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不可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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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会的赛事有条不紊的进行中。窦豆每天就是在赛场、集市等地方忙碌。
有些记者都跟窦豆熟悉了，看到窦豆，就往她身边凑。
窦豆就故技重施，把记者往贺正龙家的摊位上带。
给贺正龙做宣传报道，窦豆是感念他的知遇之恩，用自己的方式回报他。
就是这次相见，当着唐海平的面，他还试图挖窦豆呢。
窦豆虽然给他整的不好下台，但是，内心里还是挺感谢他的。
简西芬这段时间，整天腻在贺正龙身边，坐在百利达信息科技公司的摊位前，如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既不出去旅游，也不去看大赛。
窦豆发现，简西芬最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表面上似乎对贺正龙不以为意，还单独要了一个房间。
暗地里，据福满楼值班的服务员说，她跟贺正龙私通！
说，半夜里，每晚都看到简西芬偷偷溜进贺正龙房间，一夜没出来。
她又长的一副红颜祸水的魅惑样子，难免不让人往祸国殃民上想。
之前，看她在魏成民跟前撒娇卖萌嘟嘟嘴的样子，窦豆还以为，她对魏成民有那种意思呢。
还是贺正龙了解自家老婆，知道她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所以才对他家这个老娇妻，淡定从容，收放自如。
想到这儿，窦豆不禁笑出眼泪，“人家原本就是夫妻好吗。”
服务员困惑了，是夫妻？这是玩的哪一出？找找偷情的感觉吗？
窦豆道，“奇葩的心事，你莫猜！因为你永远都不懂。”
没准就是因为简西芬这一任性，反而让方姐有了危机感，按照方姐冷淡的性子，窦豆原本以为，方姐不会来楚晋凑这个热闹的。
没想到，她居然如约而来，虽然不像简西芬那样会整蛊，但是，人家一过来，就直截了当地跟魏成民同居一室。
人家就是这么简单直白。
简西芬和贺正龙没正式离婚，两个人玩偷情玩的一身劲。
方姐跟魏哥正儿八经离过婚了，人家自然而然一拍即合。
人跟人，它咋就不一样呢。老实人和不靠谱的人，一对比，就是那么泾渭分明。
再有记者来采访，窦豆就把他们往黄懿那里领。
记者也乐得如此，都不用他们自己到处拉人了。
黄懿在thp信息科技公司的摊位前坐镇，也多了一个不离不弃的助手。
就是thp仓库保管员王晓晨，窦豆的继任。
黄懿跟菊地有些像，都很有女人缘，而且都是比较怜香惜玉的性格。
窦豆偶尔扫一眼，就能看到黄懿很有耐心地勾头跟王晓晨说话，王晓晨则是含羞带怯地听着。
窦豆心说，没准黄懿的桃花盛开了。
高唱却道，黄懿现在在公司里吃香的很，岂是只有王晓晨一朵桃花啊。
至少有两三朵，你可不用为他操心。
因为窦豆的缘故，凌霄办事处和thp信息科技公司，都非常出名，但是让公司多刷刷存在感，也不嫌多。
举办这个武林大会，当初还有一个初衷，就是打造第二个丽江。
从目前来看，楚晋这段时间，因为武林大会的召开，确实车水马龙，人头攒动。
各大酒店都住满了人，小商品市场热闹非凡。
邹市长喜不自胜，还问窦豆，该怎么做，才能让楚晋保持这样的局面，像丽江那样，天天都像过节呢？
窦豆认真想了想，问道，“全国各地，什么样的景点比较吸引人？”
邹市长道，“风景如画的地方，有山有水的地方，有民族特色的地方……
窦豆补充道，“有历史故事的地方、有文化名人的地方，有现代文明特色的地方……”
窦豆拽着邹市长，坐到自家thp摊位前：
“咱坐下来，好好聊聊……”
窦豆使唤黄懿，“黄总，倒两杯茶来。”
黄懿二话没说，倒了两杯茶过来，王晓晨的脸不由得就耷拉下来了。
窦豆给邹市长介绍道：
“这是我们上海总公司的黄懿，黄总经理。
这是咱们楚晋市市长，邹市长。前段咱公司产品大卖，多亏邹市长的帮忙。”
黄懿握住邹市长的手，非常诚恳地道谢。
邹市长道，“你们忙你们的，我跟窦豆聊聊天。”
于是，邹市长和窦豆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聊。
窦豆道，“有句话叫，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廉，人廉我转。
这话有道理，很有参考价值。
可是我觉得，很多人更喜欢跟风从众，许多东西都不需要特别创新，复制黏贴，修修改改就行。
全国各地有多少老街啊？但是，人们总是不厌其烦地去逛老街。
很多老街仍然是摩肩擦踵。
再看看老街有啥不同凡响的地方？
大部分都长的差不多，还是很吸引人。说不定，你弄个不一样的，人家还懒得看呢。
当初策划武林大会时，旅游这块，我也是统筹考虑过的。
邹市长有没有注意到，咱们的摊位上，有不少旅行社和酒店？”
邹市长点头，“注意到了。楚晋一日游，丽江行，大理三日游等，都有。”
窦豆道，“很多旅行社、大酒店，都是我们事先给发过邀请函的。
我们自己还为此，特意注册了一家旅行社。
当时就是想着，尝试着通过这种活动，搅风搅雨。
不敢妄言带动楚晋的经济。
说不定，这次武林大会就是一个切入点。”
邹市长感慨道，“搅风搅雨，呵呵，还真敢想，结果，还就是给你们搅和成了。”
窦豆也不由得百味杂陈，“当时心里还真没有底，幸亏砂哥也是个胆子大、不安分的。
我给他半天的考虑时间。假如砂哥不愿意参与，我这个设想，只能是一纸空文。
您猜，砂哥怎么给我回话的？”
邹市长道，“当然是支持你了。”
窦豆笑道，“我觉得我就够疯狂的了，我说的是要在楚晋搅风搅雨，砂哥回复我的是——陪你疯陪你狂陪你咣咣撞大墙！
哈哈哈哈……”
窦豆笑出眼泪来，内心里真是甜酸苦辣都有。
邹市长也跟着一起笑，“老砂真这样说的？”
窦豆道，“真的啊，还说，有本事，你就把楚晋的天给我捅破！
哎呀呀，我真是非常非常感谢砂哥，没有砂哥的鼎力支持，哪有今天这个武林大会。
当然，也得感谢邹市长的大力支持，亲力亲为。”
邹市长感叹道，“老砂是个有魄力，慧眼识珠的人，一般人还真不敢陪你一个小丫头疯狂撞大墙。
撞不好，就是头破血流啊。
把你刚才说的这段，说给记者听听，就是一篇有趣的新闻稿。”
“我有时候也觉得，跟做梦似的，当时脑子一热，激动地好几个夜晚都没睡觉，都在写策划案。
我走着坐着飞着，脑子里都是这次武林大会的各个环节和细节。”
邹市长笑道，“这个我知道，砂哥的助手记你的话都跟不上，后来干脆买了个录音笔，把你每次通话内容都录下来，然后逐一落实。”
窦豆感慨道，“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啊。”
邹市长笑道，“你这个年纪，也喜欢读毛主席的诗词？”
窦豆，“高中语文课文啊，都是要背会的。”
“哦哦，我都忘记了。你说你小小年纪的，怎么就那么能折腾呢？我听说你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窦豆笑道，“我是属于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人，跟很多人反过来。
人，总得有点长处吧，我的长处可能就是能折腾事，呵呵。”
邹市长叹道，“人才啊，天生的。”
窦豆道，“邹市长，您说，如果我跟砂哥在一起狼狈为奸的话，能不能跑非洲某个国家，去搅风搅雨啊。
最起码，让当地百姓都能吃饱饭，这个不难做到吧。”
邹市长忍不住“噗”地一声，把一口水给喷了出来。
“小丫头，狼狈为奸怎么能这么用？那不是骂自己吗？”
窦豆认真道，“您看啊，我四肢简单，头脑发达。
我得靠砂哥驮着我跑，砂哥就是我的胆子啊。俺们兄妹合作，不是黄金搭档，无往不利吗？”
邹市长道，“你还是先解决咱们自己的问题吧。旅游的问题，你刚才还没说完，继续说说。”
窦豆道，“我只是肤浅的研究了下，更深入的还得邹市长，安排相关人员，作为一个大课题，深入的调查研究。
我当时查过资料，我把全国排名前十的、国内旅游城市都对比过。
城市不同，吸引人的地方就不同。
先说上海，它比较出名的地方比如东方明珠塔、世贸大厦、迪士尼乐园、淮海路等，恰恰是现代文明的东西居多。
这与上海这座国际化大都市有关。
杭州比较出名的景点，比如雷峰塔、西湖、灵隐寺、南浔、乌镇等，它与历史和传说有关的景点比较多。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就是一句非常好的广告语，我也查了，最早出现的年代，大约是宋朝。
流传了六七百年，这个宣传力度有多大，多悠久啊。
三亚比较出名的景点，比如亚龙湾、三亚湾、海棠湾等，无不与大海有关。
它满足了内地人对大海的渴望。
北京比较出名的景点，比如故宫、长城、颐和园、十三陵、天坛，都与历史有关。
您得研究下，楚晋有什么能拿出来给人看的，还得大力宣传，持续性宣传，让它深入人心，让人心向往之。
另外，有很多神话故事，都是文学作品在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比如西湖边的苏小小墓，一个女孩子的墓，而且还是封建社会，大家比较看不起的歌妓，为什么能成为一个着名景点啊？
妾乘油碧车，郎骑青骢马。
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还不是历代文人墨客的诗作助推的？而且又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的女主。多让人唏嘘意动，浮想联翩啊。
我估计皇帝的地宫，都没苏小小墓受人欢迎。
武林大会结束后，您可以趁热，搞一个全国规模的，楚晋历史文化故事传说征文大赛，小说、散文、诗歌、报告文学等题材不限。
这个活动比武林大会好弄的多，特别省事，只需广泛发函就行。
还得学会借力打力。
比如上海有个张堰私家园林公园，面积并不大，它就有个这样的传说，历史名人海瑞在那里居住过。
我们老家某个山上，有个大脚印，传说是陈抟老祖留下来的。
很多人爬那座山，就是为了一睹陈抟老祖的大脚印。
我还真跟小伙伴去看过。那座山离县城十几里路，不高，山上每到夜晚，会栖息很多猫头鹰。
大脚印几乎比一个铁锨头还大，谁能长这么宽大的脚啊？
不知道哪个朝代，不知道是谁胡咧咧出来的。
据说，那座山还有个山洞，是大美男罗成曾经的避难所。
所以，那座连一根草都不长的石头秃山，有了两个传说的加持，就人杰地灵了！
打造神话，满足老百姓的好奇心，丰富老百姓的精神生活，古人能放火，现代人也能点灯啊。
这就是邹市长，您的责任和义务了。”
邹市长沉思半晌，道，“是这么个道理，要不，我请你来策划一下那什么征文比赛？”
窦豆连忙摆手，“您饶了我吧，您那又是市委宣传部，又是州政府宣传部，那么多专家学者，哪能轮到我一个没文化没品位的商人。
俺们就是在商言商，不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事。”
邹市长假装生气道，“现在还能分得干净利索吗？什么事还能跟商业脱钩！
时代不同了，人的观念也要与时俱进。
让老百姓富裕，让国家强大才是硬道理。
清高有个屁用！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手画脚，那就别吃饭了，等着吃风喝雨露吧。”
窦豆恭维道，“邹市长，您这话我爱听。
都不愿意竞争，都谴责竞争残酷，商战你死我活，那类整日杞人忧天的，可以跳楼、喝老鼠药、卧轨了，都死了，天下就没有竞争了啊。”
邹市长哈哈大笑，指着窦豆道，“你这丫头，杞人忧天的人，可不是想自己死，他们是想让竞争能力强的人死光，他们才能高枕无忧的活着。”
窦豆道，“整天在网上各种看不惯，各种负能量，有用吗？
这个世界依然大浪淘沙，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
助手提醒了一下，邹市长道，“我得走了，还有事情，跟你谈话很开心，以后抽空再聊。”
窦豆道，“欢迎您到丽江去找我，我家有个不错的厨师……”
邹市长笑道，“听说了，趁你不在家，丽江那边不少人，到你那个办事处去打秋风。”
窦豆道，“是啊，几乎每天都有，虽然没赚到钱，我家现在也是天天宴宾客。
以后我再请个戏班子，也能做到夜夜笙歌了。”
邹市长笑着摆手，“那你就不用工作了，我走了，再见。”
黄懿跟王晓晨一直在一旁安静地听着，窦豆与邹市长的交谈，几乎一字不落的都听了进去。
看市长走远了，黄懿喊住正要离开的窦豆，“我也想去你那里打秋风。”
窦豆挥了挥手，头都没回，“随时欢迎！”
王晓晨看着窦豆的身影，若有所思。
黄懿顺着王晓晨的眼光看向窦豆，说，“你用不着在她身上花心思，窦豆是不可复制的，不是谁都能学来的。”
王晓晨很受打击，有些不开心，撅着嘴巴说，“她不也是从做仓库保管员做起的吗？”
黄懿叹道，“她天赋高，唐老大做不到的事，她都能做到。”
王晓晨有些不服气，问道，“那你呢？”
黄懿叹道，“我？更做不到。”
王晓晨有些失望，有些失落。
窦豆转到魏成民的摊位前，魏成民和方姐都在。
窦豆跟方姐挤着坐一起，魏成民道，“跟你方姐聊会儿，我去找老唐说说话。”
窦豆问道，“这几天忙得都没顾得问问，咱们的旅行社生意怎么样？”
方姐道，“已经租了十辆旅游大巴了，你说怎么样？估计武林大会结束后，客人更多。”
窦豆听得心跳加速，“做生意就得趁人家的热锅熬自家油。
没有这样的机会，咱们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旅行社，啥时候能活呀。”
方姐替窦豆把一缕头发撩到耳朵上，温柔地对窦豆说，“窦豆，方姐谢谢你。”
窦豆睁着一双毛绒绒的大眼睛，“方姐，谢我什么呀？我可没少麻烦魏哥，从来都不说谢的。
咱们不是一家人吗？”
方姐抱了抱窦豆，“好的，不说谢。
你现在真是长大了，这么有本事，连你魏哥都得你操心。”
窦豆道，“哪有，还是我麻烦魏哥的时候多。
方姐，您啥时候过来呀？等这个武林大会结束，我带您到38度去喝酒去。
那里的老板娘，是咱们上海人，焙一手好酒，气氛很好。
我觉得，人家真是活得通透，活得潇洒。”
方姐看窦豆的眼神，就像看自家宠物，“好，方姐也学学潇洒。
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以前，我跟你魏哥，在工作上花的精力太多，都在工作中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找到了满足。
但是，我们太亏待自己，亏待彼此，亏待家人了。
我也许可以像你魏哥那样，提前退休，到丽江来陪陪他。”
窦豆拍手，喜欢得像个孩子，“那太好了，方姐，您不知道，我一看魏哥整天形影相吊的，我心里就不落忍啊。
您说我一个做妹妹的，都心里不落忍，姐姐你看到，肯定心里更不忍心。
魏哥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人家能割舍的一清二楚，魏哥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所以他不仅没能潇洒起来，反而更沉重了。
我真担心他这样下去，采菊东篱下，忧然见南山。
不是悠闲的悠，是忧心忡忡的忧。”
方姐把手覆在窦豆手上，叹了一口气，“是啊，这次见到他，看到他满头的白发，和略微驼的背，我也是很难受。
幸亏我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他这么沧桑。
其实，离了婚，我的日子也不好过。本该相依为命的年纪，何苦再作茧自缚啊！”
窦豆惊喜道，“姐姐想开了？”
“想开了。”
“都放下了？”
“放下了。”
窦豆又忍不住拍手，“好好好，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以后的日子，都是甜美的。
我就不相信，痛苦总逮着一个人薅羊毛。”
方姐笑道，“你说的对，痛苦、苦难总有到头的时候。”
聊了一会儿，窦豆接到光华的电话，说赛场里，等会儿有棠棣之华的选手出场。
说菊地何足道都在，她这个法人代表不在，说不过去。
窦豆跟方姐约了晚上一起参加篝火晚会，就告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