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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花无百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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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地把手机夺过来,安慰火烈说,“火烈,你别理她,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她心里有点气,发出来就好了。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她把汤楠楠送到派出所,一是为了大局着想,更是为了给你永绝后患,你不仅不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还对汤楠楠不忍心。

对汤楠楠的不忍心,那不就是对窦豆的否定,不让她寒心吗。

还有孟庆影,作为窦豆的闺蜜,窦豆总觉得她为朋友的打算,都是深思熟虑的,对于你们双方来说,都是再合适不过的。

况且你们双方又都有那个意向,她觉得她可以替你们捅破那层窗户纸。

你不得不承认,她就是有这个超前的眼光,有那个深思熟虑和高瞻远瞩,她看准的东西,定是没错的。”

火烈道,“是的,我服气的很。这段时间跟她一起做事,事事都被她提前预料到。”

菊地道,“她为你们考虑,孟庆影不仅不领情,还让窦豆觉得很难堪很下不了台。

让她感觉到自己出力不讨好,多此一举。让她很受打击,也很让她寒心啊。”

火烈恍然大悟,“菊地,你替我好好哄哄她哈,回头我亲自给她赔礼道歉。

你问问她喜欢什么,哥回头给她买来。”

菊地问道,“窦豆,你喜欢什么?让火烈给你买。”

窦豆想了想,道,“我要什么就给我什么?”

菊地道,“嗯,要什么给你买什么,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窦豆问道,“你也是?要什么给什么?”

菊地无奈一笑,“我也是。”

窦豆起身扑倒菊地怀里,勾着菊地的脖子,笑得像个狐狸,说,“我想跟你一起拍一组中式婚纱照。”

她一直都想跟菊地一起拍婚纱照,但是她又怕菊地不愿意照,所以一直没对菊地提出来。

窦豆没想到菊地就轻易答应了,因而很是开心。

菊地看着怀里的小人,突然有些心酸,就这么点小事,在她心里怎么就成了了不起的大事了呢。

看来,之前,在她心目中,自己有多么不近人情,才让她觉得,跟自己拍个婚纱照,都是奢望。

他怎么就让她活得如此谨小慎微了?如此要求这么低廉了?

他连火烈都不如,她怼起火烈来、撕起火烈来,丝毫都不外气,仗己得很,有恃无恐得很。

她对自己一直谨小慎微,甚至要看自己的脸色行事。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究竟是哪里错了呢?

夫妻之间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坦坦荡荡放的。

电光火石间,菊地想了很多。

他相信窦豆对他的心是毋庸置疑的,到底是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有那么点心里不安和不适。

他脑子里走马灯一样,闪过王昕、火烈、乔波、杰森等人,他们都跟她相处的非常融洽,非常自然,非常不外。

他们渐渐成了一个休戚与共的团体,而他显然不在这个团体里。

不是她拒绝了他,而是他不愿意入圈。

他们都能与她同甘共苦,自己却不愿意像她的附属似的,作为她的家属与那些人同流。

一定是这样了,她对跟她同甘共苦的人,都非常的维护,总是不遗余力地关照他们,呵护他们,回报他们。

她也睚眦必报,凡是坑害过她的人,坑害过她的朋友的人,她反击起来,绝不手软。

再审视一下自己,她做事时,自己总是打心眼里不愿意靠近,不愿意参与。

她跟自己八卦时,自己也不喜欢听,更不愿意迁就她的小情绪。

这些肯定会给她一种疏离感,久而久之,她有些事就不愿意跟自己说了。

很多事,都是别人都知道了,他才通过别人知道,他几乎都是最后才知道她的事。

而她的很多事情,就不再拉他入圈,不在与他一起同进同退了。

如此,两个人各行其是,能够开诚布公的事、开诚布公谈的话,必竟会越来越少。

长此以往,夫妻之间的关系,会越来越冷淡,形同虚设。

一对无话可谈的夫妻,将会多么可怕。其结果,必然是分崩离析。

一对各行其是,谁有谁的秘密的夫妻,能够岁月静好吗?

想通了这些,菊地越想越觉得可怕,不沟通死,沟通活。

他害怕与她彻底分离,更怕失去她。

他赶紧把窦豆捞起来,搂在怀里,他如果胆敢表现出一丁点对窦豆的怠慢和不在乎,他相信,窦豆必定会以百分之百的无所谓、爱谁谁来回敬给他。

她认为你值得,她会跟你生死与共,她认为你不值得,你们就老死不相往来吧。

她绝对做得出来把你弃之如敝履的事。

这些天,她总是以开玩笑的口气说,很是羡慕白铁原和任丽丽的去父留子。

她说,他们也可以尝试着过过不领结婚证的日子。

到时候分手,就没有那么多麻烦,那么多纠缠了,离婚的手续都不需要办。

要分离就分离得胡萝卜就酒,嘎巴脆。

假如有了孩子,就跟她过,直接跟她的姓,关他父亲什么事,根本不会有孩子抚养权纠纷的问题。

说的多,说明已经不是开玩笑了,她心里一定是反复想过,必是有很多委屈和不满。

细思极恐,菊地现在非常庆幸,自己还算比较敏锐,比较善于设身处地的思考问题,及早发现问题,及时处理问题,把灾难消灭在萌芽状态。

窦豆被菊地搂得有些紧,推着他的胸膛说道,“放下我,发什么花痴,你啥时候变的这么多情了。

就中午这一点时间,我得躺一小会儿。”

菊地主动说,“让我搂一会儿,等下你休息,我替你去巡街、巡场地。”

窦豆颇为意外,“你不觉得跟在女人屁股后面做事丢你的人了?”

菊地道,“我啥时候也没觉得丢人啊。”

窦豆翻了个白眼,“我才不信呢,棠棣之华自从到了我手里,你一点都不问。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难道棠棣之华经了我的手,就不是你亲生的了?

搞得好像棠棣之华给你戴了顶绿帽子似的。”

菊地赶紧辩白,“你想错了,我之所以不想再问棠棣之华,是因为你都安排的妥妥的,我不便插手,因为我目前毕竟不熟悉你的部署。”

窦豆有些不是滋味儿,道,“算了吧,我才不信你那一套说辞呢。

爱问不问,反正离了谁,地球都照转。

反正,我有个不错的总监在替我管着,幸亏有他,不然就把我累死了。”

菊地道,“其实我一直都在关注着棠棣之华。最近跟光华也了解了不少会所的情况。

会所几乎所有的活动都比较正常,就是一些大型的晚宴、鸡尾酒会之类的业务还没开展起来。

高尔夫球的生意也冷清了不少。”

窦豆道,“那你准备怎么样?”

菊地道,“武林大会结束以后,我回一趟上海行不?”

窦豆道,“当然行。”

菊地笑道,“老婆没意见就好。”

窦豆道,“我自是没意见,终归是你自己的事。

我见不得你游手好闲,没道理我整天累的跟死狗一样,你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菊地无可奈何道,“好吧,老婆说的都对。”

窦豆又问道,“建武校一条街和门面房的事,你跟老乔说了吗?”

菊地道,“没想好怎么跟他说,你是打算让我一下子就说服他呢?

还是让我随便提提,他随便应付应付?”

窦豆拧眉,“什么意思?有那么复杂吗?”

你跟他提提,他总归会权衡利弊的,我们可以听听一个商场老狐狸的建议。

他肯定比一般人的建议更有价值。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我们就当取经了行不?

当初,举办楚晋首届武林大会,我也是临时起意,也是没有一点经验,就凭着一腔热血和孤勇,就硬着头皮上了。

现在不是踩出一条路了吗?”

菊地道,“老乔大概不屑于在国内投资吧。

他不缺挣钱的门路,他的金矿还没挖完呢。要说服他,就得有充分的理由,让他愿意去做。

再说,我现在跟他的关系比较尴尬,也不好跟他多说什么,提什么建议。”

窦豆沉思了一会,很能理解他目前的处境,他的顾虑、矜持和尊严。

窦豆凑近菊地的脸,亲了一下,“理解,我再去问问砂哥吧。

之前我的作风,都是直接吩咐下去,让砂哥操作,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心劲了,还是跟他商量一下吧。”

窦豆也不睡了,直接打了砂哥的电话。

并告诉他,刻不容缓,武林大会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

砂哥回复说,“我看可行,容我再跟邹市长合计合计。”

砂哥现在对窦豆是迷之自信,几乎是言听计从,这让窦豆又重拾信心。

晚上八点,火烈和孟庆影的中式婚礼正式举行。

因为心里有点窝火,窦豆没替火烈张罗,因而整个婚礼仪式上,跟王旭比,冷清的不是一点半点,是非常冷清。

喝喜酒的人没到当初王旭大婚时的三分之一。

酒菜钱窦豆也没帮他们张罗,是火烈自己出的。

甚至连贾婷婷一家,因为到玉龙雪山去玩了,都没能赶回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倒是汤楠楠的父亲,全程冷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坐在窦明礼身边,参加了火烈的婚礼。

女儿此生想再嫁火烈,终归是彻底没了希望。

王旭的婚礼是有线上直播和电视直播的,而且记者满大厅飞,各种角度取景。

观礼的人把大厅都坐得满满堂堂的。还有不少楚晋的政府领导出席。

另外,楚晋市市长邹市长,亲自出面给每桌上酒,亲自祝酒,也让酒宴非常隆重。

如此鲜明的对比,让孟庆影心情非常不舒服,心理落差很大。

一个劲地埋怨窦豆区别对待,对她和火烈的婚礼不上心。

还说窦豆就是故意的,让他们难堪。

事后,火烈耐心地跟孟庆影解释说,“咱们跟人家王旭的级别根本就不一样啊。”

孟庆影还觉得火烈就是自己轻贱自己,“怎么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了?难道就王旭是人,咱们就不是人了?

根本就是窦豆不把咱们的婚礼当回事。听说,连王旭的婚纱都是窦豆亲自做的。

轮到我们办事了,窦豆连头都不伸。”

火烈有点不耐烦了,“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乱说。窦豆跟咱们是多少年的朋友了?跟王旭才认识几天?

谁亲谁远,你会不会算账?

原本还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人,没想到你这么糊涂。

简直跟汤楠楠一样不讲道理!”

孟庆影看到火烈发火了,赶紧住了声。

火烈道,“你要是故意这样去歪解窦豆,干脆咱们以后就像窦豆说的那样,老死不相往来吧,你不配再跟窦豆做朋友。

我也没脸在出现他们两口子面前。”

孟庆影一下子就被火烈说哭了,她委屈的不行,“我就那样说说,又没跟别人说,你就说话这么难听。”

火烈道,“这样的话,你以后不要再说给我听,我不爱听。

反正我们还没有领证,就当这次婚礼就是一场婚礼走秀好了。”

火烈说着就甩开孟庆影一个人走了。

孟庆影赶紧追上火烈,拉着他的胳膊说,“我以后不说了就是。”

火烈心说,“这还差不多,你脑子糊涂点没关系,只要听话,知道敬畏就好。

千万不能像汤楠楠那样,脑袋糊涂还自以为是,还要事事当家做主。”

火烈进一步解释说,“王旭的婚礼是武林大会的一部分,是它的序曲。

窦豆从五月份就开始规划,六、七月份就开始彩排了。

组委会和窦豆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

还有,人家王旭直接给大会捐赠好上千万块钱的东西,咱能跟人家比吗?

再说,你对窦豆有意见,这本身就是恩将仇报的白眼狼行为。

你在楚晋这么多天,吃的喝的,都是窦豆自己掏的腰包。

你要不是她的老同学,她的闺蜜,你凭什么一分钱不花,在这里有吃有喝又睡又玩的。

还有,这个酒店里的中式古典婚庆公司,就是窦豆为了给我拉生意,一力促成的。

是跟砂哥合作的,窦豆一分钱的股份都没要,全给了我们两家。

打从一开始,窦豆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王旭的婚礼搞得那么隆重,她那么重视,也在她的算计之内。

就是为了给我们这个婚庆公司来个开门红,然后一鸣惊人。

不然,你以为一个新开的婚庆公司,生意会像现在这样红火?

咱们在楚晋人生地不熟的,咱们凭什么?”

孟庆影这才醒悟,自己确实得寸进尺了,也不该跟别人攀比。

还有,不得不承认,窦豆比她看问题更深远、更深思熟虑,绝对不是随心所欲。

因为,过后,她把窦豆说过的话,颠来倒去的分析过滤,确实窦豆说的话,都很有道理。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所做所为,非常的无理取闹,非常的无地自容。

想明白了,孟庆影又非常担心,自己会像汤楠楠那样,被窦豆弃之如敝履。

甚至非常决绝地,把汤楠楠弄进派出所里。

窦豆爱憎分明,她可以对你很好,一旦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绝对干净利索的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她自己没啥本事,就不能做志高才疏、不自量力的事,不然她就是下一个汤楠楠。

如果跟窦豆对着干,那绝对是自掘坟墓。

况且,如果不是窦豆成全,大概她也不能嫁给火烈。

假如她今后不能跟窦豆很好的相处,大概火烈也不会再要她。

没有任性的资本,就本本分分地做好自己该做的吧。不要兴风作浪,自作孽不可活。

还有,不要试图跟窦豆比聪明、比受宠、比能干,比漂亮,那就是猪八戒照镜子,自找难堪。

还有,窦豆对人赤诚相待,她就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耍心机,耍小聪明。

上一个不服气的,至今还在楚晋的城关派出所里,没放出来呢。

孟庆影觉得自己里里外外都想通透了,顿时身轻如燕。

然后,专门去集市上“偶遇”窦豆,跟了几条街,她才好意思冲过去,给窦豆一个熊抱。

窦豆很是嫌弃地说,“吃这么肥,你别把我给撞飞了。”

孟庆影自我心理建设了半天,揉揉自己的脸,捂住胸口说:就当拥抱一头金猪,就当拥抱一头金猪!

心里暗示了那么强烈,结果,抱住窦豆时,她都没能挤出一点真诚的笑出来。

窦豆可是看得真真的,找了个借口,躲了。

窦豆心说,看到你这么勉强受罪,我都替你别扭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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