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都有点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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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雨消了寒气，国家字画展览如期举行。
商宴华的作品凭借独特的个人风格在众多大作中脱颖而出，不少字画爱好收藏家竞出了一个可观的价格。
商家不缺钱，不予售卖，最后商宴华的全套作品皆收录在国家书协收藏馆，向社会展览。
自展出以来赚了不少媒体的镜头和书圈的讨论度，作品价值随之攀升，让多年活在家族和大哥光环之下的商宴华被大家知晓以及认可。
春风徐徐，阳光正好的一天，商旻的布加迪从自家商场驶出来，一路开往郊区——江市重犯监狱方向。
看到袁晴衫拖着脚铐出来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她缓刑一年挺好的，不然她就不知道这个好消息了。他今天来接就是为了告诉她他的父亲不是一无是处!
是她配不上。
彼此沉默半晌后袁晴衫嗤笑一声，率先开口，“有屁就放。”
语气惯是这样，对于不到一年可活的死刑犯，商旻没有像从前那般刺头。
“是有一件事，”商旻平静地说:“你当年偷偷烧了我爸那么多套字卷，一定没想到今天随便一卷都能价值百万吧？”
袁晴衫不可置信:“...什么？”
“你当初辱骂我爸一无是处，贬低他的爱好，打压他的坚持，他常常晚上写完的字第二天就会变成灰烬。”
“可今天，他的作品被大家认可，被大师称赞，其价值在书法圈已经算得上上等的水平。你当初烧的还是他正直意气风发时写的，后来连他自己都写不出最初的味道。”
商旻咬牙，恨道:“你烧了他价值都难以估量的作品。”
袁晴衫沉默许久，眼中的悔意一闪而过，最后挣扎道:“那又如何？他写的东西价值再高在商氏面前还不是蚂蚁见大象。”
她看着商旻，又笑了一下，依旧是怒其不争的笑，但圈却红了，“就为这个，他的作品取的一点点小成就值得你过来炫耀一番？不愧是他的儿子，也就这点眼界了，难怪永远比不上你商濯也比不上孟渝。”
“你以为你养大的孟渝又是什么好东西？”
商旻问完兀自觉得自己反应过大，换了个话题:“既然当初你也知道我爸是什么的人，为什么会选择和他在一起？”
好在袁晴衫闻言好像陷入某个回忆，没把前句话听进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熟悉的声音随之响起，“旻哥，我怎么不是好东西了，太令人伤心了吧。”
寒意往四起，密密麻麻地钻进四肢百骸，商旻顿时僵在原地，连转头的动作都做不到。
倒是袁晴衫见到人有点欣喜，“小渝，你终于来看阿姨了。”
孟渝在上面旁边站定，他今天穿了西装，做了发型，看着比真实年龄大两三岁，黑眸的眼睛始终停在商旻的侧颜。
好久。
他才依依不舍地挪过视线，看向对面，大仇得报，他已经不屑于伪装，看向袁晴衫的眼神淬着寒冰。
袁晴衫自然不知道这些，以为是商旻引起的，她说:“小渝你离他远点，出去也离他远远的。”
商旻闻言在心里自嘲一笑，他巴不得。
孟渝挑了挑眉，看向商旻，压低声音说:“我不会的，我舍不得。”
商旻咬紧牙:“别在这发疯。”
“可是你不理我，我真的快疯了。”孟渝长臂一揽，扣住商旻的肩紧紧贴住他，不顾商旻的挣扎，对袁晴衫说:“袁女士可能是误会了，我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抓我男朋友的。”
“谁他妈是你男朋友，”商旻一拳抡向他面中，“别恶心人了孟渝。”
“干什么，在我们面前打架，这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陪同警员大声呵斥。
孟渝笑着把鼻血抹掉，“警察叔叔，我们小情侣闹别扭呢，无伤大雅，您别在意。”
警员面色不虞:“再怎么闹别扭也不能用暴力解决!”
“是是是，我们知道了，一定谨记警察叔叔的话，以后保证不会了。”
“你、你们...”袁晴衫好像消化不了眼前的一幕，愣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真恶心。”袁晴衫看着商旻，“小渝，是他骗你的是不是。”
她指着商旻，激动地喊着旁边警员，“警察同志，你们，快，把他抓起来，他诱骗未成年人。”
“是啊，真恶心，”商旻也对孟渝道。
没想到她会来这出，孟渝脸色一变，“袁女士，您别因为不接受同性恋就乱说，是我追的商先生，而且我也过生日了。”
没人会把一个死刑犯的当真，而且来时已经做登记，今天就没有未成年人探监，陪同警员自动过滤袁晴衫的话。
“这怎么会，小渝，你肯定被他诱惑了。”
“是的。”孟渝直接承认，他低头看着商旻，想牵手但被商旻立马甩开。孟渝无奈道:“诱惑了人家还不喜欢，真是苦恼呢。”
袁晴衫彻底傻眼，因为无论她说再多把矛头指向商旻的话，但他下意识反应总会骗不了人。
“小渝，你怎么会，你糊涂啊！”
孟渝忽视了袁晴衫的话，问道:“你真的是他母亲吗？”他不解道:“一个母亲怎么会帮着外人说话，诋毁自己儿子呢？”
“我...”袁晴衫说:“你不是外人啊，我们是一家人。”
“谁他妈跟你是一家人？我妈死了，被你们害死的，我早就没有家了。”
“没发现吗，你们今天的下场我全程都在袖手旁观，他行刑那天我都没去，今天来这也是因为商旻。”
“我十五岁就着手调查当年的事，原本打算等到羽翼丰满的时候再让你们付出代价。但无意间知道商家一直在悄悄收集证据，有这种好事，我就干脆脱手等待，静候佳音，好在他们没有让我失望，在我十八岁这一年看到你们双双为她偿命。”
“原来你这么就知道了...”袁晴衫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现在也相信他们两个之间是孟渝纠缠不休的原因，因为商旻这个傻白甜根本玩不过他。
但为了证明自己价值一般，说出的话依旧透露着赞赏——毕竟是她亲自拉扯大孩子，“你果然不负我所望，是个优秀的孩子。”
“有病!”也不知道骂谁，商旻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孟渝转身去追，“哥，你别再跑了，我不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