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扼杀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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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量子态？！”希儿一时失语。
她的特殊能力之一就是化为量子态，因此她非常明白，一片托起世界的量子海洋意味着什么。
小梦稍稍侧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所有离开边界的物质，都会被瞬间分解并量子化，因此，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源大陆并没有人发现这个世界有着边际。”
“就连我们，也是很晚才探明这一点的。”梅叹了口气，凯文给她递了杯果汁，顺便凭空变了两个冰块放进去。
“怪不得，源大陆有好多人传说，镜海的深处有比终尽更恐怖的存在。”少女若有所思。
如果所有深入境海的人都一去不回，久而久之，自然就没人敢再踏足禁域，各种谣言也就闻风而起了。
依稀记得小时候，她还和小梦讲过不少这方面的东西呢。
“大概在八年前，在穆大陆建设各个空间传送点位的时候，我们偶然间在一个点位捕捉到了位于超出边界之外的，另一个空间节点的联系。”梅继续开口。
“我们试图用空间技术打通二者之间的通道，并且意外顺利的成功了。”
“空间通道是在物质世界的基础上进行压缩折叠构筑出来的，而在经过纯粹虚无的量子海洋时，它消耗的能量极小极小。”
“刨去通道经过的量子地带，实际上通道的长度其实并不算长，在空间节点间的链接之下，我们也是顺利的来到了空间通道完全未知的另一端。”
“也就是这里，我们称之为「境」的地方。”
“等一下！”希儿忽然惊愕的打断了她。
“那岂不是说……我们现在，正身处世界之外吗？”
“嗯……你这样理解也没错。”梅略作思考后予以肯定。
“这里是虚假的海与天之外，我们目前所知的，唯一的实地。”
“天哪……”希儿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乱，呆坐在原地半天没有出声。
她的视线默默的移到小梦的身上，而青年这是盯着她，一双漂亮的异色瞳一晃一晃，流露出些许得意，似乎在说……
姐姐，我厉害吧？
（这些……都是小梦你的手笔吗？）
（可是……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在找回了「一切开始之前」与「一切进行之时」的记忆后，她已经明白，这一切应该都与小梦有着莫大的关联，他就是这世间近乎神明的存在。
但她也知道，他并非真正的神明。
没有「一切结束之后」的信息，她无法知晓眼前的青年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做到了如今这一步，只知道与所谓的终尽有着密切的联系。
而小梦自己，显然也并不想和她细说。
以前的小梦不想告诉她太多，是害怕她会厌恶自己，憎恨自己，害怕自己得不到她的原谅。
可现在，她已经明确的表示了她的原谅，可对方依旧不愿意多说。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希儿还是秉持着一贯的原则，并不会去多问。
她不想让他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哪怕他从来不说，可少女依旧能够细心的发现，他其实一直都很疲惫，一直……都活的很累……
平复了一会儿自己的心境后，她挺了挺身子。
“抱歉，梅博士，请继续说吧。”
“嗯。”梅点点头。
“当时第一批进入「境」进行探索的，是由凯文带领的小队。”
“那时候融合手术才刚刚问世，各方面技术都不算完善，凯文是所有成功案例中状态最好，实力最强的那一个，有接近终尽五层的实力。”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穆大陆对于终尽实力的划分和小梦一样，都是分为九层。
“那时候，「境」中并没有任何生命，也没有任何除了这些海水和大气以外的物质。”
“凯文带领的小队不断深入探索，最终在「境」的尽头，遭遇了那个存在。”
这几个字一出口，在场的其余几人便都明白了她的所指。
在「祂」现身的那一刻，希儿便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压迫。
那种压迫，她曾感受过一次。
在太虚山的山顶，在那双……凝望一切的，异色的眼眸中。
那双与小梦，一模一样的眸子。
话到如此，许多东西都已明了。
在这一片名为「境」的地界中，存在着一个与小梦一样，近乎神明的存在。
只是祂极少出现，不知因为何种原因一直隐匿于「境」的最深处。
可即便如此，他的每一次现身，带来的都是比一场大灾变更加恐怖的灾难。
很难想象，若是祂走出此地降临人间，到底会为这个世界，带来何等可怕的浩劫！
“凯文虽然与那个存在遭遇，但是对方并没有对他们下手。”
“那个存在唯一的行动，便是给凯文烙下了一个印记。”
“最初，我们并没有研究出这个印记到底有何种作用，但是直到后来，凯文的实力越来越强，直至突破了极限，那道印记才终于发生了异动。”
梅将手中已经空了的杯子放回桌上，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
“那个印记的作用，就是一道桎梏。”
“与横亘在终尽与终尽之上的屏障一般的，限制力量的桎梏。”
“那道印记让凯文的力量被锁死在了终尽九层极限，根本无法发挥出他应有的实力。”
“不仅如此，更可怕的是，这种印记会对被施加者进行某种心理暗示，使其对那个存在产生无法遏制的恐惧，制造一种心魔，阻拦其进一步的成长。”
“这或许，就是祂为了消除那些可能存在的变数，而使出的手段。”
“而这一点，也在凯文去到太虚山后得到了肯定。”梅看向希儿。
“凯文在那里捕捉到了这种桎梏残余的气息，这说明在当时，那个存在也一样想要将这种印记施加在你的身上。”
“甚至凯文在那里感受到了一种更加强烈的气息，或许那个存在不仅仅是想要限制。”
“祂更想的，是直接将你杀死！”
随即，她的目光又转向了小梦。
“不过好在，现在看来，因为有你身边这个弟弟的保护，祂最终没能得逞。”
“所以，这就是你求助我们来这里帮忙的原因吗？”希儿仿佛明白了什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梅那双睿智的眸子。
“小梦是与「祂」同等级的存在，所以你想让小梦来压制那种印记，好让凯文能战胜心魔。”
“嗯，这算是我们之间一个小小的交易吧。”梅笑了笑，不置可否。
“交易……”
希儿在心中默念这个词汇。
既然这是交易，而非请求，那么……
小梦，是想从这个梅博士这里，得到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