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玛西丽亚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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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西丽亚河，欧加亚大陆最大的河流。
在无边平原，茂密森林，茫茫群山，地底世界，都能见到它。
但没有生灵知道玛西丽亚河有多长，也不知道源头在哪里，概因玛西丽亚河从原始森林流出，逆流而上的探险者们大多有去无回，回来的也是因原始森林太危险了，不得不终止。
相对于未知的源头，玛西丽亚河的终点就十分明了，在维加斯内海，维加斯大海港。
维加斯，一群商人把持的公国。
虽然这片海域属于维加斯，百分之六十的船只也是维加斯商人的商船，但是，这里却归奥玛王国管。
无他，每天的金币如流水一般，哗哗进账。
谁不眼红？
两大教会都想分点羹。
可惜鞭长莫及，再者，奥玛王国虽不复当年的帝国时代，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为了金币，态度十分强硬，一山不能容二虎，想要染指，就开战。
奥玛王国从未怕过。
额，说偏了。
言归正传。
自遇到黑袍魔法师之后，李维就没有进入记忆宫殿学习“风之气息”的魔法，一来，学了差多了，破坏形态的攻击魔法，高傲形态的防御魔法，亲和而又温柔形态的治愈魔法。这三种不同的“风之气息”魔法已经够用了。
本来，防御魔法和治愈魔法放在一起的，是李维闲来没事，把防御和跑路的“风之气息”形容成高傲形态的魔法。
至于后面的魔法慢慢学。
二来，怕再遇到类似的海盗，将剩余的船员嘎掉，没了交通工具去混乱之城。所以，白天李维跟安东尼谈天说地，晚上跟金刚芭比聊天，正儿八经的聊天。
内容吗？要么是混乱之城，要么是红唇公会。
金刚芭比安妮没有心眼子。
李维问什么，她如实回答。
有些话本来不能说的，但招架不住李维的“美人计”，金刚芭比偷偷的，小声的，附耳告诉李维。
………
今日。
红美人号终于结束了海上漂泊，来到了维加亚大海港。
一眼望去，船只数不胜数，密密麻麻，大型的人类帆船，精灵风船，矮人铁船，小型的渔船，客船，小船。
但最为醒目的却是两座百米的石像。
一个，身穿铠甲，面容英俊，留着长长的卷发，一手按住剑鞘，一手执剑，剑指前方。
一个，身穿魔法袍，头戴尖尖的魔法帽，面容沧桑，留着长长的胡子，遮住了嘴巴，左手自然垂落，右手握着魔法杖，魔法杖顶端的宝石朝着苍穹。
看着这两个人像，李维不禁说道：
“剑与魔法。”
慢慢靠近。
明显可以看出，两个人像不是同一时代的杰作，“剑”比“魔法”要久远，已经出现破败迹象––卷发断了好几根，剑鞘也断了，盔甲出现裂痕……
“他们是谁？”李维好奇道。
“人类第一个魔法师，乌托奥斯，人类第一位皇帝，阿克西欧陛下。”说到后者，安东尼的语气充满敬意。
“你是奥玛人？”李维又问。
“二十岁之前，一直待在奥玛国都，土生土长。”安东尼望着皇帝阿克西欧的石像，“我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身心向往，希望有朝一日成为他那样的英雄，但是……”
现实残酷。
这方世界的血脉十分重要。
并不可能出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因为低下的穷苦人都不看起穷苦人。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
两个巨像的中间便是进入玛西丽亚河的入口，很宽，上千米。进出的船只不多，却都很慢。
当红美人号距离入口不到百米的时候，一个灰翼人突然飞了过来，潇洒地着陆，扫视一圈，并冷冷说道：
“谁是船长？”
“我。”
斯蒂芬妮举手示意。
那灰翼人深深地看了眼李维，才走向斯蒂芬妮。
“是不是长得太好看了，引人瞩目。”
说着，李维摸了摸嫩滑的脸颊。
因着神奇的魔力，青春痘，黑头，那是什么？
“呵。”
安东尼笑了笑，说道：“我承认，李维斯，你比其他的夜精灵都长得好看，但是，那个灰翼人也不差，他之所以看你，是因为你的发型，或许所有的夜精灵里，只有你一个是短发吧！”
“是嘛！”
李维又摸了摸都头发。
因着神秘的魔力，头皮屑，油腻，那又是什么？
“你为什么把头发剪了？”安东尼疑惑道：“因为加入启神国教，必须把头发剪短吗？”
“不是，吾神国教没有强制性要求，是我自己把头发剪短的，这样一来，人更阳光，更帅气。”李维露出灿烂的笑容。
把不远处的安妮看呆了。
好久。
安妮回过神来，走到李维身边，居高临下，却羞羞道：“李维斯，我想把头发剪短，你能来我房间帮我剪吗？”
闻言。
李维转头看去。
但见安妮的头发比他的长不了多少。
李维顿时无语。
而安东尼，忍不住哈哈大笑。
安妮到现在还不死心。
忽然。
“回家！”
斯蒂芬妮大喊一声。
“回家！”
船员们，除了安妮，全都大声附和。
随后，在风系魔法吹动下，红美人号缓缓进入玛西丽雅河，只见河岸两边的船只不比外面的船少。
抬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
不是里面的船不出去，外面的船不进来，只是这门口的过路费实在是太贵了，倒不如花少部分钱，请廉价的搬运工，把货物搬进来。
李维看着压弯腰的人类，半兽人，兽人……辛苦地搬运货物，除了心疼，就是心疼。
心疼人力不是这样用的。
太费人。
这不，有个人类不小心失足掉进河里。
好在人还活着，冒出水面。
可货没了。
下一秒。
“咻！”
箭矢破空而去，射中那人的胸口。
鲜血染红了浑浊的河水。
不过很快，又随波消散。
“哎~”
目睹全过程的李维叹了口气。
伊思特亚现在还缺人。
每天源源不绝运来奴隶根本不够用，工厂需要人，开荒需要人，种植需要人，到处需要人。
这一箭，既浪费箭矢，又浪费人。
安东尼听到李维发出“哎”声，并没大惊小怪，毕竟精灵都很善良，或者，已经在伊思特亚吃惊过了，见识了启神国教对生命的尊重。
想了想，他还是出口问道：“同情他们？”
“同情有什么用。”李维摇了摇头，“吾神在欧加亚大陆东方。这里西方，奴隶的命运掌握在奴隶主手上。”
说曹操曹操就出现。
某艘帆船上。
衣着华丽，胖得流油的奴隶主满脸笑容看向这边，在其生后，有高大威猛的剑士，左右两边有俊俏美丽的侍女。
忽的。
奴隶主挥手致意。
安东尼见状，看了眼李维，然后看向奴隶主，奴隶主热情地点头，眼角都笑弯了，无声表示：是的，我跟漂亮的夜精灵打招呼！
“哈哈~”
安东尼顿时开怀大笑。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让李维莫名其妙。
随即，李维问道：“笑什么？”
“那边……”安东尼脸上的笑意不减，伸手指向岸边，“……有个人类奴隶主跟你打招呼。”
李维看去。
除了船，就是干活的奴隶，以及嚣张跋扈的家仆。
明明自己也是从奴隶身份混上去，却比奴隶主对待奴隶更狠，挥动鞭子一点不手软。
“啪！”
李维没看见奴隶主，却看见家仆模样的男子抽打一个半兽人奴隶，缓缓开口说道：“安东尼，你是不是醉了，眼花，看错了。”
“你往后看。”安东尼说道。
李维转头看去。
果然。
有个胖子看向这边。
四目相对。
胖子又挥手致意，笑得特别灿烂。
可随着红美人号远去，看不到了。
突然，“扑通”一声。
有什么东西掉了河里。
李维和安东尼不约而同看去，不多时，制造动静的东西浮出水面，是一具衣不遮体，伤痕累累的尸体
待尸体离开视线，安东尼黯然道：“人，真能平等吗？”
“不能。”
李维脱口而出。
安东尼顿时一愣，本以为李维的答案是“YES”，没想到居然是“No”，顿了顿，他疑惑道：“可启神国教的教义里有‘平等’一词？”
“吾神的“平等”是对事不对人。王子犯法，与平民同罪。平民通过努力，学习，获得应有的汇报。”李维解释道：“但出生，根本不可能“平等”，有的人一出生就是别人的终点线。”
两人谈话间，又有人类失足落水。
结果不出所料，被一箭射杀。
而相隔不远，也是人类因体力不支，摔倒了，人受伤了，但货没事，可是呢，看管人员一剑，结果了那人。
受伤就等于死。
血溅三尺！
看管人员在尸体上擦完剑刃，皮鞋，才让奴隶把尸体扔进河里。
………
日落西头。
红美人号渐行渐远。
河岸两边干活的奴隶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概因一个个火把依次点亮，照耀了玛西丽亚河。
安东尼在红美人号看着，很美。
左右两排的点点火光犹如欢迎仪式。
但对于岸边的奴隶来说，很累。
累得大汗淋漓。
累得直不起腰。
可为了家人，活着，他们只能咬紧牙关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