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两个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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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经常抬起头仰望星空，思考着这片繁星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些什么。”
“自始至终，我都有一种感觉。”
“这月，这星，这天空，都不过是一层虚假的镀膜罢了。”
梅抬起头，仰望着漆黑无垠的夜空，眼神空灵而宁静。
“有时候，我也会去思考，生命存在的意义，我们‘存在’的可能性。”
“于是我不断的去观测，去研究，不知不觉间成为了逐火最高的话事人之一。”
“可我……依旧无法拨开那团阻挠我的迷雾。”
“直到……你的出现。”
寒冷的风低沉的呜咽着，却影响不到二人的对话。
“那片海渊之下，我无法触及，恐怕「祂」也不会让我如此轻易的抵达那里。”
“所以，触碰天空的桎梏，是我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
啪
青年放下了咖啡杯。
“这就是真正天才的思维吗？不得不说，真的很让人惊艳啊。”
梅比乌斯是生物科学领域的专家，维尔薇是机械科学领域的大师，而她，根据他知晓的一些传闻，她似乎在所有领域都拥有可怕的权威。
（做饭除外）
但当真正与她面对面交流时，他在她身上看到的，却远不止这些。
“聪慧的头脑，丰富的想象，发散的思维，探知的欲望，质疑的勇气，以及……破境的野心。”
他明白了。
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给他制造了这场局中，除「祂」之外，唯一的变数。
他的意识中，再次浮现那一刀斩开大地，宛若神明的倩影，那份令他都无法预测的“权柄”。
只有她……唯有这样一个人，才有撼动神权的资格。
但……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算了，那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比起这些，我还是更好奇，你到底在那些波动中分析出了什么，才会使你如此盲目的认可我的能力？”
“我想……消灭禁地这种事，只要你想，付出些代价，要做到也不难吧。”
“但那没有意义。”青年的话音刚落，梅便摇了摇头。
“［终尽］，从来都不是我们应该去应对的对手，难道不是吗？”
“哦？你的意思是说，总有那么一天，会出现一个像我这样的命定之人，来帮你们解决这些威胁？”小梦的话语带着一抹玩笑似的嘲弄。
没有理会他的这些话，而是按下了桌边的一个按钮。
下一秒，前方的电子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从很早开始，我们就在观测所有的终尽生物。”
“不论是穆大陆，亦或是源大陆。”
顿时，七张图片出现在屏幕上。
“鲲鹏，贝希摩斯，克拉肯，苏尔特尔，斯卡蒂，佩尔库纳斯，喀耳刻。”
七只终尽生物，都拥有比资料库中清晰不少的图影，连最神秘的喀耳刻都有一张模糊的相片。
只是那上面也就有一团空洞的黑影，隐匿于迷雾和森林之间，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东西。
七张图影之后，分别跟着七段完全不同却都无比复杂的生物波形。
而最下方，则是一段比其他所有都要复杂数倍的波形。
这段波形的前面，没有名字，只有一个诡异的■■符号。
下一秒，上方的所有波形开始下移 缓慢的，缓慢的，重合在一起。
一个百分比数值在屏幕正中央出现，从0开始极速飙升。
那是复杂波形与七只终尽生物的融合波形之间的相似度。
最终，在所有的七道波形完全重合之时，那荧光蓝色的数值，也停止在了99％上。
“如果不是凯文拼命采集到的数据有误，那便只有一种解释。”
“所有的［终尽］，都只不过是「祂」的组件罢了。”
“或者说……都只不过是，你的组件而已。”
沉稳知性的女人声音，毫无感情的落下。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话，屏幕上再次出现一个数值，原本的那个则是缩小退到了一边。
一个同样无比复杂的波形图出现在屏幕上，之前代表着七只终尽生物的波形中，除了斯卡蒂，佩尔库纳斯和喀耳刻，其余四个再次开始向下移动重合。
当四条波形完全重合，那个数值也达到了100%。
紧跟着，在那代表着所谓的「祂」的波形中，代表那三只终尽生物的波形同样被剥离，然后下移至与小梦的波形重合。
第三组对比度出现，重合率，仍是100%！
“你在不断的找回自己的组件，不断的补全自己的力量与灵魂，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你的局，或者……你们的局。”
“我说的对吗，我们无所不能的神明？即便……你暂时还只是一个权柄残缺的伪神。”
“或者……用我刚刚给你拟好的代号？”
“「阿撒托斯β」，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
β？
那「祂」，就是a了吧……
……哼……可笑的本末倒置……
“……”
青年沉默不语，很久很久以后，他才微微张口。
“难为你们监视我那么久了。”
“恐怕从柯洛斯滕开始，我们的一举一动，就都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了吧。”
“也许还要更早一点哦。”
明明没有任何的敌意或者杀气释放，可这座封闭的空间中，气氛却逐渐凝滞了下来。
几秒之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说说吧。”青年将那已经不剩一滴的咖啡杯翻扣在碟子上，长出了一口气。
“说什么？”
“摆明自己的能力与价值，应该不是为了让我喝咖啡的时候太过无聊吧。”他无所谓的开口，眸底原本懒散的光芒，却重新聚起。
“那么，说说吧。”
“合作的内容，与条件。”
“或者……相互利用的筹码。”
……
……
……
此时，此刻，微末的刹那。
在不知多远的地方，在境海深处，在“境”的尽头。
某个存在，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缓缓睁开了眼睛。
是的，眼睛。
与人一般无二的眼睛，也是「祂」唯一可以，被世人所“描述”的“存在”。
那两只迷蒙的，梦幻的瞳孔，深邃如海，浩瀚似空。
那两只瞳孔……
一只，是鲜亮的青蓝色。
一只，是沉黯的灰蓝色。
……