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四皇兄,你逾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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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云朝暮僵硬着身体，即便过去了这么久，再次听到萧湛的声音，她依旧不可控的心口疼痛，她捂着心口，走到靠近外厅的椅子上坐下，从窗棂上能隐约映出屋外人的身影。
萧湛站在那里，一身冰寒冷冽，不苟言笑。
距离上次见他，已过半月。
那一日他冰冷的利剑穿透了她的胸口，这一次他又是来捉她的，为了云芊芊。
“四皇兄，深夜到访，是为何事？”
帝无暝的声音响起，不似跟云朝暮说话时候那讥讽冷淡的语气，倒是多了几分慵懒。
“七皇弟，此时到访，皇兄实属打扰，却是有急事，皇兄的侧妃遇刺，手下瞧见刺客进了幽王府，七弟可有见到刺客？”
萧湛的声音低沉响起。
屋内云朝暮长睫敛着，抿住了呼吸，虽然跟帝无暝达成了协议，但还是怕他阴晴不定，突然就将她供出来。
“刺客？”
帝无暝声音懒散，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他道，“四皇兄说笑了，皇弟府上哪里有什么刺客？”
话音落，又看向自己的属下，“你们可有发现刺客闯入？”
“属下等不曾。”
冷风冷雨道。
屋内，云朝暮轻吐出一口气，帝无暝没有出卖她。
院子里，一时陷入寂静，萧湛抿着薄唇站在那里，月色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云芊芊遇刺，他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那刺杀的人。
武大武二回禀，追至后巷，有三条小路，两人分别朝向两边追击，却未曾发现刺客身影，那边只剩下中间那条通向幽王府的巷子，而且他们在后巷墙壁处发现了血迹，但他们不敢冒然闯入，在商量之下立刻回去回禀。
也因此，萧湛直接带人来幽王府要人。
在这帝都皇城，他与帝无暝关系平平，他乃皇后之子，天生尊贵，而帝无暝不过是半路被找回来的罢了，与他虽同为皇子，却本质上有着天差地别，不说他不良于行的身体，便是毫无背景的母族便让他在皇族之中站不住脚，永远不可能是那登上帝位之人，本是未曾将其放在眼里，却偏偏他得了父皇的心。
父皇对其的宠爱毫不掩饰，几乎到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地步。
而父皇从未对着他露出那般慈爱的笑容，唯有严厉和冷淡。
他与帝无暝之间颇有王不对王之势，关系不过明面罢了。
刺客入了幽王府继而不见，不管这刺客是不是出自幽王府，但与帝无暝定然脱不开关系，如果能抓到他的把柄，这一次他怕是赖不掉。
萧湛垂下的瞳孔轻轻缩了下，抬起眼透过沉沉夜色看向不远处的屋子，屋子内一片漆黑，可他却觉得好似有人在盯着他看，刺客是在那里面吗？
“七皇弟，当真没瞧见刺客吗？”
萧湛又问，声音又低又沉。
屋内云朝暮长睫轻颤，这是她熟悉的萧湛，隐忍性很强，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这样问，便是对这件事产生了怀疑，他没信帝无暝的话。
大概是没想到萧湛会质疑他的话，再次出声，他轻嗤一笑，出声道，“四皇兄这话问的倒是有意思，你这是不相信皇弟的话？对于皇兄口中的刺客，七弟确实没有见到，若是见到了，必然会交给四皇兄。”
面对萧湛有些逼迫的话，他倒是显得气定神闲，半点儿没紧张的样子。
萧湛抿唇，暗沉的夜色笼罩着他的俊颜，看不透他眼底冷寒的神色。
两个人视线对上，一个深冷，一个狷狂。
萧湛知道，今晚在幽王府，一无所获。
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既如此，皇兄便告辞了。”
萧湛道。
“皇兄慢走。”
帝无暝出口。
屋内云朝暮听到萧湛提出告辞，她坐在椅子上，身体虚弱，心里更是痛恨难当。
“要走了，走了……”
室外的王老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声音压得很低，只是随意的感叹，毕竟他也屏住了呼吸，生怕幽王爷一个阴晴不定的，将孟家小女给交出去，眼瞧着王爷将孟家小女给保下来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他吐气的瞬间，云朝暮呼吸一窒，暗道一声不好。
萧湛武功高强，内力高深，他本是带着探究而来，虽然短短数言，明面上信了帝无暝的话，但内心必然心存怀疑，下一秒，一小块银子猛地从他的手中掷出，朝着窗棂的方向呼啸而去，穿透了窗棂，飞进室内，如利剑一般射向了云朝暮。
“小心。”
王老眼珠子瞪大，惊呼出声。
云朝暮往后一躲，整个人摔倒在地，牵动了伤口，疼的她闷哼一声。
只听砰的一声，银子划破空中，打中了屋内架子上的一个花瓶。
但是那声‘小心’和她短促的闷叫在寂静的夜色下交叠在一起。
萧湛的脸冷如寒冰，也无人看到他一顺便眼底升起的暗沉，他脚步不由自主的顿住，眼睛直直的看向长廊下屋子的方向。
而帝无暝脸色阴沉如水。
“四皇兄，这是何意？”
他阴戾出声，整个人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下来，表面上维持的平和在这一刻撕破。
萧湛一双眼冷如寒冰，他背在身后的双手握着拳，一片寒冰，他说，“七皇弟，屋内是何人？”
屋内的云朝暮连气息都屏住了，王老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张老脸憋的通红，他这是闯祸了啊！
“四皇兄，你是不是有点儿过了？本王的屋内是什么人，需得跟你汇报？”
帝无暝出声，他以本王自称，便已彰显他的怒气。
萧湛抿着唇，面上无一丝表情，只道，“七皇弟，谁人不知你不近女色，府上连个婢女也没有，却在刚才，皇兄分明听到了女子的声音，别是刺客躲在里面，若因此伤了你，皇兄自也心下难安。”
萧湛出声说道，抬脚就要往屋子的方向走。
就在萧湛脚步动了的瞬间，帝无暝开口，语气满是冰冷的警告。
“四皇兄，你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