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傍上新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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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栋心如明镜。
程伟是个人物。
林栋不晓得程伟背后的能量有多大。
但一个空降到盘江市林业局干局长的人物，后台不硬，可能吗？
人家大小是个正科级干部，该舔还得舔。
“局长，您客气了，我就是您手底下的兵，您指哪我一定打哪啊。”林栋故意表现的真诚，马屁话顺嘴就来。
“我想听的是真心话，年轻人还是干事就业比较好。”程伟沉着脸批评。
听这番话，林栋低下头。
这个时候，既然摸不透领导什么脾性，沉默自然是最好的探路石！
盘江市地大物博，人才济济，经济上更是富得流油。
人人都晓得，在这里容易出政绩。
尤其是那句主席号召：“绿水青山，才是金山银山。”
这话什么意思，暗语不就是林业局把工作做好，才能换来经济的腾飞吗？
林栋毕竟重生一世，深谙官场规矩。
像林业局这个单位，有句传言。
那就是：铁打的林业局，流水的好局长。
这里已经不知道出了多少过来镀金的局长，很多都是突然空降。
程伟若是镀镀金而已，自己没必要暴露过多内幕。
要生存，就要管住嘴！
此时此刻，缄默不语，等待领导进一步指示，才是资深老科员应有的觉悟。
“你知道，我是空降这里的，虽然头上顶着局长的名号，但在实权问题上，是这样的……”程伟端起手上的茶杯，里面空空如也。
林栋迎合的点头，明白局长的意思。
这人想要实权！
难道不是来镀金，是真正想要做点实事？
林栋心里嘀咕：“看来背后的能量有限啊，或者说，能量大到还不到出手的时候。”
“程局长，您就坐在这里，位置就是您的嘛。”他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又隐晦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小林啊，你也把我想成空降镀金的人了。”程伟有些失望。
“程局长，我可不敢这样想啊。”林栋不傻。
想要听真话，拜托，以前吃的亏还少？
尤其是面对这些位高权重的老油子，袒露心扉极有可能丢饭碗！
严重点，说不定背上黑锅成了替罪羊。
想到自己的后台，他还不想过多显露。
这年头，当官的谁没点关系。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万一自己的后台跟这边的靠山是两个阵营，那自己岂不是白白遭殃？
话要少说，官场生存必须多多观望。
程伟态度不明朗，林栋选择继续沉默。
外来的凤凰玩不过这里土生土长的野鸡。
短暂的沉寂过后，程伟掏出香烟，丢给林栋一根。
主要领导递烟，林栋当然明白用意。
这是在向自己示好！
不过林栋还要再确认一下，免得白白浪费感情。
“不好意思领导，我没火。”林栋憨笑，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程伟放下香烟盒，招招手示意林栋凑到跟前。
“啪！”堂堂林业局一把手，竟然微微起身为林栋点烟！
林栋瞬间破防，这个空降局长是真心拉拢自己啊。
这机会千载难逢，不可错过。
吕小莹那头，也是靠了人家父亲才让自己一步登天。
在自己实力足够之前，独自发展个就近的靠山迫在眉睫。
眼下，程伟有求于自己。
那就借坡下驴吧。
林栋深吸一口烟，说道：“局长，我看得出来，您是个有抱负的人，只是咱这个地方，水的确有点深啊。”
这番话也是林栋对程伟最后的试探。
林业局的实权其实就在副局长王万里手上。
如果程伟想拉拢自己，必须说点真心话。
程伟缓缓点烟，吞云吐雾一番后，眼神蓦地变得坚定起来：“你觉得一个主要负责人，每天只根据市委市政府的会议通知去参加一些会议，平时主要业务放权给分管领导和科室负责人们，是爱岗敬业吗？”
他说出这番话，换成一般职场新人肯定领会不到深意。
但我可是职场老油条，而且重活一世，怎会听不出程局长话里有话。
一个真正拥有实权的领导，是不可能只做这些表面工作的。
“程局长，我觉得您应该多出去走访调研，实地考察才能了解情况啊，咱单位的王副局长有点太不把您当回事了。”我把试探的话加深一步说了出来。
果然，程伟猛地掐灭香烟，不满道：“老王也真是的，作为一个本地人，也不带我去调研一下，有点太轻视我这个一把手了。”
说到一把手三个字，他明显加重了语气。
林栋会意，说道：“程局，这是没把您当一把手啊，的确有点不尊重人。”
程伟敲敲桌子：“小林啊，你还年轻，我希望你看清形式，帮我想想办法破局。”
破局？
这不就是想要从王副局长手里夺权吗。
说的轻巧，谈何容易。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官场上没有过家家和吵吵架。
真要政斗，那从一开始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想起了王珂，这货现在对我恨之入骨，而且还是社会人等，我得主动出击把他干趴下才对。
程伟的权利，或许就是我需要的破局！
思索片刻，我说道：“局长，你听过星龙集团吗？”
程伟微微一怔，“这个我知道，是咱市的龙头苗木园林企业，每年都获得市里的各种表彰呢，听说老总是个能人，生意做的很大。”
林栋一字一句道：“您或许不知道，星龙集团之所以做大是靠着玩垄断，强行兼并才做大做强的，它们非法竞标，强行侵林占地，还用暴力手段吞并别人的林地，甚至利用保护伞侵吞国有资产！”
林栋一口气说完这些，看到程伟本来紧绷的脸反而松弛下来。
他明白自己堵对了。
“你说的当真？”程伟看向林栋的眼睛无比认真。
林栋重重点头，“我能收集他们的不不法证据。”
程伟说道：“你说的保护伞，是不是姓……”
他一只手比划了个三，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合在一起，凑成一个王字。
“是的。很多批复和行政公文必须经过我们，公章他就说了算，至于签字，有时候他的签字比一把手的反而更有权威。”林栋实话实说。
这番掏心窝子的说话瞬间拉近了林栋与程伟的距离。
程伟语重心长道：“小林啊，你是个正直的人，想不想有番作为？”
林栋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诚恳道：“我想进步，请局长指教。”
“协助我打掉黑恶势力和他的保护伞，你会为市民立大功的！”程伟斩钉截铁，他没有开玩笑。
林栋明白这是除掉王珂的一个绝佳机会，当下说道：“这些和黑势力看似组织严密牢不可摧，其实完全可以从小喽啰开始一层层挖出他们罪恶的证据。”
程伟示意我继续说。
林栋底气十足道：“王副局的儿子王珂，就是扫黑除恶的重要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