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真视之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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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阿米皇家法庭。
一号审判室对不法商人瑞其曼的审判已经开始，这时他的态度还十分强硬，坚称自己无罪，大声嚷着要对自己的不公待遇进行申诉。
直到波伊与摩凡带着被他挟持的人质们走了进来。
瑞其曼脸上的表情顿时垮了，肩膀也瑟缩着，除了必要的问题，再没多说一句话。
当哈里斯作为污点证人走出来时，一眼便看到了图里正在对他挥手。他还不明白爸爸为什么站在这里，以为爸爸要作演讲，他甚至准备好鼓掌。
波伊轻轻把他的手压了下去，悄声对他说道：“一会儿等我们单独见到他了，我们再把掌声送给他。”
哈里斯说出了所有他见到的事实，瑞其曼非法猎取巨兽，巧取豪夺各种秘宝，为了利益与邪术害人性命。
“我来到瑞其曼身边，虽然只有三个月，却亲眼看到了他为了某种邪术，将三个人放血致死。”
“胡说，法官大人，他为了自己减刑，什么都敢说，”瑞其曼虚张声势地嚷道。
控方律师立刻拿出文件：“法官大人，我们有证据证明，在瑞其曼的住宅附近发现了三个月内丧生的骸骨。”
旁听席上传来了哭声与，叫骂声，法官不得不敲着小锤，请他们安静。
在事实和证据面前，瑞其曼很快被判多项重罪成立，被判死刑，五天后将在城门口公开行刑。
哈里斯虽然转为污点证人，免除审判，但是由于没有尽到公民的检举义务，被判五年监禁的轻罪。
就在他被押往丘陵监狱之前，法官大人了解道，他的家人全部被瑞其曼的手下杀害，幸免于难的只有一个五岁的儿子，特许他免上镣铐，见面二十分钟。
“爸爸！”图里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父亲，一见面就扑到了他怀里。
抱着孩子，哈里斯这个看起来面目粗犷的男人几乎流下了眼泪，他知道其他的幸福已经被神收了回去，所幸的是，它没有收回全部。
“塞让说，他会带着图里，丘陵监狱有他认识的巨人朋友，你不会在那里吃太多的苦。”摩凡安慰他道。
“他……怎么没有来？”哈里斯神情有些紧张，多伦不好对付，他担心王子殿下会出什么意外。
“穆得莫勒需要跟他谈谈，关于断剑的事，”波伊说道。
“哦，这真是太遗憾了，”哈里斯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我想陛下把断剑交给王子殿下时，是为了暗示他以王储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谁知竟被多伦利用。”
“多伦真是太可恶了，”摩凡愤愤地说道，“他还曾伪装成塞让，三番四次妄图行刺我，若不是今天父王审讯他，几乎造成我们兄弟之间永远的隔阂。”
“是的，他似乎一直想控制你们，甚至除掉你们。幸亏陛下英明神武，将他抓住了，才使塞让殿下不至于在这条歧途上走得更远。”哈里斯似乎松了一口气。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穆得莫勒将迭戈宣判为黑法师，并亲手签署了全大陆严禁修行黑魔法的法令，塞让从倍受瞩目的大王子山，一下变成了要小心掩藏的黑法师而崩溃的样子。
这时，法庭的侍卫过来敲门：“抱歉，先生们，时间到了。”
“爸爸，你又要去哪里？”图里似乎意识到自己又要跟父亲分别，牢牢地抱住他的脖子不放。
“别怕，孩子，这段时间塞让叔叔会陪着你，等你十岁的时候，爸爸就会来看你了。”哈里斯认真地看着图里，五年后他将成为一个大男孩，那时他还能认得出自己吗？
图里也认真地看着哈里斯，不管多久，他都要第一眼就把父亲认出来。
“放心吧，我们会把一切事情都料理好的。”摩凡接过图里，送他上了特制的囚车。
阿米宫廷。
“我无法拔出断剑……也许我应该把它还给陛下，”塞让对穆得莫勒献上断剑，“我似乎已经失去拥有它的资格。”
“如果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修复它，付出了如此多努力之后，为什么要轻易放弃？”
穆得莫勒把断剑拿在手里，仔细地看着，由于长年被法术包里，这把剑的锋利一如往昔，没有一点锈迹。
看得出来塞让时常保养这把断剑。
“这把断剑象征着一种荣耀，而我……我现在是一个黑法师。”塞让把脸扭到一边，他的骄傲不许他再说下去。
“不知你注意到没有，凯列夫二皇子身边的那位朋友，也是一个黑法师。但他似乎长年控制着体内的黑暗力量，过不了几个月他将彻底祛除体内的黑魔法。”
穆得莫勒看着自己的儿子，与巨人族的矛盾，导致朝野分裂，他并不想把塞让早早地推到风口浪尖上，才一直没有将他立为王储。
但这反过来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这也许是他的错。
现在是时候修复这个错误了，穆得莫勒把手放在塞让的肩上：“我相信你也能做得到。拔出断剑的那天，就是你回宫之日。”
“父亲……”塞让没想到一向严厉的父亲，竟会如此宽容，这更让他惭愧，他原本应该做得更好的。
他接过断剑，向穆得莫勒深深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一打开门，波伊等人正在等着他。
“需不需要我们陪你去取出断剑。”波伊说道。
塞让的神色很平静：“多谢诸位好意，取出断剑需要精通土系法术，如果父亲也做不到，我就更困难了。我打算先想办法压制自己身上的黑魔法。”
停顿一下他继续说道：“但如果有一天，我有信心拔出断剑，我希望你们都来观看。”
他看着艾瑞，同是六级法师，虽然现在两人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但土系法术博大精深，勤加修习，自己未必不能超越他。
第二天一早，塞让送他们回盖奥夫，途经东部的小镇，塞让带他们参观巨人的住处。
“哇！是巨人！”图里十分兴奋地对巨大们挥手。
巨人首领胡里特让他坐在自己的肩上，用手护着他。
快到冬天了，巨人们还没存够粮食，但他们仍为塞让的朋友准备了丰富的午餐。
“盖奥夫可以为你们特供一些粮食。”萨莱特考虑一番说道。
“朋友，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必须通过自己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也许我们应该要扩散畜牧的种类，多养一些小型的禽类，这样就能兼我们与人类的需求。”巨人首领胡里特说道。
“在萨夫塔，我们把禽类养在一排排架子上，”爱芙公主在空中用蓝色法术画出了禽舍的结构。
巨人们发现这样大大提高了饲养禽类的数量，也许这是一个好办法。
“美丽的公主，我真不知该怎么谢你，”巨人首领胡里特说道，“如果有什么是我们能效劳的，请务必吩咐我们。”
“我确实有一个请求，希望你们能分享‘真视之目’的秘密。”爱芙公主简单地提到了波伊求取水神庇护失败的事，现在也许巨人族的法术“真视之目“能帮到他。
“哦……这……”胡里特有些为难，但他还是进屋拿出了一瓶药水，“这是按我们巨人的剂量配制的，可以在幻术中提高目力，保持清醒，免受迷惑。”
“胡里特，你居然偷偷配了这种东西？看来你还是不信我。”塞让夺过药水，滴了两滴在水杯中一饮而尽。
“塞让，不是这样的！”胡里特急忙解释，巨人们都担心地看着塞让。
他心口突然觉得猛遭锤击，只见周围变成了一片森林，鸟语花香，顷刻间，他发现自己仍在原位。
他把手搭上波伊的肩膀，波伊立刻从森林的幻境中清醒，他可以感觉到塞让心脏猛烈地舒张着，这想必令他极不舒服。
随着一道金光，塞让终于觉得自己能喘过一口气，他把药水丢到一边：“这要命的玩意儿，还是别了。”
波伊并不嫌弃，将药水收入手中，交给艾瑞，对巨人们说道：“有备无患嘛，来，继续吃。”
胡里特等一众巨人为波伊举杯：“希望王子殿下早日登基。”
亚里克斯收起了幻术，与公主相视一眼，看来破解幻术的事暂时解决了。
饭后，他们告别了塞让与巨人，继续向盖奥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