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舞会前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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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见波伊陷入了困境，不由得跟着一阵着急。
他一挥手，暗门一下子打开，埃维斯主仆二人“扑通”一声摔倒在了波伊的房间里。
“会跳舞吗？”艾瑞看着地上的两人，冷冷问道。
埃维斯少爷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爬起来，顺手理了一下浅棕色的头发说道：“会一点，陛下，我正想来问问晚上你有什么安排？”
他闲着没事，自然没少研究吃喝玩乐，但在短时间里要教会一个人，还是有些困难。万一今晚出了点岔子，说不定就怪到了福斯特家族的头上，但事已至此，他只能试试。
“陛下，请允许我先同男爵大人作个示范，”说着他来到艾瑞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艾瑞虽然不喜欢他，此刻也只能为了波伊牺牲自己，他上前一步搭上埃维斯的肩膀。
埃维斯揽住艾瑞，没想到他宽大的法袍下，腰肢只有盈盈一握，搭在自己手上的手指有点凉。出于某种原因，他把自己的法力气息压制到只有四级的水平，这让埃维斯觉得他有些神秘。
艾瑞感觉这个高大的卡斯特少爷，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不由得抬头狠狠瞪了他两眼。
“咳，”埃维斯少爷感觉到了不妥，咳嗽一声，正色道，“陛下，你看我的节奏和脚步，一二三，二二三……”
两人随着节奏在房间里旋转，埃维斯感觉这位近侍很快掌握了诀窍，僵硬的的舞步逐渐变得轻快，可身体却绷得很紧，看来他并不习惯与人近距离地接触，那位陛下很可能还没与他发生过什么。
艾瑞本能地感觉这位少爷似乎有些不对劲，一个节奏结束，他便对埃维斯说道：“陛下天赋聪颖，过目不忘，现在已经学会了，你们退下吧。”
“是，男爵大人，”埃维斯感觉到了艾瑞对他的警惕，于是退后一步。
等他们一回到房间，暗门自动合上，“咔”地一声上了锁。
“真是无情，”埃维斯靠在暗门上，对华生说道。
艾瑞注视着他们离去，只觉得房中此时十分安静，只有波伊转动戒指的“咔咔”声。
一首凄美悠扬的曲调从戒指中传出。
这首曲子名叫《我在等待你的归来》，原是一首民歌，讲述一位女子等待征战的丈夫回来。
在五年的边关战争时期，到处都能听到这首曲子。
“男爵大人，”波伊向他伸出右手。
“陛下……”艾瑞虽然有些不太习惯，但仍像一位女士一样，将手放在波伊的手中。
在优美的乐曲声中，波伊渐渐放松，跟上了节奏，两人十分默契地进退旋转着。
“我最喜欢这首曲子，曾经我想过，当渥尔格凯旋回来的时候，我们会举行盛大的舞会，那时第一支舞就是这首曲子。”波伊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时光，虽然形势很艰难，但他仍满怀期待。
“虽然我们没有举行舞会，但我们确实赢了，陛下。”艾瑞知道皇太子渥尔格，是波伊心中绕不开的痛，于是想挑些让他开心的话题。
“是的，可是迭戈仍在外面的某处，我还没有替他报仇。”波伊说道。
西德尼已经向他传回消息，他们正在五百里外的暴风城，为前往拜涅做准备，他们打算在一月中旬回去。
西德尼办事沉稳，波伊相信他一定会将卡斯特侍卫长安然地带到派翠斯行宫。
不过他派出的那队黑甲铁卫却处于失联状态。他们的定位原先已经一路向北，准备回到码头，现在却仍在暴风城的周围，这莫非意味着迭戈已经夺得了新的躯体，进入了新一轮的恢复状态？
“不用担心，我已经隐匿了黑甲铁卫的气息，他们会配合西德尼出城。”艾瑞十分抱歉地说道，“他们今天早上刚回到暴风城，现在作进一步的布署，我本想等舞会结束，再向陛下禀报。”
“不，你跟我一样拥有黑甲铁卫的指挥权，如果下次有什么问题，我直接问男爵大人便是。”波伊暂时放下心来，他看着自己的小伙伴，艾瑞总是能帮他处理好一些他没有考虑到的事。
“能得到陛下的信任，是我的荣幸。”艾瑞垂双目，他并不敢去接触波伊的目光。虽然他一直站在这位少年君主的身后，但是在他面前，这样的距离有些太近了。
很快波伊掌控了节奏，带着他的小伙伴在房间里尽情旋转着。旋律一遍遍地重复，他们却并不感到厌倦。
“少爷，你似乎说过你要去维修你的飞行器？”华生见埃维斯已经趴在门板上听了一个多小时，便出声提醒道。
“急什么，现在根本买不到零件，而且那个杀手黑法师还没被抓住，外面危险得很。”埃维斯看起来已经与门板长在了一起，根本没有要分开的意思。
“少爷，”不知何时，华生悄悄凑到他耳边说道，“我觉得皇帝陛下并没有这种想法，如果有，那肯定也不会对你。”
埃维斯不知是被华生吓到了，还是满怀期待的心破碎了，总之他虽然仍贴着门板，但却用一种无助的眼神看着他，华生甚至从那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哀怨，仿佛在谴责他击碎了自己的幻想。
华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一刻他终于发现自己不必去强迫接受，他与少爷之间那种隐秘的关系。
同情并不是爱，接受也不代表有意义，在这一刻，那些在他身上压了十几年的责任，好像终于烟消云散，他感觉到了自由。
华生笑了笑，转过身去。
“你去哪？”埃维斯终于不再贴着门板，看着仆人的背影，紧张地问道，这家伙身上那种隐忍的怨怼似乎消失了，这让他突然变得强大起来。
“我去看看罗朗家的淑女们在做什么，”华生说道，“虽然这位陛下未必感兴趣。”
华生离开后，房间里只剩埃维斯，虽然以前他也会因为各种事离开自己一小会儿，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令他感到失落。
难道华生吃醋了？可他是自己的仆人，自己当然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只得从腰间的储物空间里，拿出飞行器的图纸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