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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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的医疗翼里只存在三个人，却没有哪怕一个人的声音，洛斯特当然能从中获取到一个准确的消息，他们不支持这个计划。

洛斯特：“当然，这只是一个设想，如果退无可退，或者是我们实在是需要接近神秘人先生的时候，这个计划才会派上用场，至于现在，这就只是个大胆的冒险故事而已。”

现在她看起来又像是洛斯特了，她的语气轻松，整个人松懈下来靠在蓬松柔软的枕头里，悠哉悠哉的捏着属于斯内普的手掌。洛斯特贪恋着那份温暖，有机会真的这么将他的手圈在掌心让她生出了极大的满足感。

邓布利多：“你说得对，这只是个故事。”

先从那份紧张和沉重之中缓过神的是邓布利多，那种相似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但仔细回想，洛斯特似乎从很早就有那股趋势，也许伏地魔和她的联系真的像是和哈利一样，建立在很早之前。

他看向斯内普，眼神中带着提醒和暗示，斯内普微不可察的点头，随之那位老校长就以有些事情要忙让她好好休息作为借口离开了医疗翼。

只剩下两个人的医疗翼现在看起来更安静了，洛斯特玩弄着斯内普的手指，斯内普像是因此被吸引，他凝视着那双手，依然纤细白净，却也终于在一年的磨练下，有了一些粗糙的痕迹，那是她被迫提前成长留下的勋章。

斯内普：“我排除这是因为那次钻心剜骨，你的身体没被魔法影响，克拉科。”

他握住那只手，用体温之间的差距来点明话题。

洛斯特：“那我假设这是因为里德尔的日记本，我上次和他夜谈，上了一次天台，当时就觉得冷的不行，我还以为是因为冬天上天台的原因，说不定又是他的什么恶作剧。”

洛斯特并不在意，她将另一只冰凉的手也贴在那只温暖手上 手掌覆盖手背，她抚摸着那凸起的骨骼轮廓。

斯内普：“所以你明知道那个日记本有问题还带在身上，克拉科小姐，我现在很怀疑出问题的不只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脑袋，不如我帮你检查检查那里面是不是已经空了。”

医疗翼里回荡的是男人一贯嘲讽意味十足的醇厚嗓音，清晰的咬字和拖长的音调是生气的前兆。

洛斯特：“不如您先检查一下我的胸腔里是不是被填满，斯内普教授，不然为什么只要听到您的声音我的心脏就砰砰乱跳？”

她稍微坐直，将目光投过去，斯内普却显然不想在这时候和那双蓝眼睛对上，还没看到人她的视野就被兜帽遮掩，被一片黑暗笼罩。她的帽子被斯内普扯起来了，洛斯特重新靠回去，也没试图取下兜帽，就这样放任自己失去视野。

斯内普：“收起你的伶牙俐齿，克拉科，你应该已经深刻体会到了你的小命到底有多脆弱。”

洛斯特：“是的，是的斯内普教授，我清晰的记得自己顺利的一周内二次进入医疗翼。”

斯内普：“洛斯特·克拉科。”

这次的念字被咬的更清晰，停顿明显，洛斯特知道她该适当的止步了，于是她轻咳了两声，开始说点正当理由为自己辩解。

洛斯特：“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是什么，您也知道，我见到了小汤姆本人。他看起来也像是支持克拉科家是叛徒那一派的，这更让我觉得我们猜对了，小汤姆是在演一出戏，为了让哈利认为我和他不是一边的人。”

斯内普：“也有一种可能，是克拉科家真的出了个‘英雄’，让黑魔王对你们恨之入骨了。你在他眼里只是拿来报复克拉科家和其他不愿意服从的家族的可怜虫。”

斯内普的语气谈不上温和，他总是不吝以最恶来揣测一切。

洛斯特：“那也没关系，我刚才已经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而且我不觉得克拉科家真的会有问题，我是说背叛的方面，他们确实是全员食死徒，应该是没希望和魔法部有什么正向联系了，如果有，那就是卧底......。而按照这个思路，我的设想没问题的话，神秘人就肯定不会杀我，不仅不会杀我，他还需要我好好活着……

不然下这么一盘大棋为了什么，为了听个响？还是为了看克拉科家的一堆坟头？那个闪回咒里，我没看到克拉科家的人，他们不是被他杀死的。”

这无疑是在为那个可能性论证了，洛斯特摆出全部的逻辑和可能，但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说明她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食死徒，斯内普觉得他还是第一次得出这么合理却荒谬的答案。

斯内普：“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克拉科，你觉得他会就那么养着你吗，克拉科家做了这么多，给你留下如此清白的身份，那只代表一件事。”

洛斯特：“我会在某一个时候起到连邓布利多都想不到的大用处。用来得到什么消息，做什么事，甚至于，杀了什么人。”

就像是斯内普一直认为的那样，洛斯特很聪明，她完全能想到那些他没说出口的话，关于她自己的那些未来的可能性，她完全知道，可她不在乎，她不在意死亡，不在意危险，她对那些甘之如饴。

他不能像是训斥别的学生那样训斥洛斯特，对于洛斯特，她的命，在她自己眼里，几乎一文不值。

斯内普：“克拉科，我不是邓布利多。”

洛斯特：“我没太懂您的意思。”

斯内普没给她解释，而洛斯特在黑暗之中也无法得知真相，斯内普跳过了这个话题。

斯内普：“你难道就没想过，你的身体之所以变成这样，不是因为什么日记本，而是因为你所忽略的代价吗。”

斯内普不想提起这个，但他不得不提起了，邓布利多和他一直在思考，如果洛斯特知晓未来，无法言说代表有人不想让这一切被其他人知道，或者说这本就不被允许告知，想来也是，数十年的未来，将死之人的姓名，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就能被知晓。

而这样代价沉重又不被允许泄露的未来，却一直被改变，如果那一切变成了和她所知道的完全不同的样子，如果她真的将那些本该死去的人救活，那她呢，做出这一切改变的她呢，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买卖。天上只会掉有毒的馅饼。

斯内普：“我假设，你这次救下的是迪戈里。那么他一个人就让你的身体出了这样的问题，之后呢，你还要救多少人，克拉科，你不是梅林。”

洛斯特沉默了一会儿，她的唇角却下意识地勾起，就像她没意识到这有什么危险，或者说意识到了也根本不在意，她被斯内普的言辞逗笑，笑的放肆。

洛斯特：“我当然不是梅林，斯内普教授，梅林才不会因为有人要死去而忧愁呢。”

她笑得阳光，开朗，又灿烂，即使斯内普并未看见那双被遮挡的眼睛，也能想到那双眼里肯定也写满了开心。但这是在逃避话题，

斯内普：“克拉科，别为了别人的命，舍弃自己的。”

洛斯特：“斯内普教授，我的命没那么珍贵。”

斯内普：“在我眼里，它比什么都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