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剑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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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白看着走近的陈苏苏，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你怎么还没走，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已经不想当皇上了，不需要你的帮忙。”
“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如果让长平关的战友看到了，他们会如何看你，程慕白，你醒一醒，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
陈苏苏用手拽起了程慕白，语气严厉的说道。
程慕白挥开了陈苏苏的手，跌跌撞撞的向着王府外走去。
看着离开的程慕白，陈苏苏脸上的悲痛消失不见，转而走向了那个小院。
顾玉梅还在找那颗最亮的牵缘星，但是今晚的小院好像注定比以往要热闹，先有肖司瑶，后有程慕白，现在又多了一个陈苏苏。
“韩微微，你不是说你要离开程慕白吗，现在赖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陈苏苏的话语丝毫不客气，也没了在云海观时候的从容，反而带着几分狰狞。
顾玉梅看着陈苏苏，只是一眼，就把这个女人看了个底掉，韩微微当时只顾着伤心去了，伤心到连这种女人都看不穿。
“你的穿着和我做韩微微的时候很像，你是在故意模仿我吗？”
“韩微微，是你在模仿我。”
顾玉梅却只是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淡淡的开口说道：“如果今天你没来，我可能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看到你之后，好像事情不是这么一回事，韩微微和你简直没有一个地方是一样的，哪怕你尽力去模仿，也不过在样貌上像了三分而已。”
陈苏苏沉默了，看向顾玉梅的眼神也发生了改变，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你绝对不是韩微微，你到底是谁。”
顾玉梅看着面色凝重的陈苏苏，轻笑一声开口说道：“我是顾玉梅，也是韩微微，你想我是谁，我就是谁，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你好像模仿不了我。”
陈苏苏的眼中，顾玉梅的气质迅速改变，从原本的慵懒华贵，瞬间变成了高傲而清冷。
“今天，有个很有意思的姑娘告诉我，日久不一定生情，生死相托的也不一定是爱情，今天再次看到你，我很好奇一点，程慕白和你之间的是爱情，还是战友情。”
陈苏苏的脸色巨变，但是很快又平稳了下来，不过身上那股柔弱而高傲的气质也发生了改变，变得英气逼人，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
原来当日船上那人没有说谎，而是陈苏苏为了模仿韩微微，也把自己藏了起来。
“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是顾玉梅这一点就给你判了死刑，你不会有机会的。”
“我如果真的没有机会，你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是的，能让宣武王府好吃好喝伺候自己的，只有程慕白，那么那天把自己抱到床上的，也只能是程慕白。
今天之前顾玉梅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或者说不愿意去相信一件事，那就是程慕白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一个人只有一颗心，是不可能同时爱上两个人的。
直到今天肖司瑶的出现，直到陈苏苏今天来到小院，她才明白一件事，程慕白根本没有爱过陈苏苏。
日久不一定生情，生死相托的也不一定是爱情。
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没了拿韩微微去赌的勇气，但是顾玉梅却不是完全没有机会，那就再给一次机会，在抱一次希望，反正结果如何，自己只要在这里等着就行。
身体再次靠在椅背上，气质再次变得慵懒，顾玉梅没去在看陈苏苏，再次抬头去找那颗牵缘星。
“顾玉梅，玩弄一个人的感情对你来说是不是很自豪，你说的对，程慕白是没喜欢过我，但是你摸着自己的心说，你又真的喜欢程慕白吗？如果不是因为那两千七百五十四条人命，你又会去接近程慕白吗？现在你坐在这里是不是很得意？得意自己的又一次成功？但是我告诉你，我绝不会把程慕白给你，绝对不会！”
说完陈苏苏就摔门而去，脾气还不小。
随着十二月正式走到尾声，比科举先到来的是乾国的春节，作为天琪四十一年的最后一天，除夕夜在家守岁就成了家家户户都要做的事情，当然这不包括那些赴京赶考的书生，和来找心上人的肖司瑶。
“韩微微，跟我走吧，你要是不喜欢北面的草原，我带你去看东面的大海。”
顾玉梅看着这位又翻墙而入的肖大小姐，脑袋有点疼，不过难得除夕有人陪，忍了。
“肖姑娘说昨日说还没登台就喜欢上我了，我是否认为当时哪怕有别人上台赢了姑娘，姑娘也不会嫁？”
此时顾玉梅把小屋门关上，把外边又飘起的雪花关在了门外，这才对着肖司瑶开口说道。
“只要真有人能赢本姑娘，本姑娘自然不会毁诺，不过上来的是你，赢我的也是你，这不就说明，我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吗？”
不，是韩微微那姑娘电视剧看多了，才脑子一抽登上了台。
“姑娘此话差也，当时明明是我下台认输，可见我和姑娘注定是有缘无份。”
顾玉梅当然不想买这个单，老娘性取向很正常，现在正对程慕白放弃仇恨抱有很大希望，姑娘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肖司瑶直接当没听见，自顾自的倒酒吃菜，顾玉梅其实也不想一个人守夜，自然没有真的撵人的意思，也坐了下来。
肖司瑶喝了口酒之后，摇了摇头，从腰间把酒囊取了下来，递给顾玉梅，开口说道：“你这酒太淡了，喝起来没得意思，喝我这个。”
看着肖司瑶递过来的酒囊，顾玉梅估算了一下自己的酒量，这姑娘不会想把我灌醉，然后拿麻袋扛走吧？
悄悄提起内力，顾玉梅打算作弊，仿佛看出了顾玉梅所想，肖司瑶补了一句。
“喝我们虎州酒，可不能用内力作弊，你放心，你喝醉了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喂喂喂，肖姑娘，老娘如果没记错，你好像是个小可爱吧，现在这副模样是闹哪样？欺负老娘酒量低？少看不起人！
卸下内力，接过酒囊，顾玉梅眼前酒盏倒满，这酒自己在虎州喝过，虎州特产虎煞酒，烈的很，顾玉没有点后悔卸下内力了。
肖司瑶已经拿回了酒囊，也不到处，直接对着酒囊狂饮，倒是少了娇柔，多了豪迈。
顾玉梅也端起酒杯，陪着喝了一杯，确实够辣，也确实够烈，只是一杯，就让韩微微多了三分醉意。
酒这东西，是不能掺着喝的，应该说，酒量不够是不能掺着喝的。
比如现在的顾玉梅，这还是离开程慕白之后第一次喝醉，原来喝醉的感觉是这么美妙，就好像天地都在旋转，就好像真心回到了胸膛，就好像不那么孤单。
“程慕白，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放下，你到底什么时候来接我出去。”
满腔心意化为呢喃，细如蚊虫，让人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
顾玉梅闻声看去，原来是那个从虎州追来的傻丫头。
“肖司瑶，我喜欢上程慕白了，非常喜欢，喜欢到没有他不行，你说，他什么时候来接我出去，还是说，他不会再来了。”
肖司瑶怔怔的看着顾玉梅，这个外边传言中接近无所不能的女子在哭，哭的是那么伤心，那么让人心疼。
“我没有骗他，我怎么知道他会连自己妻子都认不出来，我没有去模仿陈苏苏，我只是碰巧像了她几分，我爱上他了，毕竟他是那么宠我，但是我连他到底有没有爱我，我都不敢确定，我能在陈苏苏那里逞强，但是我骗不了我自己，他们在一起奋战这么久，是不是程慕白也和她一样，爱着她却不敢表白，所以才拿我来当替代品……”
顾玉梅的话语已经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但是肖司瑶却听的懂，听的懂顾玉梅的迷茫，听的懂顾玉梅的不甘心，听得懂顾玉梅的逞强，听得懂顾玉梅爱上了程慕白。
顾玉梅猛然抬起了手，冲着天虹一招手，天虹被内力牵引，苍啷一声离鞘而出，飞入了顾玉梅的手中。
顾玉梅推开了屋门，持剑入风雪，在风雪中跳了一场剑舞，搅的满天风雪不得落下，女子还是那样，喜欢借着醉意跳自己喜欢的舞蹈，不过这次旁边没了心上人，只有一个喜欢上她的女子。
最后她跌倒在风雪之中，那被长剑牵引在空中的风雪，没了气机的指引，纷纷落下，像一床大被盖在了顾玉梅的身上。
上一次程慕白来了，把自己抱到了床上，这一次他是不是也会来？
程慕白没有来，抱顾玉梅上床的是肖司瑶，看着床上陷入睡眠，却拽着自己不放的顾玉梅，肖司瑶知道，她是把自己当做程慕白了。
“你不要走，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出去。”
肖司瑶知道，这个女子的真心已经给了别人，但是那个人又为什么不来接这个女子，看他那喝醉的模样，分明也是陷入了爱情当中。
但是这些和她已经没有了关系，她该走了，她也要找个地方，去治疗失恋的痛。
所以她掰开了顾玉梅的手，拿走了天虹，最后趁着顾玉梅睡着的时候，吻上了顾玉梅的脸颊，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