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汤姆的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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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之后，梅莉丝再也没去见过汤姆里德尔，她知道那天晚上他不过是喝醉了。
她一直在家里看他写的小说，有的时候看到小汤姆时还是会忍不住去想他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既然她施下的咒语没有发出警报，那他应该也就没事。
“母亲。”她在自己的房间梳着头发，小汤姆敲了敲门进来了。
“怎么了？”她侧了侧头问。
“今天晚上不是要去马尔福庄园吗？”他说。
梅莉丝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你不说的话我差点就忘了。”
“您不想去？”
“没有。”梅莉丝狡辩着，“只是忘了而已。”
小汤姆还是不太相信，“可我觉得您就是不想去，为什么？”
梅莉丝冲他笑了笑，“怎么会呢？好啦，我要换衣服了，等下我去你房间里帮你挑一下衣服。”
小汤姆半信半疑地离开了。
梅莉丝当然不想去，马尔福家的人是什么样子她又不是不知道。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还在时，奥尔德里奇家有过一段很辉煌的日子，当时的塞普蒂莫斯马尔福就去过她家里参加宴会，大张旗鼓的简直要把马尔福三个字贴在自己脑门上了。
那个时候母亲就和她说了，少去接触马尔福家的人。她生下小梅莉丝后就无法生育了，她的丈夫虽然也是她的哥哥，但确实是一个对家庭非常忠贞的男人，他不会再去找别的女人为他延续后代。
他们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小梅莉丝只有和别的纯血家族联姻才能延续后代，可是谁又肯让自己的孩子随母姓呢？那个时候奥尔德里奇夫妇就已经决定，放弃纯血的延续，即便这个决定让家里的画像们大吵了一架，但最终还是被允许了。
他们从没和梅莉丝提起过让她未来找一个纯血结婚，他们只希望自己唯一的孩子能够快乐地生活下去。那个时候奥尔德里奇家足够辉煌，塞普蒂莫斯上门时，还隐隐透露，如果自己的夫人近几年能够生下男孩，倒是可以和她们家的女儿认识一下。
梅莉丝的父亲和他乐呵呵地笑着交流着，等到人走了之后就和母亲一样对小梅莉丝说让她离马尔福家的远一点。
所以从小梅莉丝就不怎么待见马尔福了，后来父亲去世，奥尔德里奇家道中落，母亲重病缠身，曾经自诩是她父亲朋友的马尔福一次面都再也没露过，梅莉丝就更是打算永远不会和姓马尔福的扯上关系了。
鬼知道塞普蒂莫斯怎么突然邀请她去参加自己儿子的生日宴？
想起来这个，她突然记起了小时候塞普蒂莫斯想要自己的儿子和她牵线的事情，他那时候估计根本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比梅莉丝小二十来岁吧。
据说生不出孩子不是马尔福夫人的问题，是塞普蒂莫斯自己的毛病，不然以他的权势，就是私生子都得有好多个了，如今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好不容易老来得子，简直要把自己的小儿子阿布拉克萨斯捧到心尖上了。
就这样，梅莉丝又是看了一整天汤姆里德尔的书，到了晚上才带上小汤姆打算离开。
“我真的要穿这身吗？”小汤姆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梅莉丝久违地戴上了首饰，大颗的宝石在她的身上一闪一闪的，及地的灰白色丝绸长裙使得她像古希腊雕塑一样典雅美丽。
“放心吧，马尔福家的只会嫌弃你穿得还是不够贵气。”菲尼亚斯躺在沙发里瞧着这对母子。
梅莉丝也说：“他们家富可敌国，我们穿成这样去也只是在人群里显得一般水平而已。”
“好吧。”小汤姆妥协了。
“厨房里有做好的馅饼，你晚上饿了自己热一下就可以吃。”梅莉丝交代了菲尼亚斯一声，带了小汤姆进了壁炉回奥尔德里奇老宅，坐上飞天马车去了马尔福庄园。
小汤姆就看着远处有一处像城堡一样的建筑，庄园的围墙一望无际，遍地都是珍奇的植物和喷泉，甚至还有白孔雀。
先前的奥尔德里奇老宅和劳伦斯庄园加起来都没有它大。
梅莉丝看了看，“马尔福家还是这样奢侈啊。”
小汤姆其实并不怎么在意这庄园的样子，他只是想看看魔法界出名的大家族是如何生活的。
马车没过一会儿就落地了，梅莉丝牵着小汤姆的手下了车。
“奥尔德里奇小姐。”马尔福家的仆人迎了上来，又问，“这孩子是？”
“是我的儿子。”梅莉丝道。
仆人脸上挂着恭敬的笑，“马尔福庄园欢迎您，奥尔德里奇小姐和小少爷。”
越往里走，梅莉丝就能看到越多的人，他们基本上都穿着华贵的服饰，一副高傲的姿态，和这庄园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奥尔德里奇小姐。”她正走着，就听到有人叫她。
那是一位年轻的夫人，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你可能不太记得我了，叫我克洛丝就好。”她笑了笑，“我比您小几届，也是拉文克劳的学生，当初在霍格沃兹时我便很钦佩您。”
原来是学妹，梅莉丝也走过去笑着和她打招呼，“我很荣幸会被您这样美丽的夫人记得，这是你的孩子吗？”她看着克洛丝怀里的婴儿。
“他叫巴蒂克劳奇，我在两年前和丈夫结婚了，这孩子才一岁。”她挪了挪一条胳膊，让梅莉丝可以看到孩子的脸。
“他还在睡呢。”梅莉丝摸了摸婴儿的衣领，“真是可爱的孩子。”
小汤姆站在旁边，正好能看到小婴儿侧过来的睡颜，原来小孩子也可以是这样的吗？他见过的孩子要么就是孤儿院里那么脏兮兮的丑陋的家伙，要么就是像爱丽丝或者街道孩子们一样的吵闹的、惹人烦的家伙。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婴儿，白白净净的，裹在小小的衣服里，小小的身子看起来非常柔软，这样安静而乖巧地被母亲抱在怀里。
为什么梅莉丝不是真正生下他的人？又或者她早些到孤儿院去接他，早到他还不会走路，还听不懂人说话，早到他也需要这样柔软地安静地需要人抱在怀里的时候。小汤姆忍不住去看梅莉丝，他当然问不出这些，他只是在安静地看着她。
“您想要抱抱他吗？”克洛丝轻声问。
梅莉丝摇摇头，“他已经睡着了，我担心吵醒了他。”她用指尖轻轻地点了下婴儿的脸颊。
“奥尔德里奇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啊。”
婴儿被男人的声音吵醒，开始哭闹了起来。
“哇哦，克劳奇夫人，我想你该哄哄你的孩子。”塞普蒂莫斯抬着下巴看着克洛丝，“阿布拉克萨斯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学会不哭不闹了。”
梅莉丝有点想笑。
克洛丝低了低头，“我知道了，马尔福先生。”她和梅莉丝打了招呼后抱着孩子走开了。
“很高兴你能接受邀请，来参加阿布的生日会。”塞普蒂莫斯金色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他穿着精致的西装，手里拿着象征马尔福家主身份的蛇头杖。
“这就是你的儿子吧。”他伸手去摸了摸小汤姆的头，后者强忍着没有躲开，塞普蒂莫斯看着梅莉丝说：“他可真是个英俊的小伙子。”
小汤姆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这个白发苍苍的精明男人，他很不喜欢这个人……
梅莉丝没有去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有个儿子的，按马尔福家的权势，塞普蒂莫斯想知道什么会查不到吗？
“我们也很荣幸能够收到您的邀请，毕竟要知道，咱们两家已经很多年没有来往了，可能是因为我在父母过世后就不怎么主动和别的家族来往了。”梅莉丝的语气很是谦逊，但她还是在隐隐地表示着两家已经多年没有来往了，她在问塞普蒂莫斯为什么突然邀请他来。
塞普蒂莫斯道：“是我这些年疏忽了和奥尔德里奇家的关系，一直觉得你还是个孩子，尚且不能为两个家族的建交做主，但上次在魔法部遇到你之后，我突然就意识到了，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他拍了拍梅莉丝的肩，“一个能把傲罗工作做得那么优秀的姑娘怎么会承担不起家族的大任呢？”
梅莉丝像个和长辈聊天的孩子，腼腆地笑了笑，“您过誉了。”
她可不会去相信马尔福的话，这家伙心里一定在想些什么，但梅莉丝不会去问，她也知道马尔福不可能说出来的。
“在庄园里逛逛吧，孩子，今天邀请的不少人从前都和你的父母是朋友。”塞普蒂莫斯不多说什么，走开了。
梅莉丝带着小汤姆坐在马尔福家的客厅楼梯下下，这里贴着紫色的墙纸，还有非常大的水晶吊灯，大理石壁炉和镀金的镜子，极尽奢靡。
塞普蒂莫斯说的不错，很快就有人过来和梅莉丝打起了招呼，她甚至被人拉着走开，说要去见她父母的什么朋友。
梅莉丝叮嘱小汤姆要分辨来往的人，小心安全，他可以去吃客厅桌子上的餐品，等着她回来找他。
他靠在楼梯下的墙壁上，看着梅莉丝被人拉走，心想原来也有母亲应付不来的事情，他好像知道为什么梅莉丝不想来了。
“喂，你是谁？”小汤姆听到声音，抬头就看到一个金发男孩趴在楼梯的栏杆上往下看他。
他穿着白色的精致西装和短裤，穿着小皮鞋的脚蹬着栏杆。
“汤姆奥尔德里奇，你又是谁？”虽然他已经猜出来了。
那男孩很骄傲地笑着，他的神情就和马尔福庄园里的白孔雀们一模一样，他高傲地说：“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你也是来给我过生日的吧。”
“当然，很显然，今晚的所有人都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马尔福庄园。”小汤姆抬着头，挑了下眉看他。
“来吧，汤姆。”阿布拉克萨斯招了下手，“为什么一直站在楼下和那群无聊的家伙待在一块，上来，我们该有自己的事情可做。”
小汤姆看着他转身上楼的身影，没有说什么，跟了上去。
马尔福庄园金碧辉煌，阿布拉克萨斯走在前边，像个贵族的小王子一样介绍着自己的家。
小汤姆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就像他会咧着嘴大笑，而小汤姆充其量只会稍微勾勾嘴角。
“我之前都没见过你。”阿布拉克萨斯坐在窗边问。
小汤姆坐在钢琴凳上，看着月光透过窗子照在阿布拉克萨斯金色的发丝上，“我一直和母亲一起在各地旅游。”
“好吧，我基本没出过马尔福庄园，要知道这里什么都有，我也就没什么离开的必要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手撑在窗台上，晃着自己的小腿。
“但外边会有更多，母亲带着我见识了许多神奇的生物。”小汤姆说。
阿布拉克萨斯笑着说：“哦？有白孔雀吗？”
看他一脸“绝对没有吧”的表情，小汤姆勾着嘴角道：“很抱歉破坏了你的自信，但是确实，白孔雀不是只有马尔福庄园独有的所有物，我们在别处也见过，虽然很少。”
“好吧。”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生气，“我该想到的，既然马尔福庄园会有，那别的地方肯定也有了。”
他们闲聊了一些事情后，小汤姆转了身，摸了摸钢琴的琴键。
“你会弹琴吗？”阿布拉克萨斯问。
“会一点。”小汤姆试了试音，“我母亲很会弹琴，她教了我一点。”
他尝试着弹完了一曲，立刻就得到了阿布拉克萨斯的掌声。
“你简直是一个完美的孩子，汤姆。”阿布拉克萨斯夸赞着，“你真的什么都会。”
小汤姆欣然接受了他的夸奖，“你也不错。”
他乐意接受阿布拉克萨斯这个朋友，起码他不会又哭又闹，或者用一种愚蠢的眼神看着他，而且这人很有贵族的姿态，完全不像那些野蛮的孩子。
“阿布——阿布？”他们听到了女人的呼唤。
“我想我们该走了，不然我母亲一定会把我们拎下去，像展览猴子一样让所有来宾看我们站在那儿。”阿布拉克萨斯眨了眨眼，拉住小汤姆的手就跑了起来。
马尔福夫人走来时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儿子，她四下看了看，还是离开了。
阿布拉克萨斯带着小汤姆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屋子实在太大了，小汤姆感觉他的卧室都有自己卧室五个那么大了。
“哇哦。”小汤姆简单地惊讶了一下。
阿布拉克萨斯躺到自己的床上，蓬松柔软的床垫回弹了一下，使得他整个人都往上弹了一下。
“欢迎来到我的卧室，汤姆，在这里你可以做任何事。”他把双臂摊开，整个人呈“大”字躺着。
“这些书你看了几遍了。”小汤姆走到他的书架旁，看着上边那些书籍。
“开什么玩笑，我连一本都没看完。”阿布拉克萨斯侧躺着看向小汤姆那边，“父亲总是在做梦一样觉得我能学会所有东西，确实，我可是马尔福，变得厉害是应该的，但同时我又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
他看着小汤姆抬了一下眉毛，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惊讶至极地问小汤姆：“你不会都看过了吧？”
小汤姆点了点头，“挺简单的，我可以教你。”
“天哪，还是算了，你是个天才，我愿意做这个第二名。”阿布拉克萨斯又平躺了回去。
小汤姆接着看起了他架子上的东西。
“我劝你还是不要碰那个了，那是个黑魔法器具，只要你的手指碰到上面一下，就会感到被咬了一样地疼，然后接下来三个月你都别想正常使用自己的手指了。”阿布拉克萨斯出言制止了小汤姆摸向一个东西的动作。
小汤姆收回了手，“黑魔法？”这是他在梅莉丝那里从未接受到过的知识，“你在自己的卧室放这么危险的东西做什么？”
“算了吧汤姆，这种东西我从小玩到大，放在卧室里又怎么样？我甚至敢放在床头。”他平躺着的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小汤姆和整个卧室都倒了过来。
看着小汤姆的眼神，阿布拉克萨斯无奈地承认了，“好吧，我是趁父亲不注意从他收藏室拿来的，不过这不算什么，大不了等到他发现的时候道个歉还回去就行了，不过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虽然收藏黑魔法器具是违法的，但知道了马尔福家做了违法事的人往往会更惨。”
“我当然不会说出去。”小汤姆看起了别的东西，“这些事情与我无关，我不爱管别人的闲事。”
“很有意思的想法。”阿布拉克萨斯坐了起来，“你以后一定是个出色的巫师，如果有任何需要，马尔福家可以给你一切我可以给的支持。”
小汤姆笑了笑，“现在谈这些还太早了，阿布，我们现在还是只做单纯的朋友就好。”
“当然。”阿布拉克萨斯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就要把其中一杯递给小汤姆，“敬朋友。”
小汤姆接了过去，看着摇曳的酒杯里晃动的红色液体，“显然我的母亲并没有让我喝酒的打算，但既然她没明确说过。”他举起酒杯，“敬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