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约法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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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吃禁果之后,崔艳艳仿佛开了荤的尼姑,再也不愿意古佛青灯了,她只想日日夜夜和王浩沉浸在温柔乡里。
往常一到周末,崔艳艳迫不及待往家里跑,让妈妈的手艺来安慰她煎熬了一星期的馋虫。可是最近,崔艳艳周末也腻歪在王浩身边,尽管她谎称和同学在一起,知女莫若母,几个星期下来,妈妈未免疑心。
妈妈把她的疑虑告诉了崔部长。平时对女儿管理很严格的崔部长,听了老婆的话,立马打电话询问崔艳艳的辅导员。辅导员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崔艳艳的异常,经过观察,发现她和高等代数的辅导老师经常在一起,还时不时去单身教师公寓楼。他知道两人关系一定不寻常,却没有冒然行动,想掌握更确切地消息后,再向崔部长报告。没想到崔部长这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辅导员只好实话实说:“部长,艳艳最近确实有点不正常,她和今年刚留校的老师王浩走得近。我发现她有几次去了单身公寓。但因为没有更进一步的了解,所以也没有及时向您汇报。”
崔部长听了辅导员的话,感到问题严重。他对辅导员说:“你让艳艳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就说我让她回来的。”
“好的,部长。”辅导员放下电话,立刻去教室把崔艳艳叫到办公室。
“怎么了,辅导员?”崔艳艳跟在辅导员身后,心虚地问。
辅导员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看着崔艳艳,直截了当问道:“谈恋爱了?”
崔艳艳猝不及防:“没,没有的事。”
辅导员笑了:“撒谎都不会。王浩是怎么回事?”
崔艳艳低下头,用脚尖画着地,然后又抬起头,对辅导员说:“辅导员同志,别告诉我爸好不好?算我求你?”
“不是我不愿意替你保守秘密,恐怕你爸爸已经知道了。因为,”,辅导员停顿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崔艳艳,“因为刚才你爸爸打电话,让你今天晚上回家一趟。”
崔艳艳撅起嘴巴:“谁这么讨厌,去告诉我爸?”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想想是不是因为你自己的不正常行为,引起你爸爸的怀疑?没有谁吃饱了撑的去管你的闲事儿。”辅导员显然不满意崔艳艳的指桑骂槐。
崔艳艳没吭声,最近沉迷于鱼水之欢,把回家的事情都忘记了。辅导员又说:“话给你带到了,晚上你必须回去,否则我无法跟你爸爸交差。”
崔艳艳依旧撅着嘴:“好吧,我知道了。”
整个下午,崔艳艳都心不在焉,她在想着怎么才能在爸爸妈妈那里圆谎。她很想去找王浩商量,但又怕辅导员盯着她,坐在教室里抓耳挠腮,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
往常要回家的时候,崔艳艳只觉得时间过的好慢,今天她觉得时间太快了,她还没想好怎么应付爸爸妈妈,就听见下课铃响起。她不情愿地站起身,慢腾腾地往家里走。
刚进家门,妈妈说:“艳艳回来啦?快洗手吃饭吧。”
艳艳还没说话,书房里传来爸爸的声音:“崔艳艳,到书房来,我有话问你。”
该来的总会来。艳艳求救地对妈妈眨眨眼,妈妈轻轻地摇摇头,示意她没事。崔艳艳知道是躲不过去的,只好硬着头皮进了书房,爸爸正在写字,看样子心情没那么坏。
“爸爸。”艳艳规规矩矩站在爸爸的书桌前,叫了一声。
“嗯,回来啦?坐吧,爸爸有话问你。”崔部长放下手里的毛笔,把写好的一副字放在一边晾着。然后走出来,坐在书桌前的沙发上,示意艳艳也坐下。
艳艳坐下来,眼睛看着面前茶几上小小花盆,里面的碗荷长出两片叶子,刚刚冒出一个荷尖,这是她种的,花盆也是她选的,圆形大肚略微收口,通体天蓝色,花盆上一支荷花,配两句诗: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花盆只有一只碗那么大,看着很是可爱。那天她和妈妈去花市,看到后,很喜欢,就买来种了荷花,放在爸爸的书房茶几上。她种下后再没回来过,这些天都把它忘记了,它却没有辜负她,悄悄地生长,这都已经开花了。
崔部长见女儿看着花盆出神,语重心长地说:“艳艳,告诉爸爸,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
“……”艳艳欲言又止。
“我要听实话,不许撒谎。”崔部长又强调。
艳艳想到她和王浩缠绵在一起的情景,突然脸红了,于是心一横,对爸爸说:“对不起爸爸,我违反了约法三章。我,我好像爱上了一个人。”
“是王浩吧?”见女儿坦白了,崔部长也就不再打哑谜。
“嗯,”崔艳艳低下头,等待着暴风骤雨。然而崔部长并没有暴怒,只是问道:“多久了?”
“没多久,就最近的事儿。”
崔部长已经详细调查了王浩的情况,说实话,了解之后,对于王浩还算满意,不求上进的女儿,如果在王浩的影响下能有所改变,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两个女儿,大女儿崔娇娇从小出类拔萃,根本不用他操心,北大毕业直接被推荐研究生。他想起大女儿就心生得意。可是崔艳艳呢?长得倒是比姐姐漂亮,从小迷迷糊糊,学习成绩差强人意,如果不是他这个当爹的一路支持,恐怕她连高中都上不了。托人找关系弄到重点高中,高考前找补课老师专门针对性补课,才跌跌撞撞够着本科线,根本上不了好大学,无奈之下只能放在自己学校。为了让她能真正学点东西,将来走向社会,不至于一无所知,入学前约法三章:不许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许谈恋爱;住学生宿舍,除了周末,无故不许回家。
大一大二的时候,崔艳艳坚持得很好,尽管学习成绩一如既往地差,但她的好朋友都不知道她是崔部长的女儿。这大三一开始,就违背约定,崔部长刚听到消息火冒三丈,在了解情况后,逐渐冷静下来,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感情世界,强制手段肯定事与愿违,不如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