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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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像是一场梦。
这是洛斯特睁开眼之后的第一想法，她在午间睡去，伴着那一阵阵药味，和温暖的触摸，在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怀里睡着了。
又在半夜苏醒，而睁开眼的第一幕就是那个沉默的男人坐在一边，就这样注视着她，那双眼里带着担忧，带着欣慰，带着她读不懂的深厚感情。
好荒谬。她主要是说她自己。
洛斯特：“我为什么觉得这一幕曾经发生过。”
她没有遮掩自己已经睡醒的事实，反正对方也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
桌面上是面包，糖果，魔药，和一杯牛奶，准备的很齐全，像是猜到她会在半夜苏醒，但她熟悉的不是这个，是窗外的星星，寂静的医疗室，和这个像是影子的男人。
斯内普：“确实发生过，在你的二年级，也是接近学期末。希望六年级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洛斯特咂了咂嘴，一句保证也说不出来，她只是赖在床里，蛄蛹着磨蹭着，好一会儿才卷着一身被子坐起身，那只纤细白净的手从被子防护里伸出来，魔药经过男人的手最终落在她的手里。
洛斯特：“所以即使您已经要成为克拉科家的家主，都还没来得及向我进行自我介绍，先生。”
她在咬开那个木塞之后突然想到什么，然后含糊的朝着男人开口，这次他看起来没那么痛苦了，只是垂下眼斟酌了一下，那副醇厚的嗓音回荡在耳边。
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你的魔药学教授，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也是目前真正的克拉科家家主的预选对象。”
洛斯特：“把预选对象去掉，请自信一点，斯内普先生，您只会是我唯一的选择。”
现在这个女孩儿看起来像个严肃的大人了，她皱着眉，义正言辞的纠正补充，态度近乎是在训斥他。
如此大胆，如此放肆，斯内普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下意识地紧了紧手，因为之前的那句‘克拉科家的家主’因为现在的那句‘只会是我唯一的选择’也因为洛斯特第一次对他称呼为‘先生’。
这大概就是失忆的某种好处了，她不记得他曾经如何严厉的训斥惩罚她，不记得他们之间存在的那些问题、纠葛与间隙，所以她就这样放任情绪蔓延，像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那样，鲜活的放肆的将一切展露，将那些不堪的沉重的都丢弃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只是抓着现在不放。
斯内普甚至有一瞬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们从头开始，重新认识，将那些不美好统统掩盖。而克拉科这次彻底的失忆了，邓布利多也拿她没办法，她可以借着这次机会离开所有人的视线，斯内普知道这是他恶劣的性格在作祟了，他想将这个美好的姑娘藏起来，这次自己来藏，让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都找不到她。
这种想法一次又一次的冒出来过，而在现在最为清晰，他依然平淡的注视着病床上刚喝完魔药而皱着一张小脸吐着舌头的姑娘，但他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他不能那么做，正因为他如此珍视着她，斯内普才不舍得那么做，克拉科属于冒险，属于挑战，属于刺激，她的灵魂像是翱翔于天空的飞鸟，她生来就属于自由。
像是有所察觉，洛斯特一度将视线分给那个沉默的几乎融进黑夜的男人，她当然不会知道那颗心脏和那个脑袋在想什么，但她将空荡的瓶子放在桌子上，她坐在床上，朝他伸出手。
这是斯内普很熟悉的手势了，他将自己的手掌放上去，洛斯特托着他的手，掌心摩擦着，两只手便立了起来，贴在一起，毫无预兆的十指相扣，让他整个人都一颤，指尖下意识的瑟缩，可那只小巧的手就这样扣抓住他的，像是每一次，不给他抽离的机会。
洛斯特：“斯内普先生，我正式的向您通知，既然我们都已经明确的坦白了心意，那么您就必须像是您所许诺的那样，不许再考虑将我推开的事情，不论您之后要做什么，我们都只会在一起。”
她庄重严肃的几乎像是在祷告，向她所信奉的唯一的神明，这让斯内普想起了那一次又一次，在走廊间，在石像前，在饭桌上，她就是如此虔诚的向他祷告，她不信神，她信她。
斯内普看着她，从沉默，到紧张，最后却只觉得想笑，他垂下眼，学着她扣住那只手。
斯内普：“好。”
他向他的信徒许下承诺。
他们之后只会在一起，不论要面对什么。
他不给她囚笼，不给她锁链，他教她魔法，他给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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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特在半夜睡去，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斯内普全程陪护负责检查着这位姑娘依然还在呼吸，直到下午她才懒洋洋的动了动。
然后在磨蹭了许久之后才睁开眼，她的手里还抓着属于斯内普的一只手，因为牵扯的动作舍得分出眼神的斯内普随即捕捉到了他熟悉的那种眼神。
只装得下他的，充满浓厚喜欢的蓝眼睛。
洛斯特：“早上好，斯内普教授。”
这就有点像是童话故事了。
失忆的公主在骑士真情的告白之后，在昏睡中找回丢失的记忆，没人能解释这是什么原理，但是洛斯特确实完全恢复了记忆，连伏地魔的事情都记得很清楚，当然，她也一点都没忘记斯内普的话。
以至于起床之后也不肯放开他的手，她将那只宽大的手掌抓握在手里，两只手相扣着，斯内普因为察觉到那只手的冰凉，并没有反抗。
于是斯内普在床边看书，洛斯特在床上啃着面包。邓布利多站在床位，看着紧紧扣住的两只手，表情稍显微妙。
邓布利多：“年轻真好......”
斯内普：“您应该不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吧。邓布利多校长。”
邓布利多觉得斯内普有向洛斯特学坏的可能，但又觉得会让洛斯特走上歪路的是斯内普才对，唉，谈恋爱了就是不一样，他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了，给他看这么一幕，还不允许让别人感慨两句了。
但心里思绪万千，表面上老校长也只是温和地笑着，将那个日记本递出来。
邓布利多：“这是你的东西，洛斯特，之前我代为保管了一段时间，希望你不会介意。”
洛斯特：“当然，非常感谢，邓布利多校长。”
她将面包咽下去，擦了擦手接过那本日记，丝毫没有松开另一只手的意思。邓布利多说是还日记本，但实际上并没有要走的迹象，很显然，他在等一份答案。
洛斯特随手翻了翻日记，果然什么都没有，干净的像是被洗劫过的餐桌。
洛斯特：“那天回宿舍之后，我想问里德尔学长一些事，关于克拉科家，顺便看能不能挖出关于伏地魔的一些消息。他答应了，给我看了一段回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艾尔呢，但奇怪的是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在聊天，我听到了一些词，然后就晕过去了。”
邓布利多：“一些词。”
邓布利多抓住关键词，洛斯特点了点头，斯内普将视线从书本移到了洛斯特身上。
洛斯特：“好像提到了什么，黑魔法，灵魂，谋杀之类的，最后还有个什么词......我不认识，好像叫....”
这个词没能成功的出口，斯内普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诡异的场景了，就在那个瞬间，洛斯特像是被按下了什么暂停键，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呼吸都在瞬间被止住。
不可言说。意思是这话涉及未来，还关乎着谁的性命。
斯内普不是第一次见到，邓布利多却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证到洛斯特身上的禁咒。
斯内普：“关于艾尔你知道多少。”
斯内普适当的换了个话题，洛斯特合了嘴，微皱眉像是懊恼了一会儿，但她还是很快又恢复精神，不在乎刚才的情况。
洛斯特：“他和里德尔确实很亲近，这点倒是没说谎，完全是一副为了他把命交出来也不会犹豫的样子，我看到的不太多，但我觉得，艾尔肯定不会背叛他，一种克拉科家的直觉吧。不过说点实话，我感觉我和他长得不太像，我怀疑卡尔不是他亲儿子。”
这是题外话了，看得出洛斯特希望在场的两位能轻松一点，只可惜收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