个躺着的袭击者，眸光寒凉，身后的剪子悄悄开合，雾气中，有层层叠叠的黑色影子出现，将已经昏迷过去的男人缠绕，包裹。
“嗯？！”局长猛抬头，一个跨步来到阿黛拉的身前，将她挡在身后，手中枷锁闪现，警惕地观察四周。
她刚刚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此刻又全都消失无踪，渐渐放松身体，局长这边注意到原本躺在阿黛拉脚边的犯人不见了。
“阿黛拉，你刚刚看见是什么带走了那个人吗？”
“抱歉，局长。刚刚注意力全在您身上，我想他已经昏迷，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就没有注意……是我疏忽了。”
略长的发丝垂在阿黛拉的脸侧，她不笑的时候，就和她身上的蓝色一样忧郁，浅淡的愁绪笼绕着她，越缠越多，就像是三千烦恼丝，永远也剪不完。
局长没有揭穿她的谎言，而是顺着点点头，让阿黛拉将大雾撤去。虽然主要目的是为了保护那些可能会被伤害的人，但是这样大范围的浓雾，实在是给人们的生活带来诸多不便。
想要起身又差点摔倒，局长这才发现脚腕传来阵痛。应该是刚刚躲闪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阿黛拉扶着局长，脱下手套，牵住局长的手。温暖的手掌交握，肌肤相贴带来的安心感让局长放松。
和阿黛拉在一起，就会有一种很普通的日常感，就好像此刻，她牵着局长的手，扶着她，慢慢地在雾中行走。看不清的街道随着二人的走过，逐渐雾气散尽，阳光洒来。薄薄的一层水汽围绕在局长和阿黛拉的身旁，光洒下的时候，形成了让人惊叹的七彩光芒。
而阿黛拉，就在这样的时刻，牵着局长，慢慢走进小巷的尽头，走到一家门头普普通通的理发店中。
局长看着熟悉的环境，有种回到斯洛恩街，或者是回到了管理局的感觉。
在管理局的时候，她每周都会在阿黛拉的禁闭室，听着舒缓的古典音乐，一同品味阿黛拉亲手制作的下午茶。那是局长难得的惬意时光，以至于她在这段美好时光的后半程总是忍不住沉沉睡去。
阿黛拉的声音太过温柔，她的禁闭室也装修的很温馨，细细的水流声和轻缓的音乐，悉心的陪伴和聆听，总是让人忍不住放松。每次醒来，局长都是枕着阿黛拉的大腿，每一次，她都享受着阿黛拉细致入微的服务。
那样的生活可真美好啊——
美的，就像是一场梦。
“我们到了。”阿黛拉扶着局长坐在松软的沙发上，仔细地洗干净手，这才替局长检查脚部的伤势。问题不大，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好，于是她又一次打开水龙头，细细地清洗自己的双手。
从大洋彼岸坐飞机而来，落地立马去警察厅，一直查看各种卷宗，雾起的时候又在雾中奔走，和神经质的杀人魔周旋，还扭伤了脚，局长此刻已经精疲力竭。
在安心的氛围里，局长不知不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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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码完了字，趴在桌上睡着了。
然后我就梦见自己出现在了伦敦的小巷，一身狼狈地摔在地上，阿黛拉出现在我的面前，声音超级温柔地问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还脱下手套，细细为我梳理发丝，擦拭脸颊，完美还原了我码字的场景，当时就觉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结果我醒来了，发现自己面前的文档空空荡荡，空空荡荡！！！
我字呢！！！！！！我明明把字都码完了才睡的啊！我字呢！
不死心，试图撤回找到我码的字，然后努力了一会儿发现——可能，大概，也许，我是做梦梦到自己码完字，接着梦中梦复刻了梦里码字的场景，最后醒来面对空荡荡的文档这个冰冷而又残忍的现实。
别拦我！让我回去！阿黛拉还在等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