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白金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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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之城，城如其名，四面又宽又高的城墙洁白如雪，没有一点杂质，几座圆形塔楼顶端，涂满了特制的金色油漆。
每当阳光灿烂，塔楼便会闪闪发光。
可惜，皓月当空，繁星璀璨。
白金之城的“金”俨然不如城外的万家灯火醒目。
只见白金之城如众星捧月坐落于山顶。
山坡中，环形道路两旁的火光灼灼，远远看去，好似上山的夜间路灯，然而走近一看，却是一家家屋内点亮的烛过。
山脚下，一座三百米多长，十米多宽的m形石桥横跨护城河。而护城河对面，有着数以万计的平民住房，将白金之城团团围住。
虽然石桥是唯一一条进出白金之城的道路。但白金之城“脚下”的水路发达，光码头就有好几个。
此刻，其中一个码头，白色郁金香号一靠岸，德雷克便迫不及待下船，借着月光，轻车熟路在胡同里左拐右拐。
一炷香的时间。
他来到自家的马厩，无视行礼的下人，自顾自牵出一匹白马，踩着马镫，潇洒地上马，随着一声“hia”，缰绳甩动，马儿迈动四肢。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
德雷克骑马抄近路，进入白金之城。
进城前，两个守门的士兵本想拦下询问，但瞧见是大少爷德雷克，便打消念头，只是，两个士兵一脸疑惑，其中一个扭头看了眼，心想：大少爷怎么把骑士标志性的中分长发剪了？
不仅是守门士兵，一路上，认识德雷克的人，不经意间瞥见德雷克英俊面容和一头碎发，也是疑惑万分。
然而德雷克没功夫在意他人的目光，他拿一本黑皮书，步履匆匆，直至走到书房外，他才放慢脚步，深呼吸几下，敲响房门，听到屋子里的人说“进来”，他轻轻推开房门，进入书房。
“回来了。”
书桌前，霍恩公爵埋着头，一边手握鹅毛笔，在羊皮纸上勾勒字母，一边问道：“伊思特亚真的有神灵侍者肉身降临？”
“是的，父亲。”
德雷克回应着，把手中的黑皮书放在书桌上。
霍恩抬起眼皮看去，立时，停止手写的动作，然后放下鹅毛笔，拿起那本黑皮书，认真的翻看起来。
看了有十多分钟。
忽的。
他眉头紧锁，合上黑皮书，脸色不悦看向德雷克，质问道：“为什么《旧约–圣主降临》中的“神降仪式”是空白的？”
原来伊思特亚大旱的几年，费尔德家族愿意每年往伊思特亚送食物，送魔力结晶，不是什么人道主义，而是打《旧约–圣主降临》的主意。
最开始，一家之主霍恩公爵不理会伊莲娜的请求，卖粮食给伊思特亚，但儿子德雷克说，伊莲娜那一脉的亚历古斯家族有圣主教的初始圣书––《旧约–圣主降临》，他才答应。
三年。
整整三年的时间。
一艘艘粮食卖过去，一箱箱魔力结晶送过去，换来的初始圣书虽然是真的，但“神降仪式”的召唤法阵却从书中抹去了。
很明显，“神降仪式”举行成功。
那，要这本书有何用？
“我不知道。”德雷克回答道：“从伊莲娜手上接过《旧约–圣主降临》到现在，我一直没有打开看过。”
“你在伊思特亚看到天使没有？”霍恩公爵又问。
自从十年，无意中得知圣主教的隐秘，十五岁之前还是普通人的圣女，因为一滴“圣洁之源”，活了两三百年，容颜未老，他便开始收集有关圣主教的一切信息。
有了权利，谁不想再多活几百年。
像什么不老泉、长生不死圣水、精灵神水等，是个短命种都想喝，但这三样“生命之水”获取难度比登天还难。
一个神出鬼没，一出现，周围必有灼日级别魔兽。
一个存在于传说中，也不知是真是假。
一个在晨雾森林，在神灵––光辉圣树的树叶上。
以上三个，霍恩公爵想都不敢想，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圣洁之源”。
皇天不负有心人。
终于，在一场拍卖会中，他拍下一本日记，一本记录圣主教第一任教皇––马丁·密尔斯生活起居二十年的日记。
正经人谁写日记？
所以，这本日记的作者是个雌雄莫辨的仆人。
日记中，霍恩公爵知晓圣主教的圣主以半神之躯行走人间，父亲是万物造物主––基天，母亲则是一个普通人类女子––路亚。
圣主的诞生，便是通过圣洁之源。
一滴散发着圣洁光芒的白色血液从天而降，滴入路亚的腹中。
而人类想要获得圣洁之源，只能通过天使。
天使？
德雷克疑惑不解。
《旧约–圣主降临》是圣主教乞求圣主重返人间，拯救世人，过生美好生活，怎么跟天使扯上关系？
于是，他摇了摇头，回答“没有”，紧接着，询问道：“父亲，《旧约–圣主降临》的“神降仪式”和天使有关？”
“何止有关，息息相关。”
霍恩公爵说着，拿起《旧约–圣主降临》，翻开第一页，指着金黄色字母旁边的三只白色翅膀，解释道：““神降仪式”中的神，是服侍圣主的神侍，也就是天使。”
“堕落天使算吗？”德雷克冷不丁问道。
半个月前去了一趟伊思特亚，他没瞧见传说中，头顶光环，面容俊美，身材完美，还有一对洁白翅膀的天使，倒是近距离见过堕落地狱的天使。
虽说一个在天国，一个在地狱，但堕落天使除了没有光环，翅膀是黑色的之外，样貌和身材却不输传说中的天使。
“堕落……天使……”
霍恩公爵喃喃自语，苦思冥想，回忆日记本里内容。
良久。
他回过神来，却皱着眉，显然那本日记中没有记载堕落天使，随即，他抬眼看向德雷克，反问道：“你在伊思特亚见过堕落天使？”
“亲眼所见。”
“好看吗？”
“啊？！”
德雷克一脸懵逼，心想：父亲不是一个贪图享乐，好色之徒。为什么问起堕落天使的长相？难道表面上洁身自好，私底下却浪荡不羁？
“啊什么啊？”
霍恩公爵看出德雷克在想什么，知子莫若父，当即不悦道：“我年轻的时候就潇洒过了，现在虽然身强体壮，但没心思往那方面想。之所以问堕落天使的长相，我是怕你眼花，误以为灰翼人是堕落天使。”
不怪霍恩公爵这么说。
毕竟这个时代的普通人形生物的生活都不容易，有太多灰翼人为了讨生活，将自己的灰色翅膀染成白色，头顶一个没有光芒的白色圆环，一袭白色衣服，包裹得严严实实。或者，将翅膀染成黑色，穿着豪放。
如果有好的活法，谁愿意作践自己？
当然，精神有问题的人形生物除外。
“五年前的伊思特亚就没有灰翼人，何况经历大旱几年的伊思特亚。”德雷克肯定道：“我看到的堕落天使是真的。她与启神使者一同降临伊思特亚，出现在“神降仪式”的召唤法阵中。”
“这么说，《旧约–圣主降临》的“神降仪式”是在夜星城内举行成功，从地狱召来了堕落天使。”霍恩公爵猜测道：“同时，启神的使者从天而降，阻止堕落天使为非作恶。”
闻言，德雷克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伊莲娜是否成功举行“神降仪式”，但你猜错了，父亲，那位堕落天使并没有在伊思特亚为非作恶，反而在启神使者手底下干活。”
“你说什么？！”
霍恩公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儿子，问道：“背叛天国的堕落天使在其他神灵的神侍手底下打工？”
说出去谁信啊！
倘若堕落天使是个安分守己的天使，就不会背叛天国，纵身一跃，堕落地狱，反过来找天国的麻烦，危害人间。
“是的。”
德雷克点点头。
当时他也匪夷所思。
虽然目睹堕落天使找伊莲娜询问启神使者在何处，但只能证明，名叫露西亚的堕落天使不是邪恶的魔鬼。
直到参观工厂那天，刚好碰见堕落天使露西亚悬浮空中，俯视四周，干着测量工作，德雷克才不得不信。
霍恩公爵想了想，但想不通，堕落天使干活这事本身就滑天下之大稽，他突然大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忽然，一个好听的女性声音从门外传来。
紧接着，就见一身华丽服装的公爵夫人慢悠悠进入书房。
当看到德雷克的一头碎发，她惊讶道：“呀！我亲爱的大儿子，你怎么把长头发剪短了！？”
不等德雷克开口解释的机会，她笑着又道：“不过这样挺好看，比原先留着长头发好看多了，更具骑士精神。”
“当然好看，也不看看是谁的种。”霍恩公爵接话，傲然道。
他这才注意到儿子的头发剪短了。
诚然，儿子一头短发，比长发英俊，有他当年迷死万千少女的风范。
有了公爵夫人加入，话题从天使转到夜星城。
接下来一个小时，德雷克慢条斯理说着自己在夜星城的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