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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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母亲商讨片刻，他没有过多停留。
霞多丽还有手术要做，他自己也要去见一个人。
乘坐电梯来到停车场，进行面部识别，还是从上次的通道进入了研究所。
橘真佑月轻车熟路地上楼、与遇到的人打招呼，然后，推开了尽头的那间实验室的门。
茶色短发的少女正专注于手头的工作，似乎早已预料到有人会前来拜访，连头也没抬一下。
她手中调配的，正是用于抑制橘真佑月早期实验后遗症状况的药剂。
色泽清澈明亮，呈现清透的碧绿，又微微发蓝，像是少女的眼眸。
药剂的有效成分很快就会挥发，因此保质期也不太长，包装好的药效也会大打折扣，最好只能现配现用。
这也是他不介意给雪莉一点便利的原因，有一个随时能为自己配药、还能保守秘密的研究员，比他去向组织申请、所有用药动态都被掌握要好得多。
橘真佑月见状，也没有出声打扰，只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再轻车熟路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他拿起一本英文小说，随便翻到某页阅读。
空气中只有试剂瓶摇晃的清脆撞击声，与书页翻过时的轻微声响。
他和雪莉这样相处，是常态了。
今天的药剂，分量要少很多，颜色也变深了些。
看来雪莉有了创新。
*
大约过了一刻钟，雪莉终于完成了她的工作。
于是智慧的少女抬起头，拿出注射器，与橘真佑月交换了一个眼神。
橘真佑月衣衫半解，露出半个白皙的臂膀，隐秘处有几点密密麻麻的针孔，还有抽血的痕迹。
平日里都用衣物和特殊材料遮住了，他上床喜欢熄灯，即使是琴酒，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旁人见了橘真佑月的胳膊，都想来摸一摸他白皙如象牙的皮肤，看一看是否和想象中一样光滑细腻，基安蒂和贝尔摩德都曾提出这样的请求，橘真佑月大为震撼。
雪莉倒是没有这样稍显失礼的举动，但她的眼神看起来像是在盯着一只皮毛美丽的动物，充满了探究欲望。
“可以了吗？我觉得稍微有点痛。”
“其实还没有扎进去。”
“嗯、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真是充满了冷幽默的一则对话。
橘真佑月因为实验的缘故，对针头有一点心理阴影。
简言之，就是害怕打针输液之类的尖锐器材医疗活动。
“难怪你喜欢strong man.”
雪莉冷不丁地说出这句话。
“咳、咳、。”
差点被呛到。
当橘真佑月震撼于‘雪莉居然也学会说颜色笑话了’的时候，注射器的针头已经拔出来了。
“这个效果更好，持续作用的时长也要久一些。你要是不喜欢扎针，我再给你调试新的。”
“算了吧，这个挺好的。干脆以后每给我扎一次针，你就讲一个笑话来转移注意力。”
“我们这里不是一千零一夜的片场，你也不是动不动就要砍新娘脑袋的国王。”
“oK，my princess，收拾东西准备上马车吧。”
宫野明美今年毕业，她大学学的是财务管理专业，毕业去向已经决定好了，去乌丸集团工作。
橘真佑月已经给她递了实习转正的审批。
乌丸集团虽然是组织的产业，但明面上还是证件齐全的合法企业。
两姐妹之后都在蒂萨诺手底下工作，利益捆绑，关系也更加紧密。
橘真佑月对此乐见其成，对于雪莉和宫野明美私底下偶尔联系的事情，只当作不知道。
雪莉是掌管组织秘密药物研发的科研人员，宫野明美只是外围成员。
为了保证不泄密，雪莉的一切都要在组织的监控之下，即使与姐姐见面，也是需要定期申请。
这当然是不怎么人道的。
不过这两姐妹都生长于组织中，加之宫野夫妇去世后，接手雪莉的又是非武斗派的蒂萨诺，她们对这样的规定虽有不愉，但也还算是接受良好。
*
“你姐姐明年年初就要毕业了。”
“我知道，听说你给她开了100万日元（折合人民币约8万）的月薪，还真是舍得。”
“明美很优秀哦，御茶水女子大学的优秀毕业生，放在外面也非常抢手呢。”
这只是底薪，实际上开出的薪水，肯定远不止于此。
进入乌丸财团工作，再加上雪莉自己的缘故，宫野明美一定是要跟随蒂萨诺跟进财政部的事项，这里头的利润、油水，还有灰色收入与下面人的孝敬......
宫野明美的收入超过做研究的雪莉指日可待。
当然，薪水是一回事，说不定还会得到代号，这与明美曾经提到过的想法背道而驰。
雪莉没有说话了，她似乎在思考。
确实，宫野明美在组织里的身份有些尴尬，连带着雪莉也会受到牵连。
但如果蒂萨诺给她一个位置，不管有没有代号，她的身份合理了，自由也有了，这两姐妹便是紧密地捆绑在一起了。
她们都是在组织里长大的孩子，成长过程中所用的每一笔开销都沾染着组织的痕迹。
说什么“要离开组织”，简直是有点幽默。
宫野明美之前还算是娴静优雅的文艺少女，上大学后大约是沾染了什么新派思想，闹着想带妹妹脱离组织。
乖巧小孩特有的迟来叛逆期，橘真佑月表示理解，宫野明美是想跑路，他当年是上了黄毛的摩托车。
这些年她活在父母与妹妹的羽翼之下，真是有点过于幸福了，也该让她接触一下真实的世界。
因为明美是雪莉的姐姐，他愿意给她一点机会和优待。
大学总是鼓励学生多去参加实践与实习的，当橘真佑月提出让宫野明美跟着他参与组织的白道事务时，她没有拒绝。
在这之后，宫野明美接触了一些东西，包括深入一些政党的运行，大概是脑子里有货了，嘴上便消停了。
之后橘真佑月与她谈话，宫野明美还对自己曾经的想法做出了反思。
她没有说谎的必要，一是因为她不会在蒂萨诺面前说谎，因为一旦被发现口不对心，她和她妹妹都会遭殃。
本来就是聪慧敏捷的女孩，理解起某些东西来是很快速且通透的。
宫野夫妇生前在外也是知名学者，这对夫妻的遗孤身份倒是能给宫野明美一个清白而有力的出身，或许有一天，她能成为雪莉的保护伞呢。
“谢谢你，蒂萨诺。”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他们将车停在学校门口谈话，此时宫野明美也匆忙赶了出来。
她与从前看起来，倒真是不一样了。
以前的她美丽娴静，温婉柔顺，画着伪素颜妆容，身穿白色小洋装搭配薄肉丝，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要给男人端茶倒水洗衣做饭的朴素好嫁风之美。
而现在的她摒弃了裙装，穿上了长裤与西装外套，发型变成了干练的直短发，妆容精致，目光清明而锐利，倒真有几分女强人的派头。
宫野明美看见了蒂萨诺的车，便急匆匆地跑过来。
“志保。”
“姐姐。”
她们紧紧握着对方的手。
许久不见，加之一方变化很大，自然情绪激动。
从前橘真佑月开着宾利去学校接宫野明美，还会被误会是女学生傍富二代；现在去接，只会被认为“宫野会长最近是不是在创业？”
明美的转变简直是天翻地覆，蒂萨诺将她的潜能与野心彻底发掘出来了。
“女士们，请先上车吧。”
橘真佑月微笑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