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好戏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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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霄深吸一口气,道:“是我们明家祖传的,也是明家宝库的钥匙。”
“哦~”容瀛从陆今朝手里拿过那块石头看了看:“所以秦罕想得到的,就是这玩意儿?”
千岁:「这么大点的石头,丢海边都没人要,竟然还能成为明家灭顶之灾的主要源头,啧。」
该死的小世界私设,别太离谱!
关于石头,暂时商量不出什么结果,几人决定顺其自然,静观事态发展。
由于比赛终止,这一日还剩下小半,容瀛提议去附近的书楼赌坊什么的找点乐子,于是抱起陆今朝从窗户跳了出去。
大师兄肯定不去,师尊他不敢问,又不想没人陪,小师弟小小一个,可以当挂件,正合适。
千岁连忙追了出去:“喂喂喂!把孩子还来!他才三岁啊喂!!”
明霄虽比容瀛守礼些,终归是少年心性,他看了看那位没事总在看书的师尊,双手托腮叹了口气。
“小孩儿叹什么气,过来给吾捏捏肩。”岁观闲漫不经心的开口。
明霄顺从的走到岁观闲身边,双手触摸到师尊肩上柔韧的发丝,像是触电了一般,心跳完全脱离控制。他不敢让背对着他的人发现端倪,轻轻在人肩膀上揉捏起来:“师尊,您除了看书,可还有别的爱好?”
“很多,可惜都腻了。”
肩捏得差不多,明霄给岁观闲端来茶与茶点,几次欲说还休。
岁观闲早取下了眼前束带,银色眼睛淡淡的瞥他一眼,“有话就说。”
“关于段轩打伤白晁的事,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
“算是吧。”
“我不太明白,既然您一开始就知道段轩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不同程小姐说明白,让她退婚?”
岁观闲反问:“吾为何要这么做?”
“我以为您,也…很乐于助人?”明霄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单纯觉得疑惑,“白晁是无辜的,现在他生死未卜……”
“哈?”岁观闲乐了,十分开怀:“吾又不是人类,为什么要管人类的死活?”
明霄沉思片刻,觉得岁观闲说得在理。
别人是死是活,关旁人什么事呢?
尤其像岁观闲,甚至压根儿就不是人类,难道指望他对人类有同情心吗?
人类自己对同族都没有多少同理心吧。
“那您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吗?”明霄诚心讨教。
岁观闲掰下一小块茶点尝了尝,嫌弃的将手上那块剩余全数塞进明霄嘴里:“听了会折寿。”
“我不听了。”
如果事情重到光是听见都会折寿,那说的人岂不是会更严重?他不愿意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害了师尊。
被食物塞了满嘴,那块茶点实在太干了,明霄艰难的将它咽下,“师尊,我刚才瞧见楼下有卖西瓜的,我去买一个回来。”
岁观闲没有回头,轻声道:“随你。”
“嗯!”
过了片刻,明霄抱着西瓜回来,刚一踏过门槛,西瓜差点掉在地上。
岁观闲坐在不远处,只手轻抬,在西瓜触底前接住,放到茶几上,避免了被打碎的命运。
二指并拢在空中划过,西瓜成了整齐的十二瓣。
“怎么连个瓜都抱不稳?”
明霄捂着眼睛转过身,红透的耳根暴露了个彻底:“师尊您能不能好好穿衣服啊!”
鲛人喜凉,如今外头温度高了,岁观闲不爱穿一层一层的繁复布料,在自己房内没有外人,索性套了件最简单的窄袖长袍。
这衣服交叠领子,领口松垮开得很大,衣料似乎随时能从他身上滑下来,腰带下侧身部分一如既往的高开叉,甚至开到了大腿根。
窗外光线打进来,身材曲线一览无遗。
他此时没开天眼,不知道明霄在想什么。也没有怪小孩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即便他现在打开天眼,也不会因为身体被看到而情绪波动,毕竟被一个小孩看到也没什么值得不好意思的,他只会觉得压根没有露出多少,他在海里的时候露得更多。
人间世俗规矩多,若是在海里,他最多挂两块布条就上街了。
“吾有的你也有,你害什么臊?”岁观闲拿起一牙西瓜,咬在中心最甜的部位,“哦对,你是小孩,脸皮薄。”
明霄没在意师尊的打趣。在心里默念,幸好这人没有穿成这样变成女相,不然他可能在进门的瞬间直接就扭头跑掉了。
看到明霄的表情,岁观闲甚至不用开天眼也能看明白,戏谑道:“怎么,你想看吾的女相?”
“不不不不我不想!您也不想!您千万不要变!”明霄连忙摆手。
不开玩笑,就他现在穿的这身纱衣,变成女相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真难得,竟然有人不想看吾的女相。”
“我我我我走了!”
暴露了部分本性的岁观闲成功吓得小孩落荒而逃。
另一边被容瀛夹在臂弯里的陆今朝打了个喷嚏,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忘了做。
*
是夜,程沅沅愁眉苦脸的造访。
她在父亲书房门口跪了一下午,程老爷子说什么也不肯帮她救段轩,最后是黎荇将她扶了起来,告诉她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两人欲寻得一处安静的地方商量对策,不知不觉来到了客栈附近。
既然路过,便上来看看。
明霄端来一壶茶一壶酒,茶点若干,进门时他下意识看向岁观闲的方向,见那人披了件宽敞大袖,暗自松了口气。
“要不我去求求白家?请他们出面让长公主松个口?”
黎荇不赞成的摇摇头,程沅沅有些急病乱投医了。
“白家小公子如今重伤昏迷,生死未卜,他一日不醒,段轩都不可能被赦免。”
“那怎么办...父亲也不愿意出手,还勒令我和段哥哥断绝来往,说什么否则程家会沦为全城笑柄。”程沅沅一拳敲在茶几边角上,“父亲太过分了!”
茶几裂了,边角掉下来砸在正默默啃茶点的明霄脚上,岁观闲闻声扫了一眼,淡淡道:“记得赔。”
程沅沅被这一声事不关己的冷淡声音气到,撸起袖子冲到岁观闲面前,“一张破桌子,本小姐又不是赔不起!”
“赔得起更好。”
她盯着看不出表情的岁观闲半晌,心头大石压的她喘不过气,双肩颤抖,眼泪蓄满了眼眶,“连一张破桌子也欺负我...”
明霄吃了一惊,连忙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程沅沅擦拭眼泪:“程小姐不要哭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黎荇也上来劝慰:“是啊,说不定明天白小公子就醒了呢?”
岁观闲翻过一页书,淡淡道:“何需明天?”
明霄怔了一下:“师尊,您有办法?”
程黎二人来不及惊讶,只见岁观闲从明霄手中抽走衣袖,五指虚握,手背拂过明霄的左半边脸颊,游移到耳后,撩起明霄耳畔碎发,打了个响指。
明霄不知道为什么他施法要作弄自己,被碎发弄得有些痒,用手在脸上挠,总觉得刚刚被师尊碰到的部位烫得吓人。
一声过后,白家小公子凭空出现在房间内,漂浮于空中,人尚在昏迷。
“!!!”房内三人惊掉了下巴,纷纷转头见鬼似的看着岁观闲。
他视若无睹,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瓶子,放在明霄手心,让他上前去给白府昏迷的小公子喂下。
明霄接过瓶子抖了抖,慎而又慎的问道:“师尊,这该不会是毒药?”
岁观闲漂亮的脸上漾出笑意,觉得这小孩聪明的时候特别机灵,犯蠢的时候又傻得厉害,“吾害他做什么?”
明霄点点头,放下心来,掰开白晁的嘴将药灌了进去。
也不知那是什么神药,刚一下肚,没两秒钟白晁悠悠转醒,见自己无故漂浮在空中,挣扎了一下,双脚稳稳落地,一转头看见震惊脸的程沅沅和黎荇,满头雾水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程沅沅比他还懵,“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不是说你昏迷了吗?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雅间内,黎荇微讶,程沅沅震惊,白晁纠结,明霄懵圈,唯有岁观闲异常淡定。
黎荇向白晁大致解释了一下她所知道的情况,白晁恍然大悟,拱手向岁观闲和明霄作揖:“多谢二位出手相助,白某感激不尽,择日定当携礼登门正式道谢。”
明霄连忙摆摆手,“我什么忙也没帮上,都是师尊做的。”
岁观闲事不关己,完全没理会这几人。
白晁见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他宽慰自己,高人都是有自己脾气的,很正常,很正常。
程沅沅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猛地摇了摇头使自己回神,上前抓起白晁的手就要把他往外拉,“你醒了正好,跟我去找长公主求情,让她放了段哥哥。”
白晁甩开了她的手,“你就不能先问问,我有没有事儿吗?为什么满心满眼都是那个要害你的家伙?”
“你说什么……?段哥哥不可能要害我!”程沅沅愣了,“况且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明霄默默递给黎荇一片西瓜,睁着大眼睛看戏。
白晁眉头一皱:“我不会去救他的。”
程沅沅被他气死,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为什么?!既然你没事,那段哥哥就不必再受罚了!”
白晁定定的与程沅沅对视,一字一顿道:“不论我有没有严重后果,他下狱都是因为作弊害人!即使你把他救出来又如何?你觉得以他现在的名声,程伯伯会同意你嫁给他吗?”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段哥哥在牢里受苦!”
“你有没有良心啊!我因为你重伤昏迷你不闻不问!”
“你重伤怎么会是因为我啊?有病!”
“行了,打住吧。”岁观闲嫌吵,打断二人面红耳赤的争执,抬手示意,“都坐下。”
“哼!”两人分别在黎荇两侧坐下,谁也不服谁。
明霄看着这诡异的气氛,默默地挪得离岁观闲近了些。
扭头见岁观闲将一面镜子放在桌上,又从袖中拿出另一个精巧的玉瓶。
“程沅沅把这个喝了,有没有段轩的随身物品?”
“有倒是有啦,不过前辈你要让我喝什么?”程沅沅拿起那瓶药,满脸狐疑,“我才不要,看起来好可疑。”
岁观闲看她一眼,“当然是毒药。”
明霄被西瓜呛到,咳了十几下才缓过来。
程沅沅破涕为笑,“我才不信,毒死我你走不出光庭。”
她将药一饮而尽,想起先前岁观闲说的,从手腕上摘下一只玉镯。
“这个就是段哥哥给我的,你要干嘛?”
岁观闲拾起镯子,一指将上头不属于程沅沅的灵气引入蜃幻镜中。
镜面漾出波纹,不一会儿,出现了段轩的脸。
“好神奇!”黎荇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宝贝,不禁暗叹。
众人围住镜子,只见里头出现段轩左拥右抱的场景。
程沅沅差点将手里瓷盏捏碎。
镜中,段轩怀中抱着两位衣料清凉的美人,他一人脸上亲了一下,笑得肆意放荡。
左手搂着的妖冶女子投喂了他一颗葡萄,道:“段公子马上就要同程家定亲,竟还敢来此处,不怕被程家小姐发现么?”
段轩一口吞下葡萄,不屑的冷哼一声:“那个女人无趣得很,不是在耍小性子就是咋咋呼呼,碰都不给碰一下,看见她我头都大了。”
“要不是为了继承程家家业,我才不会捧着她。”
“可惜其他名门贵族都有儿子继承家业,只有程家本家这一脉无男丁,不然我怎么也要挑一个更漂亮的。”
也许是过于放松,段轩一口气说了好多心里话。
对于一心想嫁给他的程沅沅来说,刀刀见血,字字诛心。
她第一时间有怀疑过这是伪造的,但当她瞧见段轩敞开领口夹层里放着的手帕,便不再质疑了。
那是她亲手绣的。送给段轩时是在房舍内,四下再也没有旁人。
即便是人有心捏造出幻境,也不可能知道这个细节。
白晁跳起来,差点就要破口大骂,“我都跟你说了这个男人包藏祸心,你非不信!现在好了吧!差点被人骗财又骗色!”
程沅沅埋着头,反常的没有骂他。
“喂,你怎么了?你你你别哭啊!你真这么想救他,我陪你去就是了!我去总行了吧!”
程沅沅眼中噙着泪,一巴掌扇在白晁脸上:“你这个笨蛋!”
白小公子长这么大第二次被姑娘甩巴掌,甩他巴掌的还是同一个姑娘,他呆在原地。
黎荇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发展,连忙上前安抚程沅沅。
大约是先前岁观闲给的药发作,程沅沅竟然渐渐觉得没那么难过了,她抹掉眼泪,反而扯出一个笑,“段轩那个王八蛋,竟敢欺骗本小姐,看我怎么整死他!”
三人见她这么快恢复元气,又愣了愣。
不过能恢复元气是好事,他们放心了。
“喂,你知不知道这家勾栏在哪儿?”程沅沅想去查证一番,坐实段轩的罪名。
白晁疯狂摆手摇头:“我又没去过勾栏,我怎么知道啊?!”
程沅沅挑眉看他,满脸不信:“全光庭都知道你白家的天才小公子有多少风流韵事,你跟我说你没去过?”
白晁炸毛:“什么狗屁风流韵事啊!那都是有人嫉妒本少爷瞎编的!”
他快气死了,要不是面前这人不开窍,他也不至于二十多了还没成婚,同龄的公子家里孩子都好几个会打酱油了。
现在程沅沅还为了莫须有的罪名来质疑他。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
容瀛和陆今朝一人抱着一个超大包袱回来时,刚好碰上这幅场面。
千岁:「坏了,好戏过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