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疯子?假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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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两个时辰了还没回来,是想死吗?”顾泊钦不耐烦地催促,周边将领也不知如何应答。
“回陛下,北边山上发现了将士踪迹。”
众人看着匆匆归来的斥候手上拉着几件被撕裂的血衣,皆是心中一惊。
只有顾泊钦一人欢喜,拍手叫好。
“好好好,看来这北边山上定有野味,再来一队人,快去给朕抓活的来玩耍。”
顾泊钦发话,却无一人敢应。
“什么回事,这一片平地上的丘陵,怎么可能会有野生虎豹呢?”有将领偷偷地询问斥候。
斥候也不明所以:“按理说是没有的,可小的去查看时,确实只找到这些。”
安辞伤看戏一般地说:“看来我洪朝将领们都是怕了,万人大军竟连一直虎豹都抓不来。”
“能为朕抓来野味者赏千金,封万户侯,谁人敢往?”
顾泊钦振臂一呼,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然有两个将领一同上前。
可大军等着两个时辰还是没有消息,众人慌了,连斥候都胆战心惊地前去查看。
也只带回来一堆被撕裂的血衣。
“天哪,虎神,虎神下凡啦——”
不知是哪个胆小的兵喊了一句,恐慌在军中快速蔓延。
即使是千金万户侯,也没有人再敢上前去抓野味了。
顾泊钦却顾不得什么虎神,他只吵嚷着要野味,想是躁动的孩子,逼迫身边的将领去给他抓。
“再没人去,朕杀了你们——”
顾泊钦话音刚落,就手起刀落,近身的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头身分离了。
众人惊愕,没想到顾泊钦真的动了杀心,有一将领冷着黑脸上前要劝阻顾泊钦。
顾泊钦看都没看,随手一挥,长剑正好划破了那将领的脖颈,血柱喷涌而出,吓傻了另外一个宫女。
刺耳的尖叫声响彻云霄,惊得群马都不得安宁,隐有失控模样。
“杜将军,该怎么办?”
杜铁嶂冷眼看着发疯的顾泊钦和一旁瑟瑟发抖一无是处的安辞伤,手不由得摸上了腰间的剑柄。
“魏公公本嘱咐我们要进了北疆一带才刺杀白痴皇帝,如今确是等不了了。”
“杜将军三思,现在弑君有违魏公公安排。”
“不违背,你去给白痴皇帝抓老虎玩?”杜铁嶂一脸横肉,凶狠地看向谏言的谋士。
“小人不敢。”
“不敢就闭嘴。”杜铁嶂紧按剑柄,低声嘱咐,“去备人吧,一刻钟后行动。”
“是。”谋士领了令,默默退下。
杜铁嶂则来到了顾泊钦的马车边,说:“陛下莫要急躁,野味马上就到。”
“朕不要马上,朕现在就要,朕现在就要——”顾泊钦喊得声音尖锐,听得杜铁嶂心烦。
真是和魏祖德嘱咐的一样难哄。
杜铁嶂如看废物一样地看着顾泊钦和安辞伤,不置一词,只冷脸摸着剑柄等候时机。
突然,顾泊钦拉着安辞伤跳下了马车。
“陛下,去哪里?”杜铁嶂赶紧喊道。
“你们都是废物,朕自己去抓野味。”
“我的祖宗,你去抓拉我干嘛,我他娘的还想活命呢……”安辞伤此刻毫无风度,就差哭爹喊娘了,可扭不过顾泊钦的力气,只能被顾泊钦拽着走。
“陛下,莫走。”
杜铁嶂回头见自己人还没有换好土匪衣服,心下一急,纵马追去。
“陛下,末将与您一起去。”
“不要你们,你们都是废物——”
顾泊钦嘶吼着,一手拿着长剑乱挥一手拽着安辞伤,动作倒是轻快得很,身形如猴,一进路边的野树林就没了身影。
树林浓密,骑着高头大马实在不便。
杜铁嶂看事情越来越脱离自己的控制,脸上横气更甚,直接自己提剑,不等身后人就径直进了树林。
“陛下,末将在此,末将来帮您了——”
杜铁嶂嘴上喊着,手上握剑的力气却越来越紧。
“杜将军,朕在这里……”
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杜铁嶂立刻向前去。
铿锵一声——
一个土匪穿着的人,挥着大刀就向杜铁嶂袭击而来,打杜铁嶂一个措手不及。
可杜铁嶂也是有真功夫在身,几个回合下来竟有压倒优势。
随后,土匪接连冒出,尤其是土匪群后还带着两只吊睛大虎,看着尤为瘆人。
“你们,究竟是谁?”
杜铁嶂逐渐失去优势,明了面前的土匪并不是自己的人假扮的,心中更是焦急。
事情,复杂了。
“嘿嘿,杀你的人。”使大刀者低声一笑,又是挥刀上前。
“杜将军……”
就在杜铁嶂快要撑不住时,将士来了。
土匪一看形势不妙,就立刻散开去,留下一身伤的杜铁嶂。
“别管我,快去找陛下……”
杜铁嶂忍痛卧地,不由得后怕,幸亏那两只老虎没有向自己扑来。
“啊——”
不远处,几声凄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虎啸震慑山林,连大军都惊动了,一时之间多匹马失控,场面极其混乱。
顾泊钦挥剑刺向最后一个将士后,安抚似的摸了摸老虎。
“陛下,已经按陛下的吩咐去接人了。”
“好,辛苦你们在此处埋伏甚久。”
顾泊钦温和一笑,随后和安辞伤皆换下了自己的衣服,在死去的将士身上沾满了血,最后扔给老虎撕着玩儿。
“陛下,杜铁嶂怎么办?”有一土匪来禀报杜铁嶂已经被将士给抬回了军中。
安辞伤整理衣服道:“不必管他,我们总得留个舌头报信。”
“魏祖德安排的土匪,动向可掌握了?”
“回陛下,埋伏在山里的早就活捉了,方才大乱,一部分兄弟扮成土匪冲进了军中冲杀一会,也已经把军中假扮土匪的杀得差不多了。”
“兄弟们辛苦了,打扫一下场地。”
顾泊钦上马,冷静的神色和方才的发疯者根本判若两人,连语气也是冷静到了极点。
“那些活捉的,一起埋了吧。”
“是。”
留下众人,顾泊钦和安辞伤对视一点头,皆纵马前行。
如风如火的少年郎,虽身着破烂布衣,也面露冲天豪气。
一路奔向一望无际之北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