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追本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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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当大都克郎姆刚刚进入冬季，波伊与艾瑞乘着四桅帆船，随同亚里克斯从北出海口出发，途经东海驶向了萨夫塔。

当帆船进入南海德胡忒那，热带温暖湿润的气候扑面而来，明媚的阳光照射着深蓝的海面。

西斯莱家族的城堡，就在远离大陆架的一座孤岛上。

险峻的悬崖上，一座萨夫塔风格的圆顶白色建筑，静静矗立其上。

远远望去十分美丽的建筑，近看却花园凋敝，背阴的一面爬满了粗壮的藤条。

城堡内部看上去有些幽暗，装饰十分古朴，沿着长长的走廊是一排镶着金框的西斯来家族名人的画像。

亚里克斯带着他们来到东面一个十分开阔的房间，这里可以看到那些随意错杂的叶片宽大的热带树木和那一望无际的蓝色海面。

“殿下，请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安排一下房间，”亚里克斯有些不好意思，平时疏于打理，没想到一下子来了重要的客人。

“我们现在就去见西斯莱老先生吧，”波伊从海景上收回目光，“我想，他已经承受了太多痛苦。”

“好……好的，”亚里克斯说不清内心是忐忑还是激动，他快步带着波伊来到客厅的另一边。

“跟我来。”亚里克斯打开一扇暗门，从狭窄的螺旋楼梯来到地下室。

随着他们走过，通道上下左右，蓝色的禁制连绵连绵不断，随着他们走动一道一道亮起。

“别紧张，这只是些预防措施，如果黑魔法从通道溢出，这些禁制就会毁掉这个通道。”亚里克斯简单地解释了这些禁制的用途，匆匆往前走着。

如果保护这个世界用这样的方式，未免太过于粗暴，波伊觉得上天赐予他这份力量，一定是为了更好地帮助更多的人。

旋转楼梯走到尽头，海水不停拍打着台阶，波伊与艾瑞互看了一眼，见亚里克斯继续往下走，他们也跟了上去。

海水自动分开，下面是一个由禁制隔开的空间，阳光穿过海面，在这里只剩微弱的亮光，深蓝的海水在禁制组成的墙外流动着，各种鱼类从旁游过，各种海洋生物好像漂浮在半空。

一盏小灯照亮着书桌，一个衣着体面的，头发花白的老人在桌边写着什么。

“父亲，”亚里克斯轻轻呼唤了一声。

“亚里克斯，我不是让你没事不要来这里吗？”老人抬起头，与亚里克斯十分酷似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但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忧虑，他的目光停留在亚里克斯身边的两位年轻人身上。

“老先生，我是波伊-塞斯，久仰您的大名，特来拜会。”波伊率先行礼。

“塞斯？渥尔格四世一定就是你的父亲吧，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西斯莱老先生端详着波伊，没想到岁月如梭，故人之子已经这样大了。

波伊并未感觉到他身上强烈的法术波动，正要走近两步，西斯莱老先生立刻制止了他。

“不要靠近我，孩子，不要靠近我，”他站起来，来到房间的另一端。

这曾经也是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现在却有些驼背，他紧挨着禁制，仿佛这样才能让他觉得安全。

波伊心中不免有些感慨，父王也是如此，终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只是想解除您的痛苦，”波伊说着地面泛起金色的光芒，一个净化咒铺满了整个地面。

“不，你不了解黑魔法……”西斯莱老先生起初想反驳他的想法，但光他看到波伊展现出光的力量时，有些动摇了。

“这光的力量，你是如何开启的？是从电属性转换过来的吗？”西斯莱老先生似乎有些放松，背也似乎挺直不少。

“不，说来惭愧，在今年四月前，我还不曾拥有任何力量，当时我的兄长渥尔被特拉姆用黑魔法挟持，差点丧命，情急之下，我开启了力量，就是这光属性。”波伊他也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开启这与众不同的力量。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西斯莱老先生手指一动，一条原本在客厅的软榻出现在了这里，“请坐，孩子们。”

他看到波伊几人坐了下来，自己也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在了稍远的地方。

“因为你父亲身上的黑魔法，你原本可能与你的这位朋友一样，成为一名污染者。”西斯莱老先生看了看艾瑞，黑魔法与电属性力量互相压制，一旦解除了黑魔法，他的力量将远远超出现在的等级。

波伊与艾瑞相视一眼，这原本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但没想到逃不过西斯莱老先生的眼睛。

西斯莱老先生把目光转移到波伊身上：“但也许你的母亲在孕育你时，不断与黑魔法抗争，使你也获得了对黑魔法的抗性，才使你如普通人般降生。你要相信自己，就是为了抵御黑魔法这邪恶力量而生。”

波伊只知道母后生自己难产而亡，父皇从此把自己关在房中。

他一直以为是父王怨恨自己，夺去了他妻子的生命。

现在想来，这也许除了对亡妻的自责，也是他保护自己的孩子的唯一方式。

“可是我这属性到底该如何修炼？如果面对迭戈，我有几分胜算？”波伊觉得如果没有精灵图腾的加持，自己的法力几乎没有增长。

西斯莱老先生看着波伊，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

他知道，波伊已经具备了成为高级大法师的潜力，只是缺少一些关键的指导和点拨。

西斯莱老先生给波伊耐心地讲解：“光的属性是纯净、无私、无尽的，所以修炼光属性魔法的人，必须要有一颗忘我的心，我相信，你之所以能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达到六级，就是因为你已经具备了这种素质。”

这也是成为一位优秀的王，所应该具备的品质。

波伊认真地听着，他知道这是自己前进的关键。

“你的力量中还有大地之力，暗灵之力和精灵之力，这本属于自然界中一股混沌的力量，暗灵之王撒亥将它拆分成了三股，大地孕育的生机归于土系，各种天象变化产生的敬畏，归于精灵，而他自己掌管着欲望。这三种力量互相促进，生生不息，而现在他们合为一股，故而十分强大。”

西斯莱老先生看出了他的烦恼：“混沌之力助你达到的极限，只是你目前的极限，但这决不是最终的的极限，当你能彻底忘掉自我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从自然界中接受的力量，超乎想象。”

在角斗场，自己变成了风，变成了光，变成了一颗尘埃，波伊闭上眼睛，回想着那时刻，只见地面金光大盛，西斯莱老先生感觉符阵加快了对黑魔法的吸取，而自己身体中的法术正在重新构建。

当新的力量产生，西斯莱老先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与畅快。

“你之前问我，面对迭戈有几分胜算，”西斯莱老先生对波伊说道。

波伊睁开眼睛，期待地看着西斯莱老先生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