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抢夺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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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西街酒吧包厢里。
傅景年正在仰头灌酒，他怀疑自己疯了，自从下午直播看见了那家伙的脸就开始心跳如擂鼓，到现在也没消停下来。
他抄起手机打电话：“喂？你他妈的到哪儿了？”
“在楼下了，催什么催，马上来。”
商少庭推开门，怀里搂着眉清目秀的男孩，一屁股在傅景年身旁坐下：“叫我来啥事儿啊？”
傅景年不说话。
商少庭举着酒杯调笑：“傅少，把兄弟叫出来又不说话，一个人在这喝什么闷酒啊？”
傅景年被商少庭蹭到了胳膊，瞬间跟触了电一样，人直接弹起来，挪开好几个身位：“妈的死gay，离老子远点！”
商少庭跟傅景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哥们，自然知道这话有口无心，傅景年一直知道他的性取向，没道理突然发难。商少庭摸了摸鼻子，他还真挺好奇傅景年为什么突然这样。
不待他开口询问，他怀里的男生端起一杯酒递到他唇边：“商少，你前面说的要给我资源，还算话吗？我最近看上了一部戏......”
商少庭笑眯眯的享受着美人喂的酒：“说说看？想要哪部戏什么角色？”
那男生眼珠子转了转，神色惊喜的开口：“《天山月明》的男三号，听说刚好是个少年郎，正适合我呢。”
商少庭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就这点小事？”
这部戏他有印象，他家是最大的投资商。本来也听说还在选角儿阶段，拿个角色对商少庭来说小事一桩，只是他很好奇，为什么这个新床伴非要指名男三号？
“是啊是啊，这点小事儿商少你不会不帮我的吧？”男生穿着清凉，故意撩开衣服下摆把腰往商少庭手里送了送。
傅景年一听这话就知道这男孩是娱乐圈的人，仰头喝酒的间隙瞥了一眼，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捏麻麻的，这不是陆今朝参加的那个什么选秀节目里高位出道的一个谁吗……叫什么来着？
想起商家的主要产业，傅景年了然，这些年娱乐圈的男男女女爬他们床的不知凡几，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商少庭拿起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你跟胡湃说一声，让他把那个《天山月明》的男三号留着……你说什么？定下来了？定了谁？”
总不会是他哪个前男友前炮友吧？那还真不好换啊，要不人家以为是他小心眼报复可怎么办？
“陆今朝……？”商少庭眯着眼想了半晌，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瞥到一旁喝闷酒的傅景年，想起来了，这不是上次傅狗带过来的极品吗？他好像还调戏人家来着？
尼玛那可是季连淮护着的人！他可不敢换掉这人角色。
不过说来也奇怪，按照季连淮的个性，姓陆的小哥应该拿个男一号不是问题啊，怎么才是个男三号？
商少庭思绪百转千回，完全没注意到傅景年听见这个名字时红了又绿的脸色。他松开旁边男伴的腰，拿起一杯酒晃了晃：“你换个角色吧，男一到男三都定下了，换不了。”
从他刚得知的名单来看，男一肯定换不了，影帝晏上章就是票房和口碑的保证，他傻了才会换掉这颗摇钱树，何况晏上章家里背景不比他差，他轻易不想惹；男二翟翊是自家公司新签的，没有自家人选上了换别家人的道理，再说他看上翟翊挺久了……男三陆今朝那更是不能动，季连家撑着腰呢！何况自己这哥们好像也挺看重那姓陆的小子……
真麻烦，给个男四打发一下算了……
男生显然不肯放弃，拽着商少庭的胳膊撒娇：“啊？可是商少……”
商少庭表情语气均冷淡下来：“就男四号，爱要不要。”
男生也知道再催下去只会适得其反引起商少庭反感，讪讪的赔笑：“男四就男四，商少您别生气！人家今晚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傅景年实在听不下去，给了商少庭一脚：“滚滚滚！别在这发情！”
“让胡湃把男四号留给阮康。”跟助理交代了一句，商少庭挂断电话，把房卡塞进男伴领口：“去楼上等我。”
虽然阮康今晚的表现让他不太满意，但没睡过就放走也蛮可惜的，毕竟已经许了不少好处。
商少庭坐到傅景年边上，看着满桌东倒西歪的酒瓶子，啧啧道：“你这是让人甩了？”
傅景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去你妈的！你才被甩了！”
“莫名其妙......”商少庭翻了个白眼，“你她妈是不是看上谁了在这患相思病呢？”
“别问我，我不知道。”傅景年一口闷完杯子里的酒：“就是因为不知道才他妈烦躁。”
另一边，阮康拿着商少庭的房卡，找到房间门刷开，边往里走边脱衣服边打电话。
“抱歉霍总，事情失败了，我没能让商少庭把陆今朝的角色换掉。”
“没用的东西！”电话那头骂了几句，“那你还不赶紧回来？你不会真的去跟商少庭开房了吧？怎么？觉得他是个金大腿，想跟他了？”
阮康满不在乎的摩挲着手指：“是啊，您之前说过，帮我跟商少牵线见面，能不能搭上是我的本事，如今我搭上了，自然要好好抓住了！等我拿捏住商少庭，一定会感谢您的。”
“你可别忘了，你还有黑料在我手里！不想在娱乐圈混不下去吧！？”
“您可以试试，跟着您这段时间，我也掌握了您不少把柄呢......比如，霍氏集团大额行贿...”
“你他妈的臭婊子……”
阮康懒得听对面喷脏，直接掐断电话，把对面拉进黑名单，转身走进浴室，他得在商少庭上来之前做好准备工作。
*
开机在即，陆今朝按照导演的要求准时去剧组拍了一组定妆照。服装组外包传达出错，赶制了好几十套成衣全是陆今朝的码，感觉每一套都很合适，顿时犯起难来，最后胡湃大手一挥，表示全用上，原着里楚岁寒也爱打扮得花枝招展，挺符合人设。
剧组倒腾了许久，最后选了几张发上微博。官博上每日更新一名角色的定妆照，男女主角最后出场，陆今朝作为男三号先发。
终于结束，在地下车库碰巧遇到了同样来拍定妆照的祁冰夏。
陆今朝有些惊讶：“好巧。”
祁冰夏狡黠的笑，伸出食指晃晃：“不巧哦，我是听说你在这个剧组，所以专门来试镜的哦！”
陆今朝一愣，显然没想到祁冰夏会这么直接，点了点头。
祁冰夏撅起嘴：“什么嘛！你好像一点也不高兴的样子！我可是演你的青梅竹马哎！”
陆今朝抿唇，“我记得是青梅竹马不敌天降的剧情。”
祁冰夏没想到他这么不解风情，气呼呼的：“我不管！双死也是hE！”
陆今朝：“嗯......”怎么不算呢？
“说起来你知道女主是谁吗？”
“谁？”
“是我的偶像以寒姐哦！”
没想到全是熟人，陆今朝点头笑道：“快去定妆吧，别让人家等。”
千岁尾巴甩来甩去：「我倒是觉得她可能是为了元以寒来的。」
说着，陆今朝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是不认识的号码，挑了挑眉。祁冰夏见他有要事，挥手告别：“你接电话吧，我先过去啦！咱们开机见！”
“好。”陆今朝坐进车里，接通电话：“请问哪位？”
“草你妈！居然敢从背后踹老子！害得老子鼻骨骨裂，现在呼吸都是痛的！你他妈给老子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放马过来。”陆今朝挂断电话，拖进黑名单。
*
开机当天，除了群演，主要角色全部到齐。
流程结束时已经临近午休，不知是谁以陆今朝的名义送来了大餐，他一边回复着工作人员们的感谢，一边掏出手机给傅景年发消息：「【图片】你送的？」
几车食物价值不菲，他好友列表里出得起这个钱还跟他关系不错的就那么几个。季连竹在国外，此时是深夜，可能性不大；季连星此时应该在上课；他们大哥季连淮跟他不熟，完全可以排除在外；元以寒和晏上章就在旁边，要请全剧组吃饭没必要借他的名头；那就只有傅景年了。
傅景年几乎是秒回，似乎就在等他的信息一样。
「怎么样？好吃吗？我家酒店厨子的水平还可以吧？」
陆今朝：「为什么突然送吃的来？」
「想送就送咯，你哪那么多为什么？你第一部戏我给你捧个场不行吗？」
左手大拇指在屏幕上飞快点了几下，陆今朝给他转过去六位数，结束了聊天。傅景年或许不在乎这点小钱，但他不喜欢白拿人家东西。
傅景年：「？？？？？」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陆今朝大致能猜到又是些无意义的内容，收起手机，拿着餐盘去夹菜。如今傅景年以他名义定的饭菜已经送到，实在要传出什么“无度挥霍、收买人心”的谣言他也懒得管了，总不能叫工作人员把吃下去的吐出来。
剧组发生什么傅景年不得而知，他忙着生气去了。可恶，他傅大少爷什么时候送人东西被甩回来转账过。
胡湃直接让演员们各自就位，开拍那场全剧最重要的大混战。那是正邪两道最重要的一场大混战，也是男主大反派身份被扒掉马甲的一场戏。拍完群像部分，拍其他戏时就可以后期添加场景，大大缩短制作流程。
喇叭声响起：“请主演们做好准备，你们的武术指导已就位，咱们可以开练了！”
胡湃给演员们半天时间练习打戏，练完再化妆会比较好，可以直接开拍。
陆今朝几组特写镜头基本上一遍就过，大大超出了胡湃的预期，于是让陆今朝先行换戏服化妆。他的妆容相对简单，只需要上个底妆，用修容柔和一下他五官的攻击性，眼部加深湿漉漉的感觉化成狗狗眼即可，他自己就会。早早做好准备，坐在椅子上读起剧本。
剧本他早已烂熟于心倒背如流，但在剧组还是要装装样子，省得传出去什么不敬业的流言。毕竟前辈还在努力，他在旁边吃吃喝喝玩手机不太好，要知道有些网友可是看图说话不论事实真相的。
晏上章和元以寒作为老戏骨，很快完成对练先后进了化妆间。他们俩的妆造比较复杂，陆今朝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要化妆的人有点多，剧组化妆师就两三个，自然是忙不过来的，好在今天也就只有这一场室内戏要拍。
翟翊和祁冰夏就比较惨了，他们没有什么打架的经验，加上手里的武器不轻，往往稍一松懈反应就跟不上，半小时的功夫翟翊已经被武指打倒在地好几次。祁冰夏稍微好一丢丢，她的武器是轻便灵巧的骨鞭，没有额外的体力消耗。
陆今朝目光落在剧本上，时不时翻页，偶尔把视线移到对练区，看似认真，实则已经在系统空间打起游戏，动作都是系统在替他操作。又过了两个小时，陆今朝实在有些百无聊赖，叫先前送餐的团队又送了一卡车冰淇淋和奶茶来，给那些跟自己一样闲的工作人员找点乐子。
他正吃着盒装雪糕，晏上章换好戏服假发，手里拿着一包东西走过来。陆今朝抬头看了眼，把身侧的躺椅展开，“老板坐。”
晏上章应了一声，从容在躺椅上坐下，从道具包里拿出透明小瓷瓶拧开，竟是一瓶纯黑色的指甲油。陆今朝瞧见了，嘴角克制不住的笑。晏上章睨他一眼，被他适时转过脸去，只能看见一个梳着毛茸茸马尾的大脑袋。
“笑什么？”晏上章一边涂着指甲，一边不咸不淡的开口。
陆今朝用手指掩下嘴角，“我没笑。”
他看过全剧的剧本，知道这是男主的设定，作为反派出现时男主手指甲总是黑色的，剧情设定是娘胎里带了毒。多半是原着作者的癖好，不过参考塞巴斯蒂安，这个设定确实挺不错的，虽然他看见晏上章这个模样总是想笑。
晏上章没吭声，不疾不徐涂好了左手的五个指甲，抬起手看了看，效果却不太尽如人意，不是缺一块就是涂出去。
陆今朝叹了口气，把吃了一半的冰淇淋盒子放回盛满冰块的小泡沫箱里，挪了下自己的躺椅，从晏上章手边那个包里拆出卸甲棉片，牵起自家老板那只甲油还没干透的左手擦干净，低头吹干，重新涂起新的来。
晏上章面上不显，实际上吓了一跳，差点就下意识把手缩回，“你还会这个？”
陆今朝低低“嗯”了声，认真给他涂着指甲，“以前在海底捞兼职过，美甲师不够用的时候会喊我顶上，所以稍微会点。”
这么说也不算撒谎，原主周野确实在海底捞做过事，晏上章想查也能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