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是不是管的有些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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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无暝忽然问。
云朝暮顿了顿,之前的时候帝无暝就问过她这个问题,但她没有回答,没想到今日他又提起来了。
可她不知该怎么说。
与萧湛和云芊芊有仇的是云朝暮,不是她孟轻歌。
她没法说,跟帝无暝也说不着。
见云朝暮沉默,帝无暝接着道,“今日那严明朗栽在你的手里,听闻你也曾追着他跑了两年,如今你刺杀云芊芊,接近萧湛,可是真对他有意?”
帝无暝问。
话中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不愉。
这问题他之前问过,只是当时是以嘲讽的姿态,如今却是想要求一个答案。
“幽王爷,您是不是管的有些多?”
云朝暮看着他问。
她觉得今日的帝无暝格外的话多。
“你当街拦他马匹,提起了萧湛的前未婚妻,被他刺了一剑,之后你又刺杀了云芊芊,甚至晌午时分你救了萧湛的孩子,提出的报酬竟是云家嫡长女的事。
本王一直想不通,你到底是对萧湛感兴趣,还是对萧湛曾经的那位未婚妻,也就是云家的嫡长女感兴趣?”
帝无暝话锋一转,询问道。
云朝暮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帝无暝敏锐,但没想到他竟是这般敏锐。
不等他说话,紧接着帝无暝又接着道,“你甚至救了靖国公府的夫人,听下人说,你喊她柳姨?据本王调查,云家的那位嫡长女自小便与靖国公府的关系匪浅,尤其是靖国公府的小世子爷楚翎,与其姐弟相称,对了,那位楚小侯爷正好在本王的府上。”
“幽王爷,您到底想说什么?”
随着帝无暝的推测,云朝暮的脸色已经愈加的紧绷,她紧紧的抿着樱唇,在听到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终是绷不住了。
她沉声问。
帝无暝不慌不忙,手指敲着桌子,指尖上沾染的那一点儿墨汁增添几分冷魅之感。
“孟轻歌,本王只是不理解,想不通,你到底在干什么?”
是的,他从头推测到尾,依旧想不通孟轻歌的目的。
如果四年前凤凰山上救了他的女子就是孟轻歌,那朵桃花印记就是证据,可是她如今做的这一切又是什么?
她跟萧湛、云芊芊,甚至楚翎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她孟轻歌与这些人分明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
还是说,孟轻歌四年前在大周国与这些人发生过什么事情?
只差一个点,便可串联明白,而这个点便是他在寻找的事实。
比如说,四年前,孟轻歌为何会出现在凤凰山,为何会与他发生关系?又为何四年消失无踪,如今却又露出桃花印记……
他想不通。
“王爷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总归是臣女自己的事情,又跟王爷有什么关系?”
云朝暮冷声道。
而后站起身,“请问王爷楚翎现在何处?臣女能否去见他?他并无恶意,只是从臣女那里听闻他的母亲在幽王府,所以等不及了,想来找人而已。”
“他擅闯幽王府,已被府上侍卫当成刺杀捉拿,关进了地牢。”
帝无暝淡淡道。
话音一落,云朝暮便变了脸色。
“帝无暝,你怎么能这样?”
云朝暮怒声说道,因为激动,脸颊晕红,甚至直呼帝无暝的名讳。
“哪样?”
“你知不知道他身体很不好,内伤也很严重,跺了一只脚,他不过就是想来府上看看他的母亲,你就将他下大牢,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云朝暮因为怒气,眼睛发红。
她走过半生,被伤害,被背叛,被抛弃,可是她不曾亏欠过谁,唯有一个楚翎,让她心疼到了极致,她在柳姨的身上寻找母爱,与阿翎姐弟相称,可最后却将人害成这个样子。
“你跟楚家什么关系,至于让你这么激动?”
帝无暝淡淡问。
相比云朝暮的情绪外露,他才是最不动声色的那一个。
“孟轻歌,你若跟本王说实话,一切都可谈。”
“说什么实话?我有什么实话好跟你说?帝无暝,你不觉得自己太闲了吗?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相互利用,互相牵制,你的命需要我救,你的腿需要我治,你是帮了我几次,可我终究会还回去,与你不相不欠,所以你说我的事情有什么必要跟你汇报?”
云朝暮是真的被压抑的很了。
原本因为今日在孟家的时候,帝无暝几次相帮,她是真的对他生了一丝丝的感情,觉得这人似乎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不近人情,可现在看来,当真是想多了。
帝无暝看着云朝暮发红的眼,甚至眼中隐隐透出的嫌恶,他紧抿薄唇,只觉得心头沉闷的厉害,让他心里戾气横生。
可最终,他只是凉凉抬眼,“说够了?”
云朝暮不接话。
她瞪着一双杏眼,水光莹莹,眼尾发红,却愣是不让眼泪落下来,好生倔强的模样。
“走吧,本王带你去看他。”
帝无暝道。
云朝暮转身就走,大逆不道的走在帝无暝的前面,甚至连轮椅都不帮他推,她今日本身就又累又烦,肩胛骨的伤里面还疼着。
帝无暝看她这模样,气到冷笑了一声,她倒是敢,嘴上桌上跟他互相利用,互不相干,可在不知不觉中那胆子比天还大,不过是仗着他宠着,若换其他人试试?
他也心口堵的慌,一掌挥出,劲风而起,刚飞进亭子里的小鸟扑腾腾的被打翻在地,落了一地羽毛,带起的风吹动桌子上的宣纸,露出他之前作的画作,那是一朵桃花,栩栩如生,跃然纸上,与她心头的那一朵一模一样。
哼。
他冷哼一声,见云朝暮连头都没有转,便将宣纸折叠,放于胸口。
看来此事还要再查,四年前山洞的小姑娘怕不是孟轻歌,这臭脾气,可不是当时他唇下那嘤嘤而哭的姑娘。
云朝暮下了凉亭就没有继续走了,总要等着帝无暝,回头就瞧见他拿小鸟撒气,那羽毛都给人打掉了,这人果然暴力……
又瞧见他将桌子上的宣纸给叠起来放在胸口,她顿了下,想不到帝无暝还有这样一面,就是不知那宣纸上画的是哪家姑娘,竟让他这般温柔对待,也是倒霉,被他看上。
见帝无暝自己操控轮椅下来,她睫毛颤颤,上前一步,“臣女推您。”
“呵……本王怎敢劳您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