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办公室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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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特看得出斯内普的心情极差，只是她有点拿不准，对方生气的原因具体是什么。
因此两个人都没开口，直到进入了办公室都只是留有低沉的呼吸声。
洛斯特斟酌着舔着嘴。
洛斯特：“我错了，斯内普教授。”
洛斯特不确定问题出在哪儿，但总之沉默只会出大问题，隔夜的问题一定会成为祸根，她才一年级，还要跟这位教授相处整整七年。要是就这么放着，谁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斯内普：“哦，是吗，英勇无畏的克拉科小姐，独自去挑战巨怪，漂亮的拯救了同学，你错在哪儿了？连麦格教授都在给你加分呢。”
哦，这种恶意抬高的阴阳怪气无疑是比直接的训斥更为恼怒的体现。洛斯特在心里叹气。
洛斯特：“麦格教授也说了，是给我们的运气加分……不是给我们的实力加分。”
洛斯特斟酌着自己该怎么开口，她其实不确定自己做错的点在哪里，只能是在斯内普一声拖着长音又上扬起来的“哦”中得到了继续解释的机会，并紧紧抓住这个机会决定先认错。
洛斯特：“首先，我不该不听从安排，脱离队伍擅自跑出去，第二，我不应该去找巨怪，是我没有评估自己的水平，过于自信，也过于鲁莽冲动，其次......其次，我不应该没有去找您而是自己去……”
洛斯特在对方过于明显的注视之下有点久违的，紧张。
斯内普的视线像看见猎物的毒蛇，落在身上的时候好像被钩镰刺穿身躯又狠狠拖拽拉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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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洛斯特已经开始磕磕巴巴费尽心思的组织言辞，将她自己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的认了一遍错，斯内普的心情却诡异的变好了一点，也许是因为看不惯倔强的格兰芬多太久，亦或者这样听话乖巧的学生又实在少见，或者两者都有。
以至于斯内普虽然依旧板着一张脸，但放过去的眼神却已经逐渐平和下来。
斯内普：“够了，我没兴趣听你讲一遍你这辈子的一万个失误。”
依然是冰冷的语气，但转换的用词和更为平和的咬字，让洛斯特意识到这位院长已经逐渐开始消气了，于是她也立刻闭上嘴，只是低着头，像是一副完全知错了在愧疚的样子。
斯内普：“那只巨怪是谁打倒的？”
有些没由来，但斯内普这么问了，洛斯特也就稍微抬起头。
洛斯特：“是我，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你做了什么？”
这次是正常上扬的尾音，好奇居多，洛斯特轻轻调整了一次呼吸，让自己稍微松懈一点。
洛斯特：“昏睡咒，斯内普教授，我用了昏睡咒。”
斯内普：“哦，你还学了这个？”
斯内普的语气透露出他对此的兴趣。
洛斯特：“我在家的时候跟家养小精灵学过，就像是魔药一样，稍微了解过一些。”
斯内普：“只是稍微了解？”
洛斯特：“还尝试过，小时候试过，当时成功了，所以这次才用了这个。”
洛斯特干脆老老实实的坦白，说到这里才敢抬起头，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睛，但下一秒就像是分院的那次一样，觉得脑袋一阵晕。
实际上她也确实控制不住的踉跄了一下，因为那段记忆过于久远而差点磕在桌面上。
不过斯内普的漂浮咒比她自由落体的更快一点，他找到了想要的，也就收回了注意，看着洛斯特缓过劲儿扶着桌子又直起身，然后忍不住捂住脑袋又狠狠甩了甩。
斯内普挑了挑眉，这不对劲，摄神取念确实会让一些人有所察觉，但不应该是，这么明显。
斯内普：“你感觉怎么样？”
洛斯特扶着桌子，稍微迟疑了一下，又甩了甩脑袋才直起身。
洛斯特：“我感觉我的脑袋被扯出来，然后被搅拌开，又被扔回去了。”
洛斯特放下手，深深呼了口气，这不是个令人愉快的话题，她不在意脑袋被斯内普看了一圈，只是想先换个话题转移一下在场另一位的注意力，免得这种不同于平常的，令人尴尬的沉默继续下去。
洛斯特：“您的腿还好吗，斯内普教授。”
洛斯特猜这也不是个很好的话题，因为斯内普很明显的皱起眉，但洛斯特平淡的迎上那双眼睛，哪怕对方随时可能再把她的脑袋扔给巨怪转两圈也无所谓。
于是这次移开视线的是斯内普，他没有正面回答。
斯内普：“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洛斯特：“您是我的教授，是我的院长，杰玛学长在入学的第一天就告诉我们，斯莱特林是一个团体，我们会护着‘自己人’。”
斯内普：“你的意思是，你的老教授已经可怜到需要一个一年级的新生保护和关心了？”
斯内普的语气带着会让人生气的轻蔑，但洛斯特说好听了是向来不在意挑衅，说白了就是缺心眼，她一点儿都不在意这些嘲讽，只要没成为实质，言语毫无意义。
洛斯特：“我的意思是，您是‘自己人’。如果受伤的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您也会去问的。斯内普教授，您是重要的成员，还是我们的领袖。”
从对方第一次开口，洛斯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也许也不会吐出几句真心的话，但没关系，两个人里，至少有一个长了嘴就行了。
这次洛斯特没再等斯内普将这些话曲解成什么别的意思，她主动开口。
洛斯特：“英勇无畏又鲁莽冲动的克拉科小姐完全的相信成熟稳重的斯内普教授能够处理好他自己的伤，而她自己，明天也会上交一份十二英寸的检讨，在下午七点，来加班的时候。至于现在......”
洛斯特走上前，将口袋里尚且完好的那根棒棒糖抽出来，连同那几块巧克力一起，摆放在那张办公桌的一角。
洛斯特：“万圣夜快乐，斯内普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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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是一次尝试，试着将关系拉近，至少成为不需要去进行生疏的‘社交’的关系，看起来简单的一切几乎赌上了洛斯特的一整条命，她根本不敢设想如果斯内普和她预想的真实如果不一样她会被这位院长怎么处置。
但实际的进展比预想的要顺利得多，她没被直接扔出办公室，反而听到斯内普问她。
斯内普：“那么克拉科小姐一定也能自己找到宿舍了。”
这无关上一个话题，却是个明显的，消气了的语气。
洛斯特：“如您所见，我叫洛斯特，但我尽力试试，毕竟我可怜的老教授负伤了不是吗？”
这就算是挑衅了，因此这次她真的被扔出来了，大门在她身后砸上，但她只是轻飘飘的被放在地上。虽然很想再说点什么，但感觉再说就会被直接扔出窗户喂鱼，于是洛斯特闭了嘴，耸耸肩。
就像她说的那样，努力的靠着之前被领着的每一次，去寻找熟悉的方向，直到真的站在石像前。
洛斯特：“感谢斯内普教授保佑。”
洛斯特双手合十，无比诚恳的念了一句，报上口令顺利的进入宿舍。
而在大门合拢之后，角落里那道黑色的影子也才随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