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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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维斯今日代表王室，替哥哥料理婚事，如今神殿部分告一段落，他得回去准备晚宴。
与神父说了几句话后，他带着仆人走过长廊，准备离开。
“秘书官先生，不知最近能否拨冗去舍下坐坐？”
“秘书官先生，一表人材，在下有一小女芳龄十六……”
“秘书官先生……”
贵族们纷纷起身，带谄笑与这位少年皇帝身边的重要人物打招呼。
埃维斯走向大门，一路谢绝这些贵族。他们接近自己，无非想知道皇帝如何裁度他们，可那位少年陛下心思深沉，哪是他能揣测的。
由于不少贵族都没有得到请柬，无法参加晚上的宴会，只能抓住这个机会，一路尾随他来到台阶上，将他团团围住，就在七嘴八舌让他无法招架的时候，他听到了怀特女爵在叫他：“埃维斯！”
他放眼望去，只见远处女爵站在车上，纤腰一扭，手臂奋力一扬，随即一束白色的凛冬花束，带着长长的飘带，越过众人头顶，飞了过来。
埃维斯一伸手，接住花束对众人说道：“失陪了！”
依照卡斯特的古老习俗，接到这束花后，必须立刻向心上人求婚。
那些贵族们无法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挤出人群匆匆走下台阶，钻进了自己的车里，追着福斯特公爵的车而去。
福斯特公爵府的厨房，热气腾腾，锅碗瓢盆，切菜做菜的声音不绝于耳。
华生正指挥着仆人们在厨房忙碌，今晚会有重要的客人到来，绝不能出一丝差错。
突然有人从身后蒙住了他的双眼，一股凛冬花清甜的香气，弥漫在这空中。柔软的花瓣带着凉意擦着他的脸颊，如同上好的丝绒一般光滑。
“埃维斯，我还有事要做，”华生说道。
“不，你再猜，”一个温和而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
华生听到这个声音，内心好像被什么击中，张开嘴，嚅嚅着，好一会才颤抖地轻声道：“福斯特公爵大人？”
掩住他眼睛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华生转过身，身后站着的，是福斯特公爵大人的弟弟——埃维斯，他的心猛然一跳，好像犯了错误的孩子，被当场抓住，脸色变得苍皇起来。
埃维斯的脸涨得通红，转而又变得煞白，他看着华生的眼中有难以置，有失去了珍贵东西的愤怒，还有一些心被伤透的悲哀。
但很快愤怒占据了上风，他抓住华生的手，说道：“你过来跟我说清楚。”
说着，就拽着他离开厨房，他看了看手中的花，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那些本来想要起哄的仆人们，全都吃惊地掩着嘴，愣在了当场。当他们一离开，立刻围在一起，议论起两位少爷与仆人的风流韵事。
埃维斯狠狠把华生推进房间，回身一脚关上房门。
他掐着华生脖子，把他摁墙上，不顾他的挣扎，扒开他的衣服，一边狠狠地说道：“难道一直以来你都把我当成他？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跟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说第一次见面，你就对他……你才五岁啊！”
他紧紧地贴在华生身上，手不停在他身上乱摸着。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华生不愿意，但他们也不是没有相处融洽的时候，难道过去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这时，他感觉到了，这是跟他在一起时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他难以置信地停下来，然后狠狠一巴掌抽在华生的脸上：“只是提到他，就能让你这么兴奋？”
华生嘴角流出了一行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埃维斯的手上。
他放弃了挣扎，他为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而羞耻，也为自己曾在埃维斯那里得到慰藉而羞耻。
可如今大少爷再也不属于他，挣扎又有什么意义？
他的耳中嗡嗡作响，听不到埃维斯那一连串可怕的咒骂，肺管子好像要炸开一般。
他发黑的眼前好像看到了一点光，也许那是一个通往天国出口，他的灵魂向上浮着，一点一点接近那出口，很快就要轻松了……
这时，身边的门被敲响，福斯特公爵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埃维斯，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华生一下回过神，趁埃维斯慌乱之际，反手将他的手臂一拧，推到一边，三两下整理好了衣服，打开门说道：“公爵大人……”
福斯特公爵见他面色潮红，衬衣的领口还敞开着，于是板起脸沉声道：“出去。”
华生低下了头，藏起所有情绪，离开了房间。
“埃维斯，”福斯特公爵来到弟弟身边，只见他颓然地靠在墙上，心疼地说道，“你已经二十六岁了，别在胡闹了。今晚罗朗家的斯黛拉会从宫里来帮忙，你找机会与她多接触，明白吗？”
埃维斯机械地点点头，福斯特公爵拍拍他的肩，斯黛拉的容貌无可挑剔，而两人都在宫中做事，平日里有许多接触的机会。
罗朗家在前段时间遭受了那样的变故，若是埃维斯愿意主动一些的话，这事没有不成的。
见埃维斯如此顺从，福斯特公爵只当他比较满意这个人选，于是也不再多言，离开了房间。
等福斯特公爵一走，埃维斯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抱着脑袋坐在地上。
天很快就黑了，宫里派来的双驾奔鸟龙车，停在了灯火通明的福斯特公爵府邸的门口。
福斯特公爵亲自打开车门，躬身道：“陛下。”
波伊走下车来，身后跟着他的法师侍卫长。
他对福斯特公爵说道：“恭喜了公爵大人，今天不会打扰你们太久的。”
“陛下说得是哪里话，您的到来，简直令敝府蓬荜生辉，”福斯特公爵让到一边请波伊进去。
不少贵族们已经到场，见到少年皇帝纷纷行礼。
他们都不曾在兰斯老爷的秘密名单上，自北方码头开放后，他们都赚到了一点钱，这次修筑宫殿，他们是资助的主力。
其中有一位贵族大胆说到：“我们都不曾参加过战争，都不是陛下的敌人。也许你会认为我们是胆小鬼，但是如果陛下需要，我们也可以成为最勇敢的勇士！”
众人笑了起来，客厅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我已经饿坏了，不知诸位如何，不如我们去用餐吧。”波伊提议道。
金璧辉煌的餐厅，一道道卡斯特风味的美食被传递上来，被一位位训练有素的仆人分送到各位贵族的盘子里，他们享用着美食，举着酒杯，妙语连珠地为新人们献上祝福。
这一晚，北方将形成新的势力圈子，这些新贵们都沉浸在欢乐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自舞会开始后，少年皇帝与埃维斯一直坐在角落里密谈。
当美好的夜晚临近尾声，埃维斯对波伊说道：“刚刚那些，就是我在神宫听到贵族们议论的内容，供陛下参考。现在，请允许我失陪一下。”
说着，他站起来，拉了拉衣领，然后来到一位刚刚走进客厅，正在东张西望，衣着朴素的美丽女孩面前，说道：“我是埃维斯-福斯特，请问有幸能请你跳支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