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舞姬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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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舒窈还每天安分守己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从那一日之后，戟樾又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某次无意间听几个小丫鬟在院子里闲聊，说现先是因为六皇子戟纣死了，而皇上的宠妃蓉妃娘娘也相继自杀，皇上下令，举国哀悼，主子爷也跟随几位皇子一并去福灵山为六弟送殡祈福去了，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先是惶恐不安，因为六皇子的死讯被揭发出来，不知道戟樾会不会受此牵连，但一想他都能跟着去送殡，可见无事，便全然放下心来，这意味着自己也躲过一劫，往后不必再替他保守什么秘密了。
随后就是暗暗窃喜，一个月不回来，她就能落得一个月清净，实在是发自内心的不愿意沦为别人的玩物。
而每天关在屋里足不出户的时候，她多半都是在研究爹的医册，想着万一有朝一日能离开这里，也好有个一技之长，可以赚些银两谋生。
时间匆匆而过，一月转眼即逝，某日赵桓提前回府禀告，主子爷要回来了。
四名婢女立即忙碌起来，有的赶着给主子采购新布料、裁剪新衣服，有的在研究熬些什么补品，好给主子补补身子，这一月在山里吃斋念佛，肯定亏待坏了，还有的惦记着给主子收拾屋子打扫卫生……总之个个忙的不亦乐乎。
舒窈是唯一清闲的人，两耳不闻窗外事，就一心一意研究着那一副一副的药方，记录的笔记都比册子厚了。
可该来的还是会来，好在戟樾在回来后的十几天里，只找过她两次。但初见他的面容时，还是让舒窈颇感惊愕。
不知为何，他面容极其憔悴，两只眼睛上都挂着黑眼圈，浑身充斥着一股颓废与萎靡的气息，就好像很久没有得以好好休息了一般。
后来她猛然明白了，原来他次次都要到在实在熬不住疲倦的情况下才会找她。但对此她完全没有生气，反而全力配合，这样一来……就连他的贴身侍女也不会发现他们之间的事了。
几日后，悼念令解除，戟樾难得有兴致的在府里举办了一场宴会，邀请在朝中拥护自己的臣子，还有素日交情颇深的商贾。而拘禁了将近两个月，大家正愁无处寻欢，若禁令一解除就公然出去寻花问柳、吃喝玩乐，就怕传到皇上耳里会惹来祸端，如今遇到辰王相邀，自然纷纷前来凑热闹。
此刻，戟樾正坐在厅堂上悠闲的听着曲儿，唇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左手执杯、右手环抱一名富商进献的美人，姿态好不惬意。
而身后除了赵桓以外，还站着两名身着劲装的侍卫，横眉冷目，自带一股迫人的气势。
琴声一收，他率先鼓掌叫好，惹来两侧将领官员皆纷纷附和。旁边一名将领拍了几下手后，随后便讨好地向戟樾道：“辰王爷，红香楼第一舞姬梅儿姑娘已准备好了，是否现在就让她进厅献舞？”
戟樾唇角笑纹加深，指腹温柔地摩挲着琉璃酒杯的杯沿，却并没喝上一口，态度反应不冷不热。
倒是旁边美人儿在那名将领的眼色下，轻柔推了推戟樾的胳膊，“爷……这位梅儿姑娘可是耀京城里跳舞最好的舞娘了，大名如雷贯耳，不如您宣上来，让咱们也跟着饱饱眼福？”
戟樾狭长的眸子略微一沉，举杯轻啜一口，才冲等着等他回应的将领微一颔首，算是应允了。 随着人儿款款进殿，满厅男人眼睛都看直了，这位梅儿姑娘的美貌真可谓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啊。
只见她微施一礼，就摆好架势翩然起舞，粉色靓影随着管弦之声极速旋转，如在风中的花瓣一样飘飘洒洒、袅袅婷婷，手中两柄长剑，让银光在大厅中央四处翻飞，惹得人眼花缭乱。
“是长剑之舞，真是好看！”美人儿惊喜地叫了出来，放肆的一把抓住戟樾袖子，却被他借着端杯的动作不动声色躲开了。
鼓点越敲越密，舞者的节奏也越来越快，她舞姿异常矫健轻盈，两柄长剑被耍的上下翻飞、虎虎生风，一下一下铿锵有力，让所有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而舞步何时起，何时终，以没有人在意，待回过神来，苗条女子已双手持剑立于厅中，面容悠然恬静。
戟樾目光一闪，与那不卑不亢的眸子对上，仅是隐晦一笑。 “奴家梅儿见过辰王爷。”女子把两柄剑合到一只手中，对着堂上之人盈盈一拜。
“梅儿姑娘，你手中之剑灵气逼人，品相不凡，不知是何出处啊？”
梅儿冷然一笑，低垂下头回道：“回辰王爷，奴家手中之剑名为“双绝剑”，是祖传的圣物，历经数代才传至家父所手中，可三年前，奴家满门遭奸人陷害，全部被杀了，唯有奴家一人幸存，而两柄剑因沾满了亲人的鲜血，故此才能戾气迫人。”说到此处，她却猛地抬起头，直直看进戟樾眸中，那眼神中蕴含的浓烈恨意让人想忽视都难。
赵桓不动声色往主子方向靠近半步，连同那两名侍卫，似乎同时察觉到了什么，一齐握紧手中利刃，密切注意着梅儿的一举一动，以防她突然做出出格的举动。
“是吗？那梅姑娘还真是命运多舛啊，只可惜了两柄这么好的剑”戟樾低吟，面对满门性命，他却只道剑可惜，不禁让人惊叹于他的凉薄。
果然……梅儿脸色一变，隐现怒气，“王爷只觉剑可惜吗？难倒奴家满门一百多口性命，在王爷心中都不敌两柄剑重要？家父为官二十载，一直尽职尽责、清廉正直，他全名李知军，在您麾下担任太仆寺卿，不知王爷可还记得有这么一个部下？”
梅儿质问的话语中满是恨意，连悲切的嗓音都抑制不住在颤抖。
“大胆舞姬，竟敢质问王爷？”适才要引荐梅儿上殿献舞的将领脸色涨红，试图要呵退她，却被戟樾一个冰冷的瞪视吓得立即收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