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招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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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毛笔，黄悦萱托着香腮，扭头看向窗外：
“入春了，这雪月郡的天，或许会下场暴雨。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萍儿嘟囔着嘴，茫然的摇头，也不再开口多问。
另一边，陈不凡离开黄府，又找到钱庄，用一张金票，兑换了许多银票，银锭。
在官府花费百两银票行贿，成功将房契加上官印后，陈不凡又寻着自家宅院的位置走去。
城北，青霞街......
陈不凡站在一扇朱红大门前，看着掉落红漆，剩下半拉门栓的大门呆愣许久：
“这四进的宅院，怎么像是被土匪打劫过一样？梅子林......我谢谢你。”
走上三层台阶，陈不凡推开右扇大门。
“嘎......吱......”
木门老旧，灰尘浮起，摇曳着像是快散架了一样，让人不敢用力。
走进宅院，空荡宽敞的青石地映入眼帘。东墙有几间偏房，北墙封闭，南墙则有一道拱门。
跨过拱门，是一处客房偏院。院落内杂草丛生，两面墙边都有客房，墙角处有几间茅房，东面还有道通往厨房院落的拱门。
经过厨房院落，向北而去便是二层楼高的主宅大院。
院内空间宽敞，就是看起来比较破旧，有的窗户都坏了半扇，楼角间还挂着蜘蛛网。
主宅院有扇小后门，贴着东墙，门栓紧插，看起来损坏不大。
陈不凡走进主屋，一层有三间宽敞的房屋，二层左右都是卧房，中间则是客堂。
简单转了一圈，四处院落便看了七七八八。除了找人清洗外，很多地方也得换新。
“大婚之前，我还要收拾下宅院。万一婚后受了气，也好有个地方跑不是？”
“应当雇些人手，我不在的时候，宅院也需要照料。”
陈不凡摸着下巴，思考要去什么地方招人，心中没来由的有些不快：
“牙行方便快捷，手续简单，工人的能力也有保障。可是它们抽成太高，容易找到老油条，不好管理。”
“先去找些贫民，去城西那里看看。这个时代的乞丐，和前世完全不同。一个是有手有脚，不愿意干活。一个却是有手有脚，找不到活干。”
“若是能找到几个性格老实，手脚勤快的贫民，也倒是一件好事。”
思索落定，陈不凡心中豁然开朗，不快的感觉消失，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
“感觉......有点奇怪。算了，先去城西招募人手吧。”
城西区域住着的多是贫民，越往城门方向靠近，周边房屋的样式越破旧，甚至连像样的宅院都没有。
贫民居住的多是木屋，土屋，更没有什么院落。有的人家将破布挂在窗框上，放下后便当做窗。
走进一处较为僻静的小道，陈不凡站在路口处，向里面仔细打量，慢步前行。
两侧有很多衣衫褴褛之人倚靠墙壁，老幼妇女居多，她们面黄肌瘦，眼神却颇为纯净。
有人看见气质出众的陈不凡，急忙端正身子，跪在地上，双手抱着破碗，俯身低头。
“少爷，赏口吃的吧......”
乞丐没有靠得太近，似乎是害怕碰脏了贵人。
这些人，不敢在繁华的街道乞食。她们会被衙役驱赶，遇到大家族的人，还可能会被绑走欺凌。
只有在这偏僻角落，时不时遇到些善人接济，才能勉强苟活。
见此情形，陈不凡心头微酸，下意识摸向胸口：
“诶？我摸胸口干嘛？”
突然之间，陈不凡只感觉两眼一黑，又很快恢复清明，脑海中多了些许东西。
“嘶～这是新的记忆，怎么回事？好像，是陈不凡以前的外出经历......”
在记忆中，他时常会隐藏身份，换掉着装，去往城西或者城外，接济一些难民。
眼前这个地方，他以前便多次来过。
“难道......陈不凡还有什么记忆，是我不知道的？或者说，那些记忆处于遗忘状态，我完全想不起来。又或者......他，还活着？”
陈不凡浑身一颤，突然想起雪月河边的事，莫名其妙有些恐惧。随后，他又自嘲摇头：
“怎么可能，应该就是我忘了，才想起来而已。”
掏出怀中小包的碎银子，他随手拿出一两，扔在墙边乞丐的碗中。
“谢谢少爷！谢谢大少爷！祝您长命百岁！永远长命百岁！”
乞丐激动的握着碎银子，不停磕头作揖，说着祝福的话，感激涕零。
其他人看见这番情景，急忙围过来，与陈不凡保持着两步远的距离。
紧接着，不少人跪地哀求，眼中充满渴望。
陈不凡手握银袋，走到一处台阶上，看着下方的众人：
“我需要几个丫鬟侍女，护卫家丁。至于要求吗......忠厚老实，手脚勤快，有谁想干，我看看再说！”
话音刚落，下方众人的反应，让陈不凡有些出乎意料。
“来这里招人......怕不是假的吧？”
“对啊，这种招工的好事，牙行那里才有机会，怎么会轮到我们头上。”
“嘘！老许那闺女，就被骗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看着议论声逐渐变得不利，陈不凡也有些无可奈何。
在雪月郡中，大家族招募人手，要么通过牙行，要么像黄悦萱一样，在府门前提前贴出告示，定好时间，上门应聘。
而陈不凡这种行为，在雪月郡也算是头一遭：
“诸位，来我这里做工。一个月，六两银子！”
陈不凡本以为加钱，会有很多人报名。可他没想到，议论的声音，反而变得更加不利。
“假的，绝对是假的，看这位少爷仪表堂堂，没想到不是好人。”
“六两银子？大家族恐怕也没有这么高！”
“还有这种好事，我不信......”
听到这些议论声，陈不凡突觉有些气愤。随后，一道声音传出，让他颇感意外：
“少爷！请问......你是陈家的，陈不凡少爷吗？”
“嘶～什么，他是陈大少爷？”
“真的？假的？”
陈不凡看向说话的人，见她年纪不大，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浑身脏兮兮，脸色也不太好。
“对，我就是陈不凡......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