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决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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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觉得他今天唱歌有点伤感啊？好像蛮多都是分别的歌，是我想太多了吗？”
“错觉吧？”
“可我真的觉得朝哥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啊！”
“哪里不对劲？唱得很好啊，比平常还好。”
“说不上来，他今天过于宠粉了，感觉他好像在，跟我们道别。”
“拜托，咱们家宠粉是圈里出了名的好吧？除了咱家，现在的内娱谁还会允许粉丝亲自己啊？而且告别是演唱会主题啊，你就别瞎想了。”
人群喧闹渐渐远去。
只剩舞台还有光亮的场地内，陆今朝卸了妆，独自坐在观众席第一排。掏出手机，上头有一条他早上给霍州发的短信：【晚上来这里见一面吧，也许能救你霍家。】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他身旁坐下。
霍州满脸不耐烦：“找我来干嘛？有事就说，我才不相信你是真的想帮我家。”
“的确，我不关心你家死活。”陆今朝对着空舞台按下一个按钮。他站起身，双手从大衣口袋里摸出烟点燃，回头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霍州，缓缓道：“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怎么好端端的要说故事？”霍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终还是点头：“你说。”
“从前有个男孩，他出生在一户普通人家，有爱他的爸爸妈妈、哥哥、爷爷奶奶。无忧无虑，家庭和睦。”陆今朝看向远处，神色淡淡开始叙述：“直到某天，发生了车祸，他外出谈生意的父母双双殒命，他成了孤儿。被亲戚们踢皮球，最后流落街头，被养父捡回家。”
“养父没过两年有了自己的儿子，开始对男孩非打即骂。他好不容易考上顶尖学府，有了自己的事业，却在某天，从口袋里摸出一块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护身符。那天，他心脏绞痛，遇到事故，差一点重伤。”
“他觉得很奇怪，去调查这个护身符的来历。”
“几经辗转，查到一个人身上，惊奇的发现，那人从血缘关系上算是他的堂兄。而堂兄拥有一个系统，能转换他和自己的命运；或者说，单方面吸取他的气运。”
霍州满脸古怪：“你这是要转行当编剧吗？”
陆今朝掸了掸烟灰，眸光平淡直视着他：“其实，你不是霍州，对吧？”
‘霍州’不说话，面上露出笑容。
本来也没指望他会直接承认。陆今朝拿起一旁的文件夹，递给‘霍州’：“你很聪明，知道隐藏自己的过去，可惜用力过猛。你猜如果其他人的资料详细到几年几月吃了什么都一清二楚，而只有你的资料条条简略，会不会引起怀疑呢？此时应该在医院当植物人、却出乎意料出现在此处的，霍冕。”
‘霍州’低低笑起来，“是哪里露出破绽让你怀疑到我头上的？”
“天眼年会，你跟慕情曾经一起出现过。当时在电梯门口制止他的狗腿子找我茬的人，嘴角有一颗痣，那时候我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直到你意外落马陷入昏迷那天，我突发奇想让千岁搜查了我记忆中所有人的信息。只有你霍冕、以及年会上给慕情化特效妆让他假扮成我的人，资料大片空白。经过仔细对比，我发现他出现时，你往往没有明确行踪。我想，你们就算不是同一个人，也必定存在某种联系。所以我呢，让阿深去监狱找正在踩缝纫机的慕情询问了一下，于是，真相水落石出了。你千不该万不该，告诉慕情你的真实身份。”
“另外，你或许不知道，早在网恋翻车那件事，我就在霍州身上下了监控。虽然监控内容没有任何异常，但它是有标记的，只要靠近，千岁就能感应到。那次收购工厂事件中和我吃饭的霍州，身上空无一物。而且，霍州本人爱吃甜食，口味清淡不吃辣；你却点了满满一桌重口味的菜，还只挑辣菜吃......猜到你们并非同一个人不是什么难事。”
‘霍州’耸耸肩：“慕情那个蠢货，见钱眼开，最爱捧高踩低。我不亮出真实身份怎么能让他心甘情愿为我做事？没除掉他是我失误。至于饮食习惯，我倒是不知道你们一起吃过饭，看来以后要多注意一点才好。你说的千岁...是你的系统吗？”
千岁冒出来，张牙舞爪：“就是统子我，怎样！”
霍冕撕下脸上的伪装，身形如同显示器般出现马赛克，几度变化，最终露出一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娃娃脸。他噙着笑，嘴角的痣异常显眼：“你果然有系统。”
陆今朝掐灭烟头，蓄势待发，一人一猫眼神死死盯住霍冕。
“我知道你很能打，不过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哦！”霍冕双臂展开，空中出现三块光幕，成功止住陆今朝伸手进大衣后腰侧拿枪的动作。
第一块光幕上是季连家除两兄弟之外的所有人，第二块光幕内是方茵、陆今朝的三位室友，第三块光幕则是傅景年、晏上章、季连淮、季连竹。
霍冕笑意更甚：“只要你敢搞小动作，他们马上就会死。”
“不是，他们是怎么做到整整齐齐被抓的？真的不是故意来搞我们心态的吗？？？”千岁愣在原地，有些抓狂：“你小子抓人质还乱抓一气，服了。抓我妹和方茵我姑且能理解，我家宿主怜香惜玉。问题是你抓这几个男的干嘛？你该不会觉得我家宿主在乎他们吧？”
“他们在你宿主心里占据多少份量，我不清楚。”霍冕颇觉得好笑，“但你的宿主明显在他们心里份量不轻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关心则乱？”
“平时个个鼻孔朝天、见一面要提前一个月预约的天之骄子，我只是当面吸收了一点他们的气运使其产生眩晕感，并告诉他们我拿捏住了你的命门，于是个个像是昏了头，屁颠屁颠排着队送上门来......啧啧，真是情深义重啊，我都要感动了呢。”
霍冕按下机关，捆住人的四把椅子同时开始往前移动，镜头切换到全景，对面四面扎满钢刺的金属墙。一旦椅子行到尽头，被捆在椅子上的四人会直接扎成刺猬，大概率会当场死亡。
好在四人还在昏迷状态，至少不会感到恐惧。
“看你的系统很关心他们四个的样子，那就先从他们杀起吧。”霍冕大笑：“来，选吧，这四个人你只能选一个人放走，剩下的人得和你一起死在我手里！”
闻言，陆今朝斜靠在一旁栏杆上，嗤笑出声：“你可能不太了解我。”
霍冕面色微变：“什么？”
“他们四个，你想杀便杀。五个活一个也好，千万人活一个也罢，我只会选我自己。”
霍冕露出意外的神色：“倒是我预估错了，没想到你骨子里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是啊。”陆今朝眼神骤然变冷，他飞快掏出手枪朝霍冕射击，几秒内就打空了弹匣。
霍冕再怎么说也是人类，很难躲开子弹，被子弹正中鼻梁，当场倒了下去。
“白痴。”千岁双爪抱胸：“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
陆今朝走上前，探了鼻息，从霍冕手心里抠出机关控制器，机关椅停住，他徒手捏烂塑料做的控制器，将碎片洒在霍冕的尸体上，转身走人。
没走几多远，身后传来霍冕的声音，“喂，你要去哪？”
陆今朝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千岁有些不敢置信：“这尼玛都不死？？？是不是人类啊到底！”
霍冕从地上笔直的弹起来，伤口肉眼可见恢复原貌，他轻轻掸了掸身上的灰，笑道：“你好像也不太了解我，我可是不死之身。”
千岁哒哒哒在光幕上搜索着资料：“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有哪个系统能让宿主拥有不死之身的！是什么我没解锁的超高级道具吗？！”
陆今朝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侧过头，面色凝重。
咔嚓一声，机关椅再度启动。
“你不是很乖，那我只好用些更恶劣的手段了。”
霍冕一个响指过后，椅子上四人像是触电般，集体惊醒过来，傅景年作为最不淡定的人，连番挣扎，试图大喊大叫。分明他嘴巴没有被封住，却只能看见他张大嘴，听不见半点声音。
似乎被捆住的四人之间互相也无法传达信息，听不见对方说话。他们看了看四周环境，开始艰难的自救。
傅景年直接上嘴咬绳子，晏上章试探着想先将一只手挣脱出来，季连淮意外的淡定，没有多余动作，季连竹见自家哥哥这样，似乎放下心来，直接开摆。
“既然你不在乎他们的生死，”霍冕缓缓踱步到陆今朝身后，“那不妨和我一起，欣赏一下他们垂死挣扎的丑态吧。”
陆今朝反手持匕首，飞快转身在霍冕脖子上一划，连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霍冕大动脉破裂，飙出鲜血，他先是一愣，抬手摸了摸脖子，而后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低低的笑起来：“我说过了，我可是不死之身。”
不多时，伤口已然愈合。
千岁欲言又止，在光幕上操纵的速度越来越快。
该死的，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杀不死啊！它都快把数据库搜刮干净了！cpU都要超负荷运转了！
光幕内，四人的机关椅飞速前进到一半的距离，才终于又开始慢下来，傅景年嘴角都磨出血了，也没有咬破那不知什么材质的绳子哪怕一点。
他想骂骂咧咧，却传不出去半点声音，更气了。
季连淮和季连竹对视一眼，用口型传话：“看来幕后真凶是霍冕。”
他出事之前，曾派俞姚和其他几个心腹去控制霍州以及霍家其他人，唯独没有让人看管植物人霍冕。
不过...他会被抓，是主动当诱饵。其他人......？
他出发之前交代过俞姚，若是他出现变故，务必将霍州本人带来。要是俞姚都靠不住，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陆今朝掏出一包便携纸巾，将匕首尖上的血迹擦了擦，纸巾团成团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不死之身...你是系统。”
‘霍冕’低低的笑起来，“真敏锐啊。”
“没错，我就是你们在找的那个气运系统。”
“你是把霍冕杀了，”陆今朝转匕首的动作停了一瞬，“取而代之么？”
“我杀了霍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霍冕确实死了，但这一切拜你所赐！”
似乎戳到了他的逆鳞，‘霍冕’的神色骤变：“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因为承受不住气运之子的庞大气运而遭受反噬痛苦死掉！你为什么要出现！？”
他的身体开始虚化，一瞬间便来到陆今朝面前，手臂延展成锋利的尖刺模样，一招一式直冲陆今朝身上招呼：“我要你给霍冕偿命！”
陆今朝几番躲避，被他逼至角落，他尝试过反击，却只能穿透‘霍冕’虚无的身体，无法造成伤害。
场面几乎陷入死局。
‘霍冕’癫狂的掐住陆今朝脖子，“我能感应出来，你也不是这个小世界的原住民。那我把你的魂魄掐碎，让你感受一下魂飞魄散的痛楚，不过分吧？！”
说着，他的手穿过陆今朝身体，径自将里头的灵魂揪了出来。
灵魂肩膀以上与身体脱离，看起来十分骇人。好在陆今朝有事没事脱离身体去系统空间玩，已经习惯了，倒是没什么难受的感觉。
不过若是‘霍冕’真能捏碎魂魄，他就得小心点了。
千岁急得冲上来一口咬在‘霍冕’手背上，“放开我家宿主！！！”
‘霍冕’手背上被千岁咬下来一大块，他恼羞成怒，伸出另一只手，将它一起掐住，“既然你那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陪他一起下地狱吧！”
千岁仓促间意外将那块碎片吞进嘴里，猛然咳嗽起来：“咳咳咳......”
陆今朝双手抓住‘霍冕’的手臂，魂魄就势钻出，他想起自己的灵魂似乎可以触碰到系统，便下意识试了一下，没想到连气运系统也可以摸到。
于是毫不客气选择脱离肉身，直接开打。
他招招都往‘霍冕’脸上招呼，带着十成十的力道。
‘霍冕’被击退，下意识松手，千岁笔直往下掉，它摔了一屁股墩，刚好将那块卡住喉咙口的碎片咽了下去，霎那间，它的身体开始散发出光芒。
连带着半透明的陆今朝也开始散发光芒。
“这是，”奇异的感觉由内而外弥漫开来，千岁惊喜不已：“进化？”
它试探着把那两枚系统碎片幻化的护身符吞进嘴里，一时间光芒更甚，它终于确定自己的升级需要靠吞噬其他系统碎片，加上好感度积分辅助，于是向陆今朝招手：“亲爱的宿主大大！我要进化了！系统碎片不太够，建议你再帮我扒拉一点！”
“没问题。”陆今朝面露笑意，活动了一下手腕，对‘霍冕’道：“你可能不知道，千岁给我的新手大礼包，跟我灵魂走。”
‘霍冕’愣住：“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千岁笑嘻嘻的搓手手：“既然我宿主的灵魂能碰到你，那你就准备好等死吧！”
于是乎，‘霍冕’单方面挨了十分钟揍，整个演唱会场地，四处都是他躺过的痕迹。恰好此时千岁升级中，解锁了武器系统。
陆今朝拿之前的匕首试用了一番，可以随他的心意凭空出现在手上，并且似乎对灵魂状态的他同样适用。他一刀扎进‘霍冕’身体里，从手脚开始片起，每刮一刀，千岁就上前接住那块系统碎片，一口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