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为了生存而回归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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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莹儿已经不是第一次询问孤夜的来历和往事了，不过孤夜明白，对方只是想了解他。
在看到萧莹儿对待妖族的态度时，孤夜就产生过一个想法。
他想将魔族之事告知萧莹儿，想将族人面对的困难和危机告诉她。
若萧莹儿能够对妖族宽容，理应也会理解魔族的所作所为。
现在，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孤夜的猜测。
他会借此机会将魔族之事告诉萧莹儿，但要隐晦一些。
“我的家乡不是一个美丽的地方，白日里看不见云和太阳，黑夜里看不见星辰和明月。
目之所及皆是黄沙漫天，所到之处尽是一片荒芜。
在那里，普通百姓会为了一口粮食大打出手，上位者们也因食物和水源问题焦头烂额。
总之，那里并不是一个美好的地方。不如这里美好。”
孤夜缓缓地说出了魔界的现状，眼中充满了悲伤和惆怅。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住在那里？就不能换一个地方生活吗？”
萧莹儿被孤夜的情绪所感染，焦急地问道。
孤夜看向了萧莹儿，无奈地笑了笑。
“其实那里并不是我们的故乡，我们的故乡也有着肥沃的土地、清澈的湖泊，是一个美好、适合生活的地方。
但在很久之前，我们的先祖犯了错，被其他人联合起来驱逐出了故乡，才令我们生存在这片恶劣的环境之中。
如今，上位者想要带领我们返回故乡，却再次被那里的人驱赶。
他们根本不愿听我们的解释，只认为我们是恶，不愿让我们返回故乡。”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萧莹儿满怀怒气地说道，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犯错的又不是你们，他们怎么可以见死不救？！这样，也太不近人情了！”
“你这么认为吗？”
孤夜认真地看着萧莹儿，期待着她的回答。
“那是自然！！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是生而为恶的！不能仅仅凭借某一个人的出身或身份，来判断一个人的善恶！”
萧莹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坚定地说。
“一个地方的食物、水源都是有限的。你有没有想过，若让我们回到了故乡，可能那里的食物和水源的分配就会出现问题。或许迟早有一天，也会变成一片荒芜。
面对可能威胁到自己族人生存的异乡人，你还能打开门扉迎接他们的到来吗？”
作为魔尊，作为魔族的领导者，孤夜看待问题绝对不是片面的。
他能够理解人妖两族为何排斥魔族进入人界，这其实也是他带领魔族回到人界后，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听了孤夜的话，萧莹儿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默。
孤夜看得出她在仔细思考着这个问题，却久久给不出一个答案。
他无奈地冷笑了一声，叹了口气。
“你犹豫了。看来，你所说的道义，在你族人的生死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不！我并不是在抉择是否让异乡人进入，而是在考虑如何解决你所说的问题。”
萧莹儿摇了摇头，严肃、认真地反驳着孤夜的质疑。
“虽然我现在还想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但也绝不会因为尚未发生的事情，来牺牲数百、甚至上千人的性命！”
看着萧莹儿坚定不移的眼神，孤夜陷入了沉默。
他多想告诉对方，他所说的族人便是魔族，他刚才所说的正是魔族当前所面临的巨大危机。
可是，他不敢。
萧莹儿毕竟是仙派之人，当年那场大战她也确实参与其中。
若她真有此想法，为何当时会成为人界联军的一员？
或许她是因为要遵从师命、身不由己，但不能排除，她对待魔族可能有着特殊的态度。
再者，若萧莹儿愿意相信他，愿意帮助魔族，那就意味着她将背叛自己的师门。
到时候，她将与自己的同门为敌，将与自己的族人兵戎相见。
若真如此，她一定会备受煎熬，甚至还会陷入迷茫和自责之中。
尽管孤夜很想让萧莹儿助他，但此刻，他更不愿让对方受到伤害。
萧莹儿方才的一番话深深地触动到了孤夜。
就算以后注定要与萧莹儿为敌，她也已然成为了他心中珍视之人。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
见孤夜沉默良久，萧莹儿疑惑地问道。
“没有。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你会如此回答。”
孤夜犹豫了片刻，没有再多说什么。
“所以，你是为了拯救族人而元神受损？当年你寻找冥渊剑，也是为了族人吗？”
“没错。为了带领族人返回故乡，我愿意尝试任何办法。”
孤夜没有否认。
既然已经将魔族的情况都告知了萧莹儿，在这些事上，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就知道，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魔族的奸细！”
萧莹儿突然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用双手托住了下巴，抬起眼眸看向璀璨的星空，仿佛从星空之中看见了一些孤夜看不到的画面。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发生的事情吗？我可是一直记着呢！”
孤夜当然记得。
他也抬起头看向了萧莹儿凝视的天空，五百年前的一幕幕浮现在了眼前。
五百年前，崇灵之木外，魔界大军正在此驻扎。
若不是孤夜有先见之明，在面对人界联军的埋伏时，首当其冲的恐怕就是魔族的百姓。
除了他和常幽之外，恐怕所有魔族之人都不会想到，人族和妖族竟会阻止魔族返回人界。
魔族本不想挑起战争，但是为了让族人来到一个适宜生存的界域，魔族的将士们也绝不会退缩。
为了减少这场战争带来的伤亡，孤夜决定去找回初代魔尊蚩焱的佩剑，用冥渊剑无可匹敌的力量来逼退人界联军。
利用魔尊代代相传的秘法，孤夜在昆仑山下发现了冥渊剑的气息。
当他踏入那个山洞时，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道五灵阵法。
那时候的孤夜对于人界之事知之甚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五灵，更不知如何去破除眼前的阵法。
他尝试将自己的魔气注入阵法之中，惊讶地发现阵法的屏障之上出现了一道裂隙。
可是，那道裂隙转瞬即逝，仿佛有人在不断地修补着屏障，令阵法无法被破坏。
见此情形，孤夜立刻收回了魔气，皱起了眉头。
冥渊剑就在眼前，他可不愿就此离开。
但是他对破解这道阵法毫无头绪，就算留在此处，恐怕也是徒劳。
就在孤夜一筹莫展的时候，一股灵力波动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
他并未回头，而是微微歪动了脖子。
紧接着，一柄长剑便贴着他的脸颊出现在他的余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