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何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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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有点不对劲！”
刚来到城隍庙前，九叔便停了下来，皱眉说道。
“怎么了？”
江浩不解，大门前，香炉中的袅袅青烟迎风而上，放眼望去，除了城隍庙上方稀薄飘荡的阴气，再没看出其它不对劲的地方。
“太安静了，现在可是鸟儿觅食的时候，不对劲！”
九叔笃定的说道，一张符篆出现在手中。
“天清清，地宁宁，三茅祖师显神灵，开！”
轰！！
符篆化作火光消散在空气中，三人只觉得眼前一阵晃荡，场景瞬间变得灰暗起来！
“怨灵域？！”
九叔惊怒交加，将手中的桃木剑横在身前，城隍庙依然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但是天空以及周围的景色都变成了灰色，让人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九叔，什么是怨灵域？”
江浩看着周围虚幻的世界，不由向九叔靠近了几步，毕竟未知才让人最恐惧。
“顾名思义，怨灵域便是用怨灵作为阵眼，通过与构阵之人沟通，达到强行改天换地的阵法！”
“这阵法残忍无比，必须要用七七四十九个惨死的怨灵遮蔽天机，不然的话，这阵法有伤天和，必遭天谴！”
九叔的话让江浩心中一凛，四十九个怨灵才是为了遮蔽天机，那么庙内中人真正的手段……
“九叔，你先将她收起来吧。”
“不然待会打起来，我们无暇分身顾及你。”
江浩先是用指头轻轻点了点九叔腰间的布袋，接着对飘荡在他们身后的白晶晶说道。
“好，公子你们小心！”
白晶晶也知道自己在两人身旁起不了什么作用，轻轻一晃，自觉钻进了九叔的布袋中。
“小心点，来了！”
刚将白晶晶收好，城隍庙前便出现数个看不见真容的怨灵，唯有那一双双猩红的光点能看出它们数量不凡！
“九叔，打不过就叫我，可不要交代在这里了。”
看着密密麻麻的怨灵，江浩也不敢大意，直接化作僵尸真身，同时还不忘调侃身旁的九叔。
“你个臭小子，顾好自己吧，我闯荡凡尘的时候，你还在玩……在棺材里睡觉呢！”
将一张张符篆贴在手臂跟腿上，九叔瞪了眼江浩。
“力量符，神行符，驱邪符，厉害了九叔……”
见九叔不断往身上叠加着各种buff，江浩眼角一阵抽搐。
“对付怨灵，先不跟你叨叨，你小子自己注意！”
俩人谈笑间，怨灵已至身前，九叔提起桃木剑刺了出去！
呲！
嗷——
见九叔将怨灵刺得惨叫连连，不断后退，江浩也不甘示弱，纵身跃入怨灵群中！
吼！！
失去意识的怨灵可不会管出现在它们面前的是谁，得到的指令便是将眼前的人撕碎，怒吼一声齐齐扑了上去！
首当其冲的怨灵被江浩一把抓住，拳头上纯阳之气覆盖，猛然落在它肚子上！
轰！！
巨大的力量加上纯阳之气的增幅，怨灵直接被打得魂体闪烁，仿佛随时都会溃散一般！
“小浩，下手轻点！他们也是可怜之人！”
观察到江浩这边的动静，九叔扫退身前的怨灵，大声喊道，在他看来，将怨灵体内的怨气祛除，他们还有投胎转世的可能，若是直接击杀，那就真的化为飞灰了。
啪啪～啪啪～
“林九啊林九，多年未见，你还是那么的心慈手软。”
轻缓而富有节奏的掌声响起，一道模糊人影从城隍庙内走出，沙哑的声音嘲讽意味十足。
江浩皱眉看了眼那模糊的身影，随手甩开手中的怨灵，回退到九叔身旁，倒不是怕，而是很明显那人是冲着九叔来的，俩人间有个照应也好。
“你是谁？”
九叔紧了紧手中的桃木剑，有些意外的看向来人。
“才过去十几年，就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修长洁白的手从深黑色的道袍下探出，额前下垂的长发被撩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胡茬遍布，满脸阴郁的脸。
“张云衣，居然是你？！”
九叔手中桃木剑一颤，差点将剑下的怨灵劈成两半！
江浩上下打量了男子两眼，若是将那满脸的胡茬刮掉，估计也是个小白脸，同时更好奇的是，他居然能让九叔有这么大的反应。
“怎么，见到我很吃惊？”
张云衣双手结印，怨灵纷纷退到他身后站定，双目呆滞的等待着下一步指令。
“吃惊？或许吧，只是没想到曾经的龙虎山第一天才，却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九叔神情复杂，他也没想到幕后使用邪术之人，居然是跟他同辈的张云衣。
想当初，他力压大师兄石坚，成为茅山实力第一，而后参加九派道法大会，得遇同为龙虎山第一的张云衣。
俩人四强中相遇，大打出手，底牌尽出后旗鼓相当，体力消耗巨大，最后都憾失第一，被全真教的王道明趁机夺得魁首，但彼此间却是惺惺相惜，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不曾想再次相遇居然会兵戈相见。
“林九，你不但心慈手软，还一如既往的天真。”
“说实在话，若不是为了不泄露身份，我都有点舍不得杀你了。”
“哼！谁杀谁还不一定呢！枉费龙虎山对你悉心栽培，你却去学这些邪魔外道！”
九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怒斥道，在他心里充满了惋惜。
“邪魔外道？哈哈哈，我且问你，何为道？”
望着九叔愤怒的表情，张云衣也不反驳，而是抛了个问题给他。
“道？我林某人的道，便是心中浩气存，眸中是非明，荡尽天下不平事，斩绝世间作恶魂！”
九叔眼中精光四射，似乎在回答张云衣的问题，又似乎在肯定心中的道，每说一句浑身气势便增大一分！
“哈哈哈，好，你林九清高，了不起！！”
张云衣对着九叔竖了个大大的拇指，眼中满是赞许，这也是他佩服九叔的几点之一。
佩服归佩服，但遗憾的是，两人的道不同，所以终归是要背道而驰，不是九叔死，便是他张云衣亡！
“相比起你，我的道就简单多了，那就是变强！”
“不管是魔道……”
“还是正道！！”
说到这里，张云衣嘴角上扬，气息一变，全身的阴邪之气往体内一缩，冲天的浩然正气瞬间破体而出，让怨灵域形成的结界都颤抖了起来！！
“魔……魔道双修？！”
九叔瞠目结舌的看着那比自己还要庞大几分的气势，差点没拿稳手中的桃木剑。
在他布袋中的白晶晶更是蹲在角落，瑟瑟发抖。
而一旁的江浩，此时却因为何为道的问题，陷入了一种奇异的顿悟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