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噩梦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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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把粥碗打翻了。”
她企图把受伤的手背藏到袖子里，却被肖月一把抓住，接着便听到一声惊愕的呼叫，“我的天，碗好好端在手里怎么会打翻？我记得你也没半身不遂啊？哼！床上躺着的倒是有一位，又是他干的好事吧？我去找他！”
“阿月，别去，你也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我是知道，知道他前些日子遭了很多罪，但这不能成为他欺负你的理由，前天是汤、昨天是药、今天又是粥，你看看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呢，这手又被烫成这样，都起水泡了，再这样下去，你命都得搭他手里！”
“我没事，别忘了我可是大夫，一会儿抹点药就好了。阿月，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我们现在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他”舒窈无奈叹出口气，满眼都是心疼，“爷能活着被救出来，我以心满意足，况且他是被迫吃了能摧毁心智的毒药，才成了这等样子，要怪也该怪那些邪教的人，还有四皇子，与他本身无关，这点小伤跟他曾受到的折磨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好啦，你别气、也别担心我，继续缝你的衣服吧，我去摸点药就好了。”
“哎！我可怜的窈窈。”肖月被她说的没脾气，只能心疼的摸摸她越发消瘦的小脸儿，“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了，但下回若还这样，我定要进去好好教训教训他，你听到了吗？”
“好，我听到了。”
“那你说，他这病到底会不会好啊？整个一六亲不认，不认得我也就算了，有时候连赵桓都不认。”这不是离了个大谱？赵桓可是跟在他身边快十年的侍卫，他现在唯一能记牢的也就是他王爷的身份了。
说起这个，舒窈就更愁了，就算能治，她现在也不敢贸然行事，因为他身上的伤太重了，还有腿，必须分清主次，要先抓紧时间把坏死的经络重新养好，不然可能真的要瘫在床上一辈子了，心高气傲的戟樾觉不会允许自己成为一个残疾，她也不会允许。
所以她计划，第一步应该是先把他的腿医好，至于能不能记起人、脾气是不是暴躁，这些都可以先放一放，与其把精力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上，不如先抓紧时间治好主要的。等能重新站起来，身上的伤痛也减少，也许其他的便都迎刃而解了。
“我们都时常陪在他身边，也不怕他想不起，但腿的事不能耽搁，对了，等赵大哥回来告诉我一声，就说我有事要与他商量。”
“什么事？”肖月好奇的问。
“我是想……待过些时日王爷身上的伤好转了，总是要想个办法，让他出来到外面活动活动，所以看能不能劳烦他跑趟木匠铺，好量身定做一把轮椅。”
“好，这点说的对，整天憋在屋里谁心情都不会太好”肖月认同的点点头，转而又命令，“去把烫伤膏拿来吧，你一个手不方便，还是我给你擦比较好。”
“嗯！谢谢阿月。”
见舒窈去拿药膏了，肖月才扭头对着戟樾的房间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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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符在哪？你说不说？”迷迷蒙蒙中，一道阴狠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戟樾睁开朦胧的眼，可是却无法看清眼前是谁，因为视线之内皆是一片红色，他知道，应该是从头上流下的血遮挡住了眼帘。
“不说！”接着，他听到自己倔强的嗓音。可是浑身都好疼，腿也好疼，疼的他感觉自己快死了。
微微低眸，发现他的腿骨已经被尖锐的锥子刺穿，身上皮开肉绽，让周围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想挣扎出来，但身子只要哪怕有一点细微的动作，锁骨就传来锥心的疼痛，一个尖锐且冰冷的东西抵在他下巴上，应该是穿过他锁骨的铁勾。
突然，他的下颚被粗鲁抬起，那冰冷的指节捏的他骨头生疼，颈上的铁链子随之晃动着，“哗啦啦”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不说？好，戟樾……你有骨气，来人，再给本王爷赏他几鞭子，记得抽之前把鞭子上沾满辣椒水，看咱们的庆辰王到底能挺到什么时候，哈哈哈哈……。”
戟樾咬紧牙关，虽浑身都在因为剧痛而颤抖，但硬是没吐出一句服软求饶的话。
不多时，鞭子一下一下结结实实抽在他身上，随着每一次鞭子落下，都在他肌肤上留下一道皮肉外翻的血痕，再加上辣椒水的刺激，这种感觉仿佛身陷于地狱。
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尝到满嘴血腥味，双手紧紧攥成拳，用力到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向外喷张着，似乎只有这样，那股生不如死的痛楚才会减轻一些。
可不知为何，他心里却是庆幸的，还好只有他自己被抓，还好她没有受到这般折磨。然而那个“她”是谁……他却完全想不起来了。
“戟樾，你硬扛也没用，就连皇上的命都攥在本王爷手里，你如果不想让他死，就尽快把兵权交出来，待本王爷登上帝位，兴许能给你留个全尸。”
呵呵呵……又是一个寄予皇位的人，那位置就那么香吗？
他以为这句话只是心中所想，却没想到真的说了出来，惹得对面人立即大肆咆哮，“哪个皇子不想登上皇位？戟樾，你知不知道，你唾手可得的东西，却是别人费尽心思也得不到的，不过你命真的很大，香毒毒不死你，叛军杀不死你，就连想借太子的手干掉你，你还能在受那样重伤的情况下干掉戟纣、一个人活着回来，可没关系啊，弄不死你是他们蠢，现在还不是被活抓来任本王爷宰割了吗？”
他邪恶的拍拍戟樾面颊，满脸志得意满，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儿，竟感觉自己更亢奋了。
“知道吗？招惹上邪教算你倒霉，现在我们强强联手，你运气再不能那么好了，记住，现在……我有一百种方法折磨死你，如果你不交出兵权，我就派人去把那个舒窈抓来，让她尝尝被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抽是个什么滋味儿，耀京就这么大，我想找她，不过两天的工夫。”
听到“舒窈”这个名字，戟樾不再平静，虽然他一时间想不起舒窈的脸、虽然他对舒窈的记忆那么模糊，但他就是直觉的想保护她，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