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奶团子出生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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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家家里乱成了一团糟。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赵珂正在把昨天下午大虎和大毛二毛在后山远处带回来偏黄色的一小堆猪草剁碎侍弄着家里仅有的两头小猪。眼看着今年过年就靠卖掉这两头小猪来贴补家用了，所以家里一直都细心的喂养着。

刚把喂养猪食的桶往下倒去猪槽，突然，赵珂双腿发软，脚下一滑，身体不禁向后仰去，失去了平衡。赵珂的手不停的挥舞着，试图抓住一些东西能作为支撑，但一切都徒劳无功，只能任由身体往后倒下去了。

“娘娘娘，救命啊。”赵珂无力的呼喊着

“啊珂怎么了”王氏刚好在厨房里煎几个干粮饼子给大家伙儿当早饭充饥，听到儿媳妇的呼喊声赶紧的跑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快步跑过来才看到儿媳妇倒在地上，身上还流出了些羊水，吓得赶紧跑过去。

“娘，扶我起来，我怕是要生了”赵珂此时的脸色发白发白的，手还颤抖着，说话也一紧一紧。

“啊珂，你怎么样了，还能站起来吗？我扶着你进房躺着去，我赶紧去隔壁叫田嫂子过来给你接生，你不要害怕，一切都有娘在呢。”

王氏这刻恨不得是个男儿身，能立刻把儿媳妇抱进房子里面去。刚好今天大早上的，大虎带着两个孙子去后山看看有没有可以挖的野菜回来吃了。

二虎这几天又和二儿媳妇回娘家去了，说是娘家大哥他们找到粗活干了。

这年头连续三年不下雨，大部分的人也只能挖木皮拿木根来充饥，大家都是紧绷着裤腰带过着苦日子的人。

这下能找到一些零碎的粗活干，可以养活家里的老弱妇童，这是多好的一件事情。所以便叫着钱氏夫妻俩回去看看有没有可以干的活。

现下这会家里就只有王氏和赵珂两人在家里了，可这会再多想这些也没用了，只能慢慢扶起阿珂，祈祷啊珂生这胎娃都能平安下来。

“田嫂子田嫂子，在家吗？我家媳妇要发动了，麻烦你来我家跑一趟帮忙”王氏把儿媳妇扶进床上躺着，赶紧的跑出门去到旁边家茅草屋外，双手不停的拍着破烂的木门，木门发出一声声滋啦滋啦刺耳的松响声。

“王嫂子，在家呢，你家媳妇不是离发动还有一段时间吗，怎么这么快就要生了”田嫂子听到声音，赶紧在屋子里走出来把木门打开。

“田嫂子你赶紧和我过去吧，我媳妇刚才在喂猪食的时候，摔倒了，我......我看她脸色也发白，羊水也流出来了，怕是这胎生产有点难啊”王氏看到田嫂子和田嫂子的孙子石头打开门走出来，伸手一把抓住田嫂子的手腕，往家的方向扯。

细心会发现，王婆子的手都在轻微的颤抖着，说话的嘴唇也在不停的颤动着，这些还是王婆子强迫自己冷静之后，还是会紧张的动作。

“石头，麻烦你帮王婆子跑一趟到村头哪里找柱爷爷回来帮忙，说你大虎叔的媳妇要生娃了，大虎叔他们早上去后山远处挖野菜，也不知道具体在哪个位置挖野菜，就没办法叫到他们回来帮忙了。”王氏赶紧低头的吩咐石头一句，田嫂子看到孙子看她一眼之后，也赶紧点头。然后俩人马不停蹄的往李家走去。

回到家之后，田嫂子赶紧去赵珂房子里看看情况怎么样了，并叫王婆子准备好剪刀，烈酒，热水，干净的布等备着。

“珂妹子，珂妹子醒醒，不要睡。”田嫂子一进房子便看到赵氏昏昏沉沉的睡着，脸上不停的流着细汗，嘴唇也发白着，心想情况不好啊！于是赶紧上前一步，用手轻摇着赵氏并呼喊起来。

片刻之后，远处传来一声 “老婆子，老婆子，大虎媳妇怎么样了，情况还好吗？”李老头这时回到了家门口外面，边快步走进来边大口喘气，实在是累得不行了就腰身弯下去双手放在膝盖上半蹲着。

“老头子啊，阿珂怕是这胎不好受啊”王氏半蹲在地上抬头看到老头子赶回来了，恍佛找到定心柱一样，眼泪汪汪的看着李老头子。

后山上

“爹爹，快来啊，我和二毛在这里找到一小一茬野菜，菜叶子看起来还很嫩呢”大毛拉着二毛的手对着不远处的李大虎喊着。

“你们两个小心点，不要摔了，我这就过来。”男人孤身而立，一双眸子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大毛和二毛分别是一个七岁和五岁的男娃，这年代的娃娃基本都是瘦小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看着爹爹过来把小野菜挖起来放到篮子之后，二毛小声的和大虎爹说着话，“爹爹，我们回家吧，很久没看到娘亲了，我也很想妹妹了呢，我要回去和娘亲的肚子说会话。”

“好，我们出来也蛮久了，也该回家了”李大虎想着出来也一会了，就只挖到了一茬野菜和几块能食用的树皮，这荒山的一眼望去都是干秃秃的草根。

在远处确实还有深山，深山也可能会有禽类，但这三年干旱一来，深山也受到了影响，深山野林也没有大旱之前那样茂密了，只是相比较山下来说好了很多而已，更何况深山里面还有大虫呢，寻常乡亲们也不敢进深山，因而只能在山脚下找找看有没有可以食用的东西而已。

回来路上

“大虎，你赶紧回家啊，听说你媳妇发动了，现在各位乡亲都在赶往你家看呢，你媳妇可是咱小花村近三年来第一户生的孩子呢”周老婆子已经年逾古稀，岁月染白了她的头发，一双大眼睛也已经深深的陷了下去，此时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周奶奶好呀，我娘亲是要生妹妹了吗？”大毛和二毛一起异口同声的呼喊起来。

“哦哟，乖娃，是呀！”周老婆子随口应起来，一双干枯的大手慢慢摸索着自己口袋，把仅有的两小颗冰糖块在一团团的纸里拿出来给了大毛和二毛并用满脸慈爱的眼神看着两个娃，还摸了摸他们的小头。

大虎听着周婶子的话后瞳孔微缩，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拉着大毛和二毛的手说道“周婶，那我们赶紧的先回去了，我担心媳妇。”说完，就拉着大毛二毛往家的方向快步走回去了。

“这臭小子倒挺心疼媳妇”周老婆子边摇头边低声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