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夏音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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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局这次损失惨重，还遭到上庭的特别监视，甚至原有的异方晶供给也被进一步限制。一条条坏消息真是太多了，局长也没有心情听玛蒂尔达一条条汇报，让她直接把那一车文件都给送过来，她自己慢慢看。
反正该炸的不该炸的都已经被炸了，不如关注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说人怎么样了。管理局没了可以再建，人若是出了事，那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不是谁都能像她一样，在内海追寻到旧日的身影，甚至最终将她们带了出来。
往事不可追，重要的现在的人。所以她那么多的姐姐呢？她亲爱的内海大家庭，好不容易在管理局里相聚，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
局长的疑惑并没能得到解答。
玛蒂尔达对此也只能摇摇头，内海的诸位禁闭者，说是禁闭者，其实是在幻月影响下高度污染的狂厄生物，保留的人类形态，其实是属于人类的残渣。她们大部分都失去了自己原有的人格，残存的人性也在内海的无尽时空中被消耗、磨损。
同时，因为本身存在高强度的污染，为了避免管理局内的普通员工接触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困扰，她们的活动区一直都是和普通员工隔开的，很少进行直接交流，平时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和禁闭者们沟通。
更重要的是，远征队的诸位一般情况下表现的都很平静。她们的行为更多的是关心局长，对自己所在领域的好奇和探究，对于争斗并没有过多的兴趣。这次的突然暴动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以至于猝不及防之下，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玛蒂尔达说，双方的战斗很是激烈，瑟琳甚至因此受伤，曼缇斯的镰刀差点切断她的喉咙。上庭的重要道具加武器黑石英也在这次的战斗中损毁多个，前来的hUSh部队全军覆没，管理局建筑损毁严重。事后清扫战场则是由第九机关接手了全部的工作，上庭派专人带走了瑟琳。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失踪？”
局长的心头觉得空落落的，她有点焦虑，散发出的焦灼感被旁边的安感知到。温柔的护士长一只手按着局长的肩膀，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背，帮助她平复情绪。现在的情况对于管理局来说并不是很好，局长需要冷静下来。
深呼吸，局长的手隔着大衣摸了摸兜里的凝渊瞳，冰冷的气息瞬间变得刺骨，以至于局长打了个寒颤，人也冷静了下来。身上携带的所有旧物此刻仿佛都被凝渊瞳的异样唤醒，散发出它们独特的气息，感知起来如此明显。这些寄托了友人思念的旧物似乎都在安慰局长：别担心，我们在呢。
局长的嘴角微勾，忍不住想起之前那个古怪的砂海之梦，于是刚刚翘起的嘴角又被拉平。
说不定，那不仅仅是梦。而且后来自己还失去了意识，不知道后面具体发生了什么。她总觉得，后面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局长深呼吸，压下不适的感觉，继续询问玛蒂尔达调查的结果。
“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局长开始梳理近期的时间线。旧物是在哥谭黑环爆发之后才出现在自己这里的，按照玛蒂尔达的说法，内海禁闭者的失踪是在黑环爆发前。
所以，黑环解决后，夜莺的异常和夏音的失联都是因为上庭的突然插手。
所以那天可可莉克在电话里对自己阴阳怪气，不仅仅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蛊惑了她的花儿，更是因为那段时间管理局发生的事？
自己人在异界，鞭长莫及。或许，当初答应夜莺留在管理局才是对的。若是自己当时在管理局的话......局长有点忍不住顺着这个念头往下想，不过很快就被她自己打断了。
没有什么好如果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哪怕自己留在了管理局，他们所要面对的危机和麻烦也不会少。甚至于因为自己在管理局，上庭很可能会想着要直接销毁自己，以绝后患。毕竟内海的威胁在当时看来已经解除，狄斯城里最不稳定的因素就是自己这个生吞了好几个骸和黑环的容器了。
黑环的爆发，上庭的异动，内海禁闭者的失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旧物，观星者的到来......
一桩桩，一件件，局长觉得其中有什么东西把这些事串在一起，其中必然还有什么蹊跷。
玛蒂尔达看着沉思的局长，向她表示歉意。这次的事件，管理局并没能找到任何有关内海禁闭者失踪的线索。上庭那边后续也前来进行了多次调查，可调查结果并没向管理局这边共享。
玛蒂尔达的回答虽然不出局长预料，但多少还是有点失望，她宽慰玛蒂尔达的话还未说完，夏音就蹦了出来。
“我说，你们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夏音骄傲地抬起下巴，叉着腰睥睨着摄像头，不满地嘟囔起来：“这种事情局长你应该问问无敌的邪恶克星、破坏邪恶组织行动、无人能防的秘密接头人、星光闪耀的我才是！”
一口气不喘地把自己刚刚起的称号说出，夏音脸上全是“快问我！快问我！”的表情，眼神不时偷瞄没有动作的局长和玛蒂尔达，见二人都不配合，这才挫败地拉着长长的调子叹气。
“啊——————局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以前明明很会配合我的！”
夏音颓丧地垂下肩膀，屏幕内外，三个人都露出了笑容，只有艾恩无甚表情地翻看带进来的医学刊报。至于是不是真的全心全意在看书嘛……
“艾恩，你看，孩子们就是无忧无虑啊，真好。”安靠近艾恩，小声地同她说着。
“嗯，你开心就好。”艾恩不觉得小孩有多么可爱，可是安对孩子们的喜爱和保护欲很强。她没有必要说出来惹安不开心。
“好了。”让夏音发了会儿疯，局长喊住夏音。见她仍在耍赖，局长故意板起脸来，声音也严厉了不少：“再胡搅蛮缠，你禁闭期间的漫画和零食也全都停掉。”
这威胁确是足够分量，瞬间就让夏音不敢再耍宝了。她嘿嘿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眼镜拉下来一点，瞅着局长忸怩着：“局长，咱们说话就说话嘛，不带这么威胁的。我就开个玩笑，这不是想调动一下大家的参与感嘛~”
夏音见局长还是那副板着脸的死人样，悄悄撇了撇嘴，然后才清清嗓子和局长说起来自己的推测。
“其实吧，就我的观察来推断，德雷雅和瓦尼菈她们突然消失和局长当初突然从战场上失踪是一样的情况。”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来了，夏音摊开手，向着大家笑嘻嘻地解释起来。
“你们瞧，局长当初是在内海发生了大战，空间紊乱被动穿越；德雷雅她们是和上庭大战，上庭的规则武器和德雷雅她们身上的内海深度狂厄发生碰撞，产生了奇特反应，巧合之下打开了空间通道也是很合理的解释嘛。”
夏音的脸蛋红扑扑的，显然是对自己的这个推断很满意，还自顾自地点点头，可一转眼看见局长和玛蒂尔达的眼神，她那种不被信任的牢骚就又冒出来了。但之前被局长威胁过，于是她也没有嚷嚷吵吵，而是抱臂转身留给众人一个气呼呼的背影。
局长让玛蒂尔达把那天管理局的监测数据发一份给自己。她觉得就算是突然空间撕裂，内海远征队集体流落异世界，也不应该没有任何的痕迹。看吧，当初自己在内海战役中失踪，夏音等人还不是借着当时战场上采集到的数据和枷锁之间的联系找到了自己。
德雷雅她们的身上也有着自己的枷锁，管理局里又到处都是检测设备，应该能采集到一些当时的数据情况。
局长的想法很好，可是玛蒂尔达却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很抱歉局长，当天上庭经过路段的一切检测设备都被关停了。”玛蒂尔达顿了一下，才把这句话说完。“是上庭的命令。”
局长又一次沉默了，她有点想不明白上庭为什么这么做。以前每次派人来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做过，所以她好奇，这次的命令，是上庭下达的，还是瑟琳下达的？这点在局长看来很重要，她需要知道结果。
玛蒂尔达也给出了答案——来传达命令的是罗睺。
罗睺啊，这位FAc老兵，她和瑟琳的关系比较密切，若是由她来传达的话，那么这次的指令很有可能是瑟琳的意思。
那么这次的管理局暴动，乃至于一切，是不是也在那个女人的算计里？
局长看不透瑟琳，在管理局的那段时间，她表现得像是一个好奇宝宝，温软的笑容，和善的脾气，超强的同理心和妙绝的语言技巧让人很难不对她放下戒备心理。局长信任她，可同样戒备她。
若是这一切真的是瑟琳策划的......可是为什么？
局长想要知道答案，可无疑现在没有人能够解答。
夏音见大家这么长的时间还在忽略她，不爽地在那里哼哼唧唧，试图引起局长的注意力。
小心机无果，夏音只得拿出远征队的事情来说。见局长果然被吸引，不爽的撅起嘴，慢吞吞地和局长解释起她的发现来。
“管理局的设备是被关停了，但是我身上的可没有。”夏音有点贼兮兮的笑。“我当时借着浮游炮的波动，把一大堆的探测器给扔到了战场四周，用来辅助我后续的战斗。”幽怨地隔着屏幕委屈巴巴地瞅着安，夏音没能大发神威的憋屈感时隔多日再次涌上心头。
又说了几句抱怨的废话，夏音这才打起精神来和局长说说她收集到的数据。
“虽然玛蒂尔达她按上庭那群老鬼的要求收了我所有的设备，但是在这之前我有那么一小段的时间，足够分析完那些数据了。”夏音显然是相当的自豪。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不无骄傲地宣告：“当当当！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保存在了Summer大人的脑子里，这可比什么计算机安全多了。”
夏音又diss了一遍危机管理局的技术落后，并强烈要求局长尽快把泰特拉给抓回来维护管理局的防火墙，给她无趣的无敌生涯增加点乐子。
“乐子不够多？那就再多锻炼点吧。玛蒂尔达，监督的事情就拜托了。”
“是，局长。保证完成任务。”
夏音瞬间就闭上了嘴。
她想要的可不是这种乐子。
“咳咳咳呣——好了好了，我们继续说远征队的事吧！”夏音把话题拉回来，“我的宝贝们检测到当时的战场上的确出现了类似于在内海战役中采集到的空间波动，但是有很大的不同。”夏音的神情严肃起来，局长也在思考这句话。
“你的意思是，她们和我所在的世界不一样？”
“没错！不愧是我看上的伙伴！”夏音夸人还不忘自夸，开始和局长大说特说：“根据数据分析，她们很可能进入了时空裂隙，被传送到某个不知名的世界去了。进一步分析可以发现，这个数据波段在很大的一段上都是和局长你这边的世界是一样的。”夏音的眼镜闪过一道光。
局长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压低了点声音，配合着询问。
“所以，Summer大人的意思是——”
“没错！她们穿到了某个和你现在世界相似却又不同的世界！根据我的推断，很可能是规则不同。”夏音今天终于被局长捧了一下，心里瞬间乐开了花，迫不及待地就告知了自己的结论。
“所以，如果你想要去找她们的话，估计得等很久了。因为我现在没有任何设备可以进行进一步的研究。她们当时所在的现场波动太混乱了，我也是费了好大劲才分析出这些的。所以局长——”夏音搓搓食指和大拇指，笑容有点小讨好。
“所以局长，我的零食和漫画就别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