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路遇黄河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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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亦雪顿时大为疑惑，听说杨健早就回了大杨村，柳芽自然也跟他一起，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关键还死了。
她哪里想得到柳芽当初是跟着茅山跑了，又因为他放火烧山，被石猛带着官兵追捕千里，无可奈何之下又被茅山抱着跳下山崖。
船老大连道晦气，一迭声的驱赶那黄河水鬼赶紧闪开。待那小船离开，船老大才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却又讲起了些奇闻逸事。
所谓的黄河水鬼其实就是职业涝尸人。
一只小船，一根竹竿挂钩往来黄河之中，穿梭生死之间，将往生者打捞上岸。乔亦雪好奇之下，便问那船老大，打捞上来的尸体，那些捞尸人会怎么处置。
船老大见是她问，便耐心的解释。
涝尸人不过是个职业，自然也有好有坏。
良善之辈将尸体打捞上来后，会立刻用白布包裹起来，然后用加了黑狗毛的麻绳绑在尸体的腰上，待得上岸将尸体挂在悬崖边上，等待家人认领。
家属认领后，不过请涝尸人一顿酒饭即可。
但是，也有以此为生的捞尸人，借此来敲诈家属银两。
那船老大甚至鄙夷的说，二十多年前有个大案子，就是和捞尸人有关。
乔亦雪和林秀儿都是胆大之人，闻言不怕反是好奇的追问，“船老大，您刚刚说的那个捞尸人的案子，能详细说说吗？”
船老大见她询问，连连点头，随即又是脸现鄙夷：“哎，那事儿啊……二十多年前，咱们这河上出了个水鬼，专门趁人不备，把人推下河去。”
旁边有个年轻船工惊讶道：“啊？这么可怕？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船老大摇头长叹：“一开始啊，他只是仗着自己水性好，替人捞尸赚点银子。可人心呐，总是难以满足的。捞尸的银子越赚越多，他的野心也越来越大。”
林秀儿听得皱眉：“那后来呢？”
船老大叹了口气：“后来啊，他就变了。他开始主动作案，专门找那些落单的人下手。几年下来，竟然害了数十条人命。”
林秀儿听得愤怒：“这也太残忍了！那后来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船老大苦笑道：“说来也巧，新任知府巡视河道时，恰好撞见了他捞尸。知府大人心思缜密，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就暗中调查。终于发现了他的罪行。”
乔亦雪也听得有些感慨：“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船老大闻言赞叹道：“还是乔相公有学问，可不就是嘛，这人啊，可不能做坏事，不然迟早得被发现喽。今儿那水鬼捞上来的漂子就挺诡异。”
“哦？你且说说，有什么诡异之处？”乔亦雪下意识问道。
虽然她不喜柳芽，但毕竟死者为大，她其实也有些好奇柳芽怎么死的，又有什么诡异。
船老大道：“那人捞的漂子却是直立于水中，这是一种煞，可不是普通漂子。它会随着水流缓缓移动，指不定怨气多大呢。”
船老大觑了两人一眼，见她们似乎有些害怕便又沉声道：“本来遇到这种煞，那些水鬼是不会打捞的，也不知他为什么不怕。”
林秀儿颤声问道：“呃，终归只是具尸体，打涝上来也是积阴德，有什么可怕？”
船老大摇摇头，“林相公却是不知，这种煞会给人带来厄运。它是有冤屈不散，非得害死它的人也死了，才能离去。否则谁接触谁要倒霉。除非是家属花了大银子，不然没人肯捞。”
乔亦雪虽然不怕，但也听得毛骨悚然，和船老大又闲话了两句，便拉着林秀儿回了船舱。
本来齐铭是打算乘坐驿船，但是他们人多，那些水驿只剩下些小船、快船在渡口。正好这船老大的商船停在渡口，见他们是举子打扮，便主动上前搭话。
想不到，这船老大不仅不收银子，只要武举们肯坐他的商船，甚至还要孝敬三十两银子出来。齐铭见他的船大，而且要去通州，便同意了。
乔亦雪本来还有些不解，行了十里后也就明白那船老大的用意了。
只因当时到了一处钞关，她亲眼见有胥吏勒索船老大。他便得意洋洋的说船上有本科武举人。
果然，那胥吏上船见到齐铭等人，赶紧连说打扰，客客气气的放行了。齐铭在任武学教官前转任各地，深谙底层诸务，自然对这种事了然于胸。
乔亦雪和宁明旭却是大叹长见识，想不到运河行船也有这么多弯弯绕，这水还真的深！
除了这点小插曲，后边的路程倒很是顺利。三日后到了通州，船老大奉上银两给齐铭后，自去码头卸货。
齐铭则带领众人换陆路赶到京城。
有他带队，又是这么多武举人同行，自然处处顺利。到了京城之中，齐铭先将众人安顿到京营，他自己则去了部堂交差。
乔亦雪几人没有资格住京营营房，便在附近客栈开了两间房暂住。
京营官兵有近二十万，自然是分开驻扎。齐铭安排武举们的地方，却是城内神机营驻地。这是三大营中人数最少，战斗力却最为强悍的部队。
全营仅有五千官兵，因此才能驻扎在城内。营地附近各种铺子齐全，多是服务于营兵及其家眷。
这些营兵的家眷基本住在城郊，若是家中有事来寻不及出城，便会住在附近的客栈。
乔亦雪几人住的，正是附近最大的一家左掖客栈。她问过掌柜，这个名称如此古怪，却是因为对面驻扎的正是神机营下属的左掖军三司。
神机营下辖五军，除了左掖军，还有中军、右掖军、左哨军、右哨军。乔亦雪听得连连点头，当下带几人先去歇息。
一路之上舟车劳顿，虽然还是白天，但也没精力去闲逛。
乔亦雪开的两个房间，她和乔如冰、林秀儿、小灵四人住一个大间，乔如竹住一个小间。虽然他还小，但也不好让他跟着混住。
而且宁明旭若是过来，正好可以在竹子房间暂时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