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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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人。
点点星光环绕中，一轮皎洁的明月耀眼夺目。月光如水，朦朦胧胧流落人间，不分贵贱，不分善恶，一视同仁，照耀着万事万物。
窗台边。
一个身穿白色睡衣，手拿高脚杯的女子，望着星空，晃着酒杯，鲜红的葡萄酒转动。
忽的。
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悠悠转过身。
恰在此时。
侍女打扮的少女出现在门口。
没有行礼，没有胆怯。
少女直勾勾的看着女子。
女子浅浅尝了口红酒后，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是以这样的方式见我，“收藏家”，你跟他碰面了？”
“他是夜精灵吗？”少女反问道。
女子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用“预眼”看他的时候，犹如抬头仰望白天的苍穹，一片湛蓝，而在夏亚亚那里，他只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庞，这点我可以肯定，那是他的真容。”
“至于是不是夜精灵……”
“你也知道，占卜女巫的“预眼”无法看清未来，我能在夏亚亚的未来看到他，还是因为你给我的血液，夏洛洛的血。”
解释完，女子好奇道：“怎么？你的精神魔法对他无效？”
“不仅无效。”少女自嘲一笑，“他还会精神巫师的高等魔法，反过来用精神魔法戏弄我，把希雅具显出来，让我在他面前出丑。”
话音未落，女子就惊住了。
本来夜精灵来混乱之城救吸血鬼她已经够吃惊了，没想到，夜精灵还会精神巫师的魔法！
少顷。
女子劝说道：“‘收藏家’，他会精神魔法，又有附了神明力量的子弹，你还是把夏落落放出来吧，或者，把夏洛洛卖给他。”
少女没有出声，只是盯着女子。
忽然。
“哈哈哈……”
少女大笑，笑得疯狂，笑得捧腹。
好一会儿。
少女收起肆意的笑声，但笑意依旧挂在脸上，说道，“真虚伪，怕夜精灵顺藤摸瓜找上你，居然说出这样令人作呕的话。放心，我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哦不对，即便我不说，可是，我的记忆不会骗人。”
“对吧！玛莎莉雅”
少女挑衅一眼。
“精神巫师想要窥探一个人的记忆简直不要容易。祈祷吧，玛莎莉雅，祈祷夜精灵找不到我，祈祷夜精灵无功而返，祈祷……”
少女面带微笑倒地。
………
不夜城。
人间天堂。
在夏亚亚期待的眼神中，贝瑞卡缓缓的睁开双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帕维尔没见过“收藏家”，也没有去过“收藏家”的住处。”
闻言，夏亚亚扭头看着李维，抱怨道：“都怪你，把人吓跑了。这下好了，人找不到了，妹妹也救不了了！”
“怪我？”
李维顿感吃惊，随即有失身份，跟一个活了很久，却不长身体的小女孩较劲，反驳道：“要不是我，你早就被“收藏家”抓走，当他的收藏品。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说话？”
“他抓我？搞笑。”夏亚亚傲娇道：“我是故意的，这样一来，我才能见到妹妹，救出妹妹。”
随后，话锋一转，又责怪起李维：“要不是你把他吓跑，我现在已经把妹妹救出来了。”
“你要脸不。”
李维一脸鄙夷。
吓？！
吃瓜的三人不约而同地睁了下眼睛。
而当事人夏亚亚，却是怒不可遏。
“你说什么？！”
“我说……”李维看着冒着怒火的眼睛，毫不畏惧，一词一顿说道：“……你……不要……”
夏亚亚紧紧握起拳头。
俨然一副打架的气势。
“……太好看了。”
李维把话说完。
夏亚亚便懵了。
燃起来的怒火就这么被浇灭。
自然而然，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嘴唇里冒出一点点的獠牙也随之慢慢退了回去。
李维继续说道：“你和夏落落要是长得不那么好看的话，也就不会被“收藏家”打主意，我也就不用跑那么远过来救她。”
“你……你竟然反过来怪我。”夏亚亚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怪我们不该长得漂亮？”
“没错。”
李维重重地点头。
夏亚亚无语，小小的脸蛋儿睁着大大的眼睛。
对面的贝瑞卡满眼好奇，毕竟拥有“预眼”，好奇心比普通人更重。好奇眼前的夜精灵真的是夜精灵吗？为什么除了英俊的模样还在，其他地方完全跟夜精灵不沾边，像是夜精灵的身体装了一个非夜精灵的灵魂。
这时，地鼠插话说道：“那个……帕维尔虽然没有见过”收藏家”，但他负责运送那些收藏品，放在了“收藏家”指定地点。只要找到那个位置，应该就能找到“收藏家”的老巢。所以，贝瑞卡，你能“看见”三年前……不，半年前的记忆就行。”
话音落下。
三双不同颜色的眼睛便齐刷刷转移视线，看向贝瑞卡。
“我试试。”
说着，贝瑞卡弯下腰，准备再扯一根头发，但想到查找的记忆是半年前，头发根本不管用。
于是她抬起头，对着地鼠说道：“把他扶起来，放在桌子……白痴，没见过醉汉吗？地鼠，你先让他的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后让脑袋趴在桌子，脸朝我这边！”
地鼠手忙脚乱，终于按照贝瑞卡的要求，把尸体弄成醉酒的样子，趴在桌上。
而后。
贝瑞卡伸手触碰帕维尔的额头，闭上眼睛，立时，她的意识来到“预眼”面前。
此时的“预眼”里依旧是监视碎片––混乱之城的夜空；“人间天堂”的大门外；地鼠身处的书房……
可随着贝瑞卡心中所想，十几枚监视碎片同是泛起涟漪，但见十几个监视画面被涟漪抹去，融为一体，成了一面镜子。
镜子里虽然没有声音，但画面贝瑞卡十分熟悉，是她经常去观看的角斗场。
此时场中的两个兽人只穿一条遮羞布，鲜血淋漓，拳拳到肉，招招要命，赤手空拳，怒目而视……
时光倒流。
记忆镜子的画面飞速倒退。
当画面是卧室场景的时候。
第一次。
贝瑞卡忍了。
却无法忘掉那双空洞、无助、痛苦……包含太多太多的绿色眼眸，以及那张布满深红手印，浑浊泪水的脸蛋。
第二次。
贝瑞卡气了。
却不忍直视，只因画面太过于残忍，血腥，恐怖……远超电影……不，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三次。
贝瑞卡怒了。
“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