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码头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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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蒙，你必须准备承袭爵位，然后担起重振福斯特家族的重任。”埃维斯想趁皇帝陛下在此，立刻确定哥哥的地位。
“可是父亲现在哪里？我们得去把他带回来。”亚蒙轮流看着少年皇帝与弟弟，感觉他们似乎有事瞒着自己。
“他……在回领地的路上遭遇了劫匪，现在我已经派人把他们带到教会，只等着明天下葬了。”埃维斯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一边暗中让华生去办理一应事宜。
亚蒙感觉到弟弟并没有说实话，湖边小屋并非在父亲回领地的必经之路上，他如何得知父亲遇害的消息？
他当着陛下的面这样说，显然这事只有他一人知情。
亚蒙想要去教会看看，但他又怕看出什么端倪。
明天就是新年，教会一整天都会有活动，人来人往。为了避免口舌，他决定一切从速。
想到这里，他对波伊说道：“陛下，恕家中有事，明天早上就不能陪您用早饭了。”
“请节哀，”波伊听他并不深究，觉得他有可能知道福斯特家族的内幕，“福斯特先生以后就是未来家主了，我想码头方面事的也许可以跟你谈谈？”
他需要知道这位年轻的福斯特先生的态度，只见亚蒙露出了犹豫的神色说道：“蒙陛下器重，事实上我对码头的事，并不了解。”
亚蒙第一次听别人称他为福斯特先生，以前那都是用来称呼父亲的，这似乎在提醒他福斯特家族的利益，从此与他息息相关。
父亲之所以选择销毁账本，想必其中隐藏了许多秘密，为了保险起见，推说不清楚也许是上策。
“事实上，福斯特公爵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进行非法生意，”波伊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叠名单。
亚蒙接过来一看，都是他十分熟悉的名字。
“陛下，这是谁提供给你的？这有可能是无端的诬蔑。”亚蒙翻看着这些名单，上面有往来的日期和货物，与他印象中的大致相同。
他越翻越心惊，这些老客户往来都已超过十年，若是陛下深究起来，福斯特家族与这些名门望族都要完蛋。
埃维斯没想到这位少年皇帝下手这么快，有可能他早就盯上了北方码头，于是立刻说道：“福斯特家族的一切，就是陛下的一切，该如何处置全凭陛下吩咐。”
波伊也没想到这个看似远离家族纷争的二少爷转向这么快，他已在福斯特家族的五个码头，埋伏了五百黑甲铁卫，只要他一声令下，就会封锁各个出入口，可这样一来福特家族的体面就会荡然无存，也会影响码头以后的声誉。
波伊看着他们：“不用太紧张，我想跟你们谈的是，你们码头将由皇室租赁，北出海口两个码头，十万金币一年，西出海口三个码头二十万金币一年，五个码头，一年三十万金币，不知两位福斯特先生意下如何？”
亚蒙立刻意识到，一位公爵的各种进项，折算成金币大约就是三十万一年，这样一来相当于福斯特家有两位公爵。
从名义上来说福斯特家族与皇室合作，这份荣誉在贵族圈可是独一无二的，而且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虽然收入跟以前一年两三百万没法比，但这显然是这位皇室陛下，能给他们的最大的体面，不追究以前的责任，还有保有一份荣誉，以他们现在的处境，没有任何理由绝。
于是他说道：“当然，我们并不擅长经营，若是陛下愿意代管，那最好不过。不过陛下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波伊说道：“当然，你们最好去说服这些贵族们，停止走私这种行径。”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是战后这么艰难的时候，但哪家愿意站在他这一边，他会再给他们一个机会。
亚蒙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为了自家的利益去劝说别人放弃他们的利益，这似乎有些困难。
“我们会去的，正好过年了需要去拜访他们一下。”埃维斯知道，这是他们和那些贵族唯一的机会。
“那么明天册封爵位的金印和金册，就会传到府邸，你们去邀请两位贵族做个见证。”波伊说道，他赋予他们身份，他们必须帮他收服北方的人心。
“是，陛下，”亚蒙深知这是福斯特家族在北方贵族圈，地位更上一层楼的机会，也不再多言。
他行了一礼，与埃维斯一同退了出去。
父亲的讣告发出去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回音，这自然也在亚蒙的意料之内。父亲应该知道这些人不少内幕，现在也许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他与埃维斯拟了两家曾与拉扎尔家族交好，但几年来已经没什么住来的贵族，邀请他们前来观看他的封爵典礼。
将近晚饭时分，华生从外面回来，告诉他们，教会一应人事都已准备妥当，只要明天他们到了就行。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华生就驾起车，带着两位福斯特先生来到教会。
两具棺椁就停在昏暗阴冷的石室内，虽然四周点了不少蜡烛，但这点光和热无法驱散黑暗与阴冷。
华生去叫神父起身，在等待神父到来的时候，亚蒙说道：“埃维斯，请你告诉我……”
他眼中蒙上了一层泪光，想要打开棺椁最后再看父亲一眼。
埃维斯立刻按住盖子：“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无法挽救了，这是真的。”埃维斯并不告诉哥哥，父亲被附身，想要杀死他的事。
他只希望过去的一切，都随父亲而去。
这时，一个身材粗壮的卡斯特人走了进来，穿着带毛领的黑色粗呢大衣。
他见到两兄弟就取呢礼帽拿在了手里，用十分粗犷宏响的声音说道：“福斯特公爵，我的老朋友，你走得实在太匆忙了，真是英年早逝。让我等徒留伤悲。”
说着，挤到两兄弟之间，掏出手帕捂住眼睛，哀哀地哭了起来。
“鳄鱼先生，我好像并没有邀请你。”埃维斯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