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刘运长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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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伙也都觉得刘运长像变了一个人。具体变在哪却说不上来。
“就是啊，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拼命。”刘亮接茬道。
他和王波这些天从头跟到尾，可是见识了刘运长紧张忙碌的模样，就跟没明天了似的。
大家也算是知道了一些事。
这半个月来，刘运长天天拽着赵老黑他们四个人跟着。
每天早上三点起来，拉着头一天收来的菜去卖掉。然后直接进山收菜。
收菜的人大都选择一个地方，区域是固定的，收哪些人的菜大致范围是固定的，而且大约几点下山，也是约定好的。二溜子原来也是如此。
可刘运长不是。他从上午就在山下等着，你随时下山，我随时收。
跑山的人都方便了，采满一筐送下山，返回去可以再采。原来一天一趟的活，现在一天至少可以干两趟。
他还把四个人分派到了不同的地点，覆盖了双凤县，金宇县和白江市地域，三个县跑山的人，有多少，收多少。刘运长四个地方来回跑，给人家结账，腿都要跑断了。
屋里屋外卖呆的人听得眼睛都直了，这刘大吹真是拼命了，啥时候变得这么能吃苦了？
最开始，金宇县和白江市那片收的并不多。他们不熟。跑山的人和收购的人都是多年交情，自然是货卖熟家。
刘运长更要四个地方来回跑着给人家结账钱，谁会等你？一天累的跟狗一样，收的也是不多。
几天后，刘运长干脆给赵老黑四人一人塞了一千块钱，他不能及时到场，四人就先付钱。这样才有了起色。
刘运长守株待兔的方式，方便了跑山人，还结账痛快，往他这里送菜的跑山农民自然多了起来。
这把其他收山货人的买卖都给截胡了。到约定的时间一来，别说山货了，有时连跑山的人都见不着了。
一打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几个行当里的老人就找过来理论，结果好几次差点打起来。
刘运长的做法引起了别人的不满，可刘运长不在乎。有本事你也成天在这等着收货啊？
开始他还坚持压价收，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利润最大化。只有个别时候，才别人多少钱收，他就多少钱收。
有了同行吵架的事情后，他竟然开始故意和别人抢生意，你对我不满，我让你一个菜叶也收不着。
你人熟，我价格上找。你多少钱收，我就多少钱收。不行，我一斤多给五分钱，不行就多给一毛。竟然打起了价格战。
刘运长硬生生的把收购价格抬起来了。
这下其他收山货的人彻底不干了。你抢生意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故意抬价呢，这还哪有赚头？这是损人不利己啊！几次又都动手了，差一点就大打出手。
刘运长嘴皮子厉害，打架如今也不惧。最后，那些人都愤怒的走了。
收货的人不高兴，跑山的人最后都向着刘运长了。开始主动往刘运长设的收购点跑。
屋里屋外中听着的人，眼睛都直了。还能这么干。这刘大吹啥时候胆子这么大了，还敢打架了？
刘运长名声算是闯出来了。
半个月下来，刘运长他们由最开始的几天两台车拉货的情况，彻底变成必须得四台车了。
之后的日子，四台车都拉不下。没办法，他们都是中途往白大发那轮流送一趟。一天等于是收六七车，甚至是两趟八车。还有人的菜装不下，只好等第二天。
众人也是知道，为什么有几天半夜了刘运长他们才回来。那几天，他们竟然送了三趟菜，拉了十几车。
别说是四个地方来回奔波的刘运长，就是赵老黑四人都觉得累。可刘运长却是乐此不疲。
“以前是喝酒拼命，现在挣钱拼命。”李剩子呵呵一笑。
刘运长一愣，他变化有那么明显吗？
“二兄弟，你现在可是我们二队的队长，小命重要，拼命要不得。”窗台上，竟然趴着两个妇女，就那么看着他们喝酒呢。
“你说啥呢。”另一个妇女拍了先前说话的妇女一下。
那妇女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嘴，说错话了。
“行了，别装了，不就是怕我死了吗？我命硬，死不了。”刘运长看了她们一眼道。
两人就呵呵的尴尬一笑。
“运子，是不是一当队长，思想都拔高了，都想干点啥？”刘亮也是问道。
叮当，当当当，外屋又传来了一通敲打声，是铲子敲锅沿的声音。
几人都是一愣。怎么了？听着就觉得这小寡妇又生气。
“草，老子不是也想挣点钱，娶个媳妇嘛。这总在别人家吃，还得听别人敲打！”刘运长咧着嘴说道。
“哈哈哈……”哥几个就不怀好意的笑了。
“你要早这么拼命，早娶上媳妇了。”
“靠倒腾山货，你得几年能攒够娶媳妇的钱。有那心，找点正经事干吧。”旁边有人就说道。
“你们可别小瞧了大吹，他这半个月赚得，估计比我们种一年地赚得都多。”赵老黑说道。他跑山，自然心里有数。
这些天为了帮刘运长，他自己都不跑山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真的假的？这些天赚了不少钱？”一听这话，有人就禁不住问。
赵老黑那么说，众人却是不信。他们种地干一年，怎么也能剩个两三千块。勤快人家再跑个山，打个猎，还能赚个千八的。勉强维持一年的花销没问题。
刘运长他们还不知道？地租给哥嫂种了，一年给他点口粮。他一年倒腾山货，一斤赚上一块到两块钱是高的，除非你自己拿到集上卖。
可刘运长吃不了那辛苦。山货期也就两个月光景，一天不落的干，能赚个一两万块就不错了。年年拉积荒。本钱都是李凤枝借给他的呢。
赵老黑竟然说他赚得比他们还多。赚了多少？
听到有人问赵老黑四人也抬头望向刘运长。他们还真不知道。
刘运长端着酒杯，锁起了眉头，像是在计算着。
卖呆的就笑了起来。只要刘运长一喝上酒，准天南海北给你吹。这回看看怎么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