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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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微微看着走出去的赵宇春,脸上有点惨兮兮,这老婆婆怎么什么事都开药,这样一比,竹子真是太棒了!韩微微一边想着一边躺在床上梦会周公去了。
等到韩微微被喊醒,已经是正午了,刚睁眼就看到程慕白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碗站在床边。
现在闭上眼睛还来得及吗?韩微微果断闭上了眼睛,管它来不来得及,老娘现在就是没醒!
“韩微微,醒了就起来喝药。”程慕白温柔的开口说道。
没醒,不起,睡觉。
程慕白看着睁开眼又闭上装睡的韩微微,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自己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韩侧妃居然怕喝药?
把药碗放到旁边,程慕白伸手抱起了韩微微,韩微微眼睛紧闭,完全像个布娃娃一样,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老娘深度睡眠。
韩微微相信一句真理,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但是她显然错了,一个温热的嘴唇印了上来,舌头在猝不及防之下撬开了贝齿,苦涩的液体被送了进来。
韩微蓦然睁大了眼睛,看到了贴在自己脸上的程慕白,喉咙下意识的滚动,液体顺着喉咙滚入了胃中。
程慕白抬起了低下的头,脸上挂着浅笑的看着韩微微,开口说道:“醒了?”
韩微微眨了眨眼睛,现在闭上还来的及吗?
“嗯。”韩微微娇羞的嗯了一声,声音一出口韩微微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也太软太娇了吧,简直就像在,就像在求爱一样。
程慕白端过药碗喝了一大口,再次贴上了韩微微的嘴唇,同样的动作再次撬开了韩微微的嘴唇。
韩微微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热,内功都有点紊乱了,脑子里面完全是一团浆糊,自己现在这是在被嘴对嘴的“喂药”?这是不是就是接吻?自己是不是被占便宜了?也不对啊,这是自己老公,怎么能叫占便宜,这叫合理行使夫妻权利!但是但是怎么可以这样,上次在院中好像自己也是被强吻了,这次这次怎么又是这样。
在韩微微胡思乱想的时候,黑色的药液已经被程慕白一口口的喂到了嘴中。
“别睡了,赵太医说你应该多晒太阳,来人伺候你们主子穿衣服。”程慕白说着突然喊了一声。
外边立马又走进来几个丫鬟,从衣柜中挑出一套上身黑下身白的马面裙,准备伺候韩微微穿衣,程慕白把韩微微放回床上就走了出去。
几个丫鬟服侍韩微微把衣服穿戴整齐,韩微微看着几个陌生的面孔,还有点不习惯,想发脾气,主要是程慕白一出去,韩微微的燥热感降了下去,嘴里的苦味就涌了上来,搞得韩微微小脸都皱了起来,心情自然不是很好。
等韩微微穿好衣服,收拾好情绪,又喝了几口丫鬟端上来的参汤,去除了口中的苦味,这才走出了屋子。
程慕白站在院中的凉亭中负手而立,身材挺拔如松,不得不说就是往那一站好像就是一道风景。
程慕白仿佛有感,转头看向了韩微微,此时的韩微微脸色带着几分苍白,被阳光一照更显出几分虚弱。
就像是赵宇春说的那样,不管韩微微内功再怎么高强,流了这么多血,不可能真的对身体没有影响,该死!就不该让她去参加什么继承典礼。
韩微微缓步走了过去,就看到亭子里的桌子上准备好了笔墨纸砚,这时候几个丫鬟搬了个贵妃榻在院中。
程慕白一指那贵妃塌道:“你不是想我给你画一幅画吗,你去那晒太阳,我给你画一幅。”
韩微微一愣,想到了在神兵阁的事情,看来这程慕白是个行动派啊,上午才说的的事情中午就来做了。
韩微微点了点头走了过去,乖乖躺好,心里想着要不要丫鬟帮忙找个贵妃扇过来。
贵妃上铺着柔和的毛毯,躺上面舒舒服服的,太阳光也不毒辣,晒在身上暖烘烘的,韩微微慵懒的侧着身子看着程慕白。
这时候程慕白已经拿起了毛笔,专注的在纸上作画,显得有些认真,和在神兵阁里面画剑时候的一气呵成不一样,此时的程慕白明显慢了不少,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韩微微就继续低头作画。
不得不说此时的程慕白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让韩微微想到了前世的一句话,你在桥上看风景,却不知自己也是一道风景。
此时的程慕白在画韩微微的人物画,自己在韩微微眼中也是一幅绝美的人物画。
丫鬟不时端上来一碗鸡汤或者参汤,伺候着韩微微喝下,程慕白则是一直在认真作画,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太阳西下,火红的残阳映照在院中,给院中染上一些昏黄的颜色。
邱茹荷和李宣竹抱着一堆文件走进了春风园就看到了这一幕,黄昏的光斜斜的照在韩微微身上,韩微微侧躺在贵妃榻上看着小亭,小亭中程慕白专注的提笔作画。
两人没有打扰,安静的抱着文件站在门口,最后随着程慕白丢掉了毛笔,在纸上轻轻一吹,太阳也彻底落了下去,丫鬟已经点起了灯火。
李宣竹把手里文件向着旁边站立的大丫鬟手里一丢,就走了过去,帮忙把画纸收好,程慕白看着李宣竹说道:“那些文件你们能处理就自己处理了,不能处理的拿来问我就行,让你们主子好好休息。”
李宣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程慕白径直的走进厨房,李宣竹收好画纸递给旁边的琴春,这才走到韩微微身边扶起韩微微,看了韩微微右臂一眼,轻声说道:“药膏拿掉了?”
“赵婆婆过来了一趟。”韩微微轻声回道。
“一路走好。”
“喂喂喂,我还没死呢,别一脸看死人的表情看我。”韩微微一脸幽怨。
这时邱茹荷也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琴春,两人手里都抱着一堆文件。
几人进了屋,韩微微坐在了主位上,李宣竹和邱茹荷把文件拿进了卧室,琴春这时又从旁边春五手里接过参汤递给韩微微。
韩微微几口喝完,感觉这顾玉梅的胃总算被撑大了不少,不再是那两口就饱了。
然后就看到几个丫鬟在那里忙碌,把饭菜一个个端上来,刚刚看到程慕白进了厨房,不会是要亲自下厨吧?
正在胡思乱想的韩微微,就看到程慕白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液走了进来。
我现在进屋睡觉还来得及吗?显然是来不及了,韩微微怀疑如果不喝程慕白一定会再来一次用嘴喂药。
“乖点把药喝了,然后再吃饭。”程慕白把药碗递到韩微微手中温柔的说道。
韩微微端着药液的手有点发抖,抖点好啊,能把药液抖出去点。
程慕白握住了韩微微的手,笑了笑说道:“要我喂吗?我很乐意。”
手稳了,不抖了,韩微微带着赴死的表情一口把药液喝了个干净,韩微微脸皮还没厚到在几名丫鬟面前表演吻戏。
程慕白点了点头坐到了饭桌的主位上,说了声吃饭,就拿起了筷子。
韩微微也走了过去,她要赶紧用饭菜去去口中的苦味,不然她感觉她要吐出来了。
然后韩微微就发现饭桌上的饭菜都以清淡为主,唉,命苦啊。
等吃完饭程慕白并没有在春风园留宿,直接起身离开,韩微微也走进了卧室,就看到一幅画卷被装裱好挂在卧室之中。
画中的女子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姿容绝世,正是白天韩微微的模样。
啧啧啧程慕白的画技果然不错,有大家风范。
“别看了,画中女子和你一点都不像,没你好看。”李宣竹开口说道。
“你不懂画就不要乱说,这幅画完美的画出了我的神韵,哪怕脸孔不一样,你也能第一时间知道这是我,不是吗?”韩微微反对的说道。
“你就帮你夫君吹吧,这画怎么看也和你不一样,我反正是看不出来。”邱茹荷这时候打趣道。
韩微微仔细的看着画中的女子,是和顾玉梅不像,但是却和韩微微像了七分。
“对了,镇狱司的文件我看的差不多了,其他的事情还好,但是有三件事情你要亲自处理一下。”李宣竹转换了话题。
“那三件事。”韩微微收回了看画的目光,坐到梳妆台前说道。
邱茹荷走上前把韩微微头饰耳环取下,李宣竹继续开口说道:“第一件事,你从白雀一跃成为司长,白雀的位置空了出来,需要你重新任命一位,第二件事,这次抓到血刀客,你在江湖中算是出人头地了,要给自己取个绰号,这件事很重要,第三件事就有点麻烦了。”
李宣竹说到这里有点犹豫。
“怎么了,又牵扯到宗师了?”韩微微张嘴问道。
“何止是宗师,这次牵扯进来的人可有点太多。”李宣竹脸色古怪的说道。
“我们镇狱司管的是武林中的事情,就武林那些人的做事风格,再多能多到哪去。”
韩微微不以为然的说道。
“麻烦就麻烦在这里,这件事牵扯云苏三府的官僚体系,甚至有两个亲王都被扯了进去。”李宣竹面露无奈的说道。
韩微微听了心里一惊,这所谓的云苏三府,其实是乾国云州和苏州的三个府郡,乾国总共有十二州,其中以云苏两州产粮最多,所以也最受重视,故而多设立了一个云苏府郡互相制衡,这个地方出事乾国可是要伤筋动骨的。
“既然牵扯到官府,不是应该刑部来管吗,跟我这三品小官有什么关系。”
韩微微话是这么说,但是却隐隐感觉有什么大麻烦要上门了。
邱茹荷这时候开口说道:“很简单,八个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不过这次拔刀相助的人是你们镇狱司的雪雀宝玉儿。”
李宣竹这时从文件堆中取出一份放在了梳妆台前说道:“你等下慢慢看吧,我先去给你调配药膏。”
说着就走了出去,韩微微的目光则是落在眼前的文件上。
“你手不方便,还是我来给你讲吧。”邱茹荷一边帮韩微微拿下一个发簪一边说道。
“事情要从三个月前说起,在西北的云州发生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一个数千人的小镇,张家镇被屠杀殆尽,这件事官府查了好久都没有结果。
于是当地的雪雀堂认为这件事可能是什么江湖门派插手,也参与了调查,但是在调查过程中却是困难重重,每次查到点东西就被人打断,就在雪雀堂一筹莫展的时候,官府却给出了答案,屠杀张家镇的凶手已经被查清,是武林中的响马剑吴距,并发出了通缉令,宝玉儿敏锐的发现这件事情不太对。”
说到这里邱茹荷停了下来,韩微微的装饰已经都拿下来了,邱茹荷开始去解韩微微的衣物。
韩微微拨开了邱茹荷的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文件打开仔细阅读。
很快韩微微就在文件中找到了事情的后续,张家镇被屠杀,但是众尸体身上伤口不一,有剑伤、刀伤、弓箭伤、枪伤,所造成的伤痕五花八门绝不可能是一人所为。
而且这响马剑吴距在云府颇有侠名,平时不说什么铲奸除恶,但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却没少做,宝玉儿万不相信吴距会做此等恶事,便亲自带人去堵截吴距,终于在云天山上找到了只剩下一口气的吴距。
此时的吴距满身是血,身上还插着几只箭羽,却死死的护着一个十一岁的孩童,见到宝玉儿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位江湖同道,能否帮在下一个忙,帮我把这个孩童护送到京城去,他要去告御状。”
随后把身上的包裹递给了宝玉儿就重伤不治而亡,吴距死了,却把包裹和孩童交给了宝玉儿,宝玉儿打开包裹又细细询问,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了个清楚。
原来包裹里面装的是云苏三府欺上瞒下,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的证据,一桩桩一件件记了个清楚。
而收集这些证据的是一个叫张之平的人,此人在云府安宁县做县令,一腔热血却看到的都是官官相互,欺压良善。
这云苏三府作为乾国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老百姓却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官商勾结,加重赋税,每年被逼死的百姓不计其数。
张之平便暗中调查,收集证据,最后所得就都在吴距递过来的包裹之中,但是这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张之平还没把证据呈交上去,便有人找上门来,张之平就把这些证据交给了家族中一位族叔,让其务必带入京城,自己则引开来人。
却不想消息走漏,惹来官兵围剿张家镇,不得不说,什么样的家族养什么样的人这句话反过来也是成立的,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家族。
张家之人死也不肯交出证据,更是纷纷拿起武器反抗,这才惹来张家镇满镇全被屠戮殆尽,只有寥寥数人在众人掩护下拼命逃出,也没有逃出去多远就被堵上。
但是证据却不在几人身上,原来张家之人早就将证据送出去了,却拿张家镇满镇性命来做诱饵,吸引那些贪官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