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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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慕容父子拜在杨巨常麾下，奉上三册小无相功。
接着慕容博又奉上了少林七十二艺秘籍，秘籍一门成一册，共计八十一册。
其中有九册为慕容博生平得意之作，上面记载了七十二绝技的破解之道、融会贯通之法。
然而招死人活，不同的人使出同一招尚且有所差异，更不要说临场应变时，招式更生变化，所谓破解之法，不过纸上空谈之举，白白浪费了慕容博几十年大好光阴。
这时间哪怕你去做生意，赚到钱去贿赂官员，在乡间豢养乡勇私兵，慕容家都不至于混成现在这副惨样。
在杨巨常看来，哪怕在他那个年代，中学里随便找一个喜欢看史书的中学生，放到慕容博的位置，混得都要比他强上百倍。
这慕容父子的头脑，除了武学天赋尚可以外，当真是一文不值了。
至于这融会贯通之法，慕容博虽然没能练成小无相功，倒是从中汲取到了不少精要，以小无相功精要强行融合了七十二绝技，不过也是走了歪路。
以道门之法融合佛门武功，偏偏这法门还缺得厉害，已经暗暗埋下了隐患。
与他一样的，还有一个鸠摩智，不过鸠摩智的小无相功已经登堂入室，只要不去强练易筋经这种同一级数的武功，便不会爆雷。
杨巨常随便翻了两页，便不再去看。
所谓七十二绝技融会贯通之法，按扫地僧那老忽悠所说，每一门绝技练成，都会生出一股戾气，须得以相应佛法化解，实属放屁。
七十二绝技并非都是达摩东传，历代或有中原高手出家少林，或少林能人钻研，一代代人将各种武功存入少林，七十二绝技已经不尽然都是佛门武功了。
因此若是兼修多门，体内便存在愈多的异种真气，相互冲突，必然会留下隐患，甚至伤及性命。
此时便需要一门类似小无相功的高超内功，调和异种真气，将多门绝技圆融一体，自然无碍。
少林中类似小无相功的内功，便是近百年来无人练成的易筋经。
而欲要练成易筋经，便不能心存练武的念头。
历代少林高僧但凡能练成易筋经的，也都是以参研佛法为主，只将这门神功作为强身健体的瑜伽体操练习，心无所住，当然自然而然练成。
扫地僧屁中藏意，从这个角度看他的屁，倒也不能说骗人。
（题外话：少林七十二绝技，其实不像网上所说，什么罗汉拳、铁头功都算进来凑数的。七十二绝技属于少林寺进阶高深武功，金书那么多本都没有写全过。七十二绝技也因为遗失、补充之类原因，每个时代都会有变化，所以不去细说，知道个大概就行了。）
杨巨常对七十二绝技不感兴趣，却由此联想到少林寺一书两经的易筋经，如果他没记错，那册经书中，还隐藏了一套不弱于易筋经的天竺瑜伽密乘——神足经。
此经对疗伤颇有神效，正是他此番出山目的之一，取来供段正淳理疗之用。
见夜色已深，慕容博扫塌请杨巨常入住了燕子坞，杨巨常令他遣人到城中客栈等候知会杨宝。
慕容博应是。
厢房中，杨巨常端坐榻上，凑齐全本小无相功开始参研。
不多时，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阿碧温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侯爷劳顿了一路，阿碧伺候侯爷沐足伐？”
杨巨常正也想要洗漱一番，道：“你放水进来就行。”
阿碧端着一桶温水进来，只见水面上漂浮着百花花瓣，清香扑鼻，一时间满室馥郁芬芳，如置花园。
“介是阿朱姐姐调的花露，有通经活络，润肤安神的效果。”
阿碧将木桶放在床前，伸手去脱杨巨常的靴子。
她一言一行温柔如水，此时凑到近前，但见她肤如凝脂、青丝如墨，女儿家那特有的荷尔蒙幽香隐隐约约向杨巨常钻去。
更兼她那特有的吴侬软语之温柔细腻，较之木婉清，大概就是江南美人和东北大妞的区别。
前者外形八分，张嘴十分；后者外形十分，张嘴负八分。
杨巨常忽然面露一丝难堪之色，避开阿碧的手道：“不必伺候，我自己来。”
阿碧微笑道：“侯爷愿意认我这样卑贱的下人作义妹，已经是奴婢几世还不完的恩德，今日伺候侯爷沐足，只当是义妹孝敬兄长好伐？”
她与阿朱名为奴婢，实际上是慕容博的养女，平日非但不伺候人，自己也各有听香小榭和琴韵小筑居住，手下反有婢女伺候她们。
此番前来伺候，想必是二女商量好，为了慕容家故意来讨好杨巨常。
她扶住杨巨常的靴子，正要脱鞋，杨巨常忽然发怒道：“我说了！出去！”
阿碧只觉得一股巨力涌来，她和水桶便被弹飞了出去。
而房门此时也被无形之力打开，阿碧飞出门外，落在了花丛之中。
砰！
房门复又关门紧闭。
阿碧从花丛中爬起，除了袖子被花枝刮破外，倒也没受什么伤。
只是此番莫名惹怒了神侯，叫她不知所措，心中只怕因此连累到了老爷和公子。
她越想越怕，越怕越悲，眼泪便像落瓜子一般掉了下来。
房中，杨巨常脸色阴晴不定。
他一向老神定定，适才忽然发怒，却是因为阿碧令他想起了前妻。
前妻骗他结婚以前，也是这般温柔可人，仿佛全世界的温柔贤淑都集中到了她一人身上了一般。
直到结婚之后……
这也就罢了，方才阿碧的温柔，阿碧的靠近，还令他产生了生理反应。
他人如其名，乃是三重刘德华，男人中的极品。
一旦有了反应，寻常衣物又他妈怎么遮蔽得住了？
他尴尬到了极点，总觉得被阿碧瞧见了自己的反应，恍惚间眼前便出现了前妻充满嘲讽的脸。
前妻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呵呵。你可真够贱的。绿帽子都戴到天上了，还对我有反应。你怕不是天生的绿奴吧？”
杨巨常恼羞成怒，故而发飙，将阿碧轰出了屋外。
他深吸了几口气，运转神功，将灌注到那一处的气血搬运走，心绪方才平定。
只是经此一打岔，他也无心练功了。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闭眼睡去。
春风拂面，带来一阵阵花香。
杨巨常漫无目的地走在一处草原之中，远方天地交融不清，天是青的，草原也是青的。
忽见前方有两条朦朦胧胧的黑影。
他走近几步，隐约间认出是一人一马。
“木婉清？”杨巨常大喊一声。
那黑影转过身，道：“杨郎，我等你好久了。”
杨巨常莫名生出惊喜，本想问问她近日如何，但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冷嘲热讽：
“你给天山童姥做了徒弟，最近小日子过得不错吧！这样也好，不要总是来缠着我，妨碍我干大事！”
木婉清闻言不答，牵着马向前走去。
杨巨常心头不快，快步跟上，喊道：“你去哪啊？你不去灵鹫宫吗？”
木婉清只是不说话，反而越走越快，忽然草原尽头处出现了一裂悬崖，木婉清翻身骑上黑马，朝着悬崖一跃而下。
“不可！”
杨巨常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噗通狂跳。
他缓了许久，方才察觉窗外有微光透入，想必已经是黎明了。
气足而神定，以他如今的功力，怎还会发梦了？
此事怕是大有缘由，他揉了揉山根，梦中情境在心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