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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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苏栀年才知道，许临川的爸爸许强为了防止苏栀年在外散播许临川的坏话.

提前就将她之前那些在别人家里做家教、做家政的事情加以包装，提前散播出去。

一时间，苏栀年就成了毫无联络的孤岛，她毫无廉耻意图攀附豪门的消息甚嚣尘上。

连她那已经死了几年的母亲是谁，都被挖了出来。

她的外婆本就因为她的母亲自甘堕落成为楼凤，如今听说了苏栀年也是，一下子气的进了医院，但苏父苏麟因为苏栀年是私生女的身份败露，也不敢再见。

她和她的外婆都被赶了出来，顾家更是对她如洪水猛兽。

【没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还没高考完就打起这种主意啧啧啧。】

【还专门去豪门家里做家教做家政，这不就是故意勾引别人富家子弟吗哈哈】

【罪有应得了这属于是】

【听说她妈也是个鸡？这女的不愧是学霸啊，学习能力这强哈哈哈还没毕业就开始出来卖了】

苏栀年觉得自己可能并不在意那些言论，她从小都是被骂大的，对那些恶毒的语言，心理防线向来很高，只想给自己和外婆谋一条出路。

去求苏家，自己被苏父打了出来：“你个孽种有多远滚多远！”

*

苏栀年闭上眼，不愿意再回忆。回忆的进程也是越来越快。

苏栀年四年里经常会想，自己应该会很讨厌他。

可是如今一见，只是有一刹那的恍惚和惊诧。

她一直觉得，生活中的磨难与痛苦不需要附以意义也不需要去探寻原因，她向来不美化苦难，其实更寄希望于未来的美好生活。

是以，这些令自己痛苦的人和事也会慢慢淡出自己的心事。

这是苏栀年的处世智慧，也是多年的自我磨合。

从小以来，她因为母亲对自己态度的便患得患失，战战兢兢。

在这四年里，她慢慢懂得如何钝化这些糟糕的情绪，毕竟人是要继续向前的。

与其揣摩他人的看法，莫不如将精力放在如何打理自己的生活和学习。

“好久不见。”

苏栀年把被风吹到嘴角的一缕碎发撩至耳畔，轻轻地说道，语气淡淡。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也不想再说什么。

面前的男生快步走上来：“这么多年，你…你去哪了。”

男生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激动与喜悦，上来就握住苏栀年的手，却又像是怕吓着苏栀年，压抑着自己的语调。

苏栀年对许临川莫名的亲近有些许膈应，悄悄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地从他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意识到手中小姑娘如羊脂玉般嫩滑的小手抽离，许临川有一瞬失落却又了然。

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在“久别重逢”这出戏码里似乎有些过分热情，讪讪一笑。

“不好意思，栀年。”

许临川马上转换了话题：“你今天来这儿干嘛？有我可以帮忙的吗。”

“高考报名。”苏栀年淡淡地道。

四年前高考百日誓师，苏栀年将自己“京都大学”的目标填在墙上，许临川不可能不知道。

可，造化弄人，托这些人的福，在别人大学毕业进入社会时，苏栀年反而先进入了社会才回来高考。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那件事对你……”

许临川明显因为苏栀年的话语愣了不久，脸上是浓浓的歉意。

苏栀年觉得自己此时应该冷笑出声的，但她没有。

不过她不是圣母，做不到对他还能做到像原来那样交心。

“我还有些事，我先进去了。再见。”苏栀年默默低下头，离他远了一些。

许临川反应过来，眼神里是浓浓的歉意：“对不起，栀年。”

若不是他的年少软弱，以苏栀年优异的成绩，苏栀年也完全可以像他一样，在京都，度过丰富多彩、充实快乐的四年大学生活。

托许临川的关系，苏栀年没有排队，高考预报名很快就办好了。

许临川明显不想就这么放苏栀年走，继续攀谈：“栀年，你现在住在哪里啊？我送你。”

“……”苏栀年只能保持沉默，她不能直接告诉他她现在住在顾君弦家里吧。

苏栀年皱起秀气好看的眉：“不用了，谢谢。”

四年前的小姑娘便已是出水芙蓉，四年的苦难生活反而给小姑娘雕琢成初长成的小美女，清纯。

许临川不由得看的出神。

“那我请你吃饭，算是，赔罪，好吗。”

苏栀年开始有些许反感，她并不想再与过去的人和事纠缠。

顾君弦也只是迫不得已的一个意外，四个月后离开了他，她便能与过去彻底挥手告别。

“不用了。”

连谢谢都没有了。

许临川此时的落寞。

不过二十出头，还不懂如何掩藏自己的情绪，但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栀年，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年你母亲为什么突然去世了？真的是因为酗酒去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